玩笑打趣过后,五人继续吃饭。
辣子鸡、小炒黄牛肉、酸辣鸡杂、辣椒炒肉、海带排骨汤、炒蔬菜,还有一盘酱牛肉和一小碟盐渍的炸花生米。
这么多菜,刘悦和苏巧玲要保持身材,还没吃多少,就说吃饱了不吃了。
秦昂倒是一口小酒一口菜吃得挺欢。
但这可苦了秦宋和江晚晚。
吃饭时,刘悦和苏巧玲都说二人瘦了,说他们在学校念书时肯定没好好吃饭。
然后就开启了投喂模式,不吃还不行。
菜都夹碗里了,饭也添上了。
一大锅米饭,几乎四分之三都是二人解决的。
吃完饭后,两人肚皮撑得圆溜溜的,半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也不是撑着,就是好久都没吃这么饱了。
在伏青市家里的时候,秦宋做饭做菜都是按着二人的饭量来的。
一般正好吃个八九分饱。
今天中午这一顿,至少有个十一分饱。
靠在沙发上玩手机歇了一会,刘悦和苏巧玲就打算出门准备年货去了。
秦宋和江晚晚本打算跟着一起去的。
但因为吃太饱,还想再歇会,所以就想着待会歇好之后俩人自己出去逛逛,就不跟着去买年货的家长们一起了。
秦昂在吃完饭后,直接就钻进卧室里睡午觉去了。
自不跑车,那趟出国游回来之后,秦昂的第一大爱好是钓鱼,第二大爱好就是喝酒了。
钓鱼常年当空军,河里鱼儿称他为打窝仙人,朝廷的赈灾使者。
喝酒经常醉醺醺,又菜又爱喝。
虽然秦宋也时不时会喝酒,但起码知道控制份量,不像秦昂,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喝多。
秦宋也纳闷,都这样了,自家老妈居然不劝他,还说让他想喝就喝。
也不知道那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酒,能让夫妻二人这么推崇。
秦宋江晚晚二人揉了揉肚子,各吃了两片消食健胃片歇了会。
待肚子舒服了些,没那么撑之后,就起身穿好外套换上鞋子,准备出门溜达几圈。
这么久都没回来,总要看看家附近都有些什么变化。
在家门口附近转悠转悠,二人没打算开小汽车。
本来想开电瓶车的来着,但一想到那呼呼刮的冷风,还是算了。
手牵着手下了楼,钻入小巷,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王大爷的小卖部门口。
去年过年时,这里还有两台不同肤色的沸羊羊摇摇机。
但这次来,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连小卖部也关门了。
“王大爷去年大年三十还开着门呢,今年怎么小年还没到就关门了?”秦宋挠了挠头。
他还打算待会去买点水果,然后进去和王大爷打个招呼呢!
小时候受过他不少照顾,去年就没来辞年,今年想补上,还没如愿。
“可能,被他儿子接走了,或者回老家过年去了?”江晚晚分析道,“去年王大爷就是一个人独自在家过年的,今年总不能还这样吧?”
“也许吧........”秦宋看着门口那布满灰尘的玻璃门和那几团发黄的纸屑,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这时,恰巧一个大娘刚刚买完年货回家路过,秦宋赶忙上前问道:“大娘,小卖部的王大爷呢?是被儿子接走了吗?”
那大娘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立马就认出了秦宋和江晚晚。
去年高考的三大幻神之二,整个小区没人不认识他们。
据说,幸福小区因为二人的高考成绩,足足涨了2000块一个平方。
小区里的人背地里都称呼二人为送财童子。
“老王啊........”大娘顿了一会,试探问道:“你们......不知道?”
“我们俩在外地读书,寒假才回来呢,发生什么事情了?”秦宋满腹狐疑道。
“两个月前,老王就走了,据说是突发的什么心肌........”
“噢!对了,急性心肌梗死,对!就这个病。”大娘一拍大腿。
“听说如果抢救及时的话,还能来得及救,但偏偏在三个月前,他儿子儿媳妇为了让孙子能上个更好的幼儿园,搬去了新买的有学位的房子。”
“然后他就一个人在家里住了。”
“发病的前几天人还笑嘻嘻的呢,结果我早上一醒来,出去买菜的时候看到有救护车停在楼下,过去一问,才知道,老王走了。”
说着,那大娘长长的叹了口气,“有时候,人的命啊,就是这么脆弱。”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说完,大娘眼眶红红,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后,提着篮子走了。
好一会后,秦宋还没缓过劲来。
去年还拿着鸭腿给自己吃,让自己陪着他喝酒的王大爷,就这么死了。
秦宋记得,他才五十多岁来着。
回过神来,看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江晚晚,秦宋过去拉住她的手,小声问道:“晚晚,怎么了?”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触感,江晚晚抬起头,朝秦宋摇了摇头,勉强一笑,说道:“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没想到,只是一年没见,就再也见不到了。”
“原来,去年大年夜我隔着玻璃门朝他挥手的那次,就是我和他见过的最后一面。”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有些人,其实你已经见过他最后一面了,只是没发觉而已。
“宋宋,我们不走这条路了,我想走大路,我们去马路街边看看吧。”
“好,我们换条路走。”秦宋点点头,拉着她的小手,走出了巷子。
来到街上,看见喜庆的布局和马路两边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二人心中的那股阴郁之气被冲散了许多。
江晚晚观察着临街那些新开的商铺,看着走在街上拿着糖葫芦有说有笑的小屁孩儿们,笑容又重新在脸上绽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