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玄夜会如此气愤,说起来血冥宗这次惨败,尸宗逃脱不了干系,倘若尸宗没有选择逃走,合两宗之力不是不能一战。
玄夜怀恨在心,再见丁健时自是不给好脸色。
丁健脸色微变,显然对玄夜突如其来的锐利目光有所忌惮,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道:“玄夜圣子何必动怒,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倒是那凌风,若真如此了得,我等联手,岂不是更有意思?”
“玩笑,我瞧你就是看我笑话来的。”玄夜越想越气,怒骂道:“臭不要脸的东西,有什么资格笑话本圣子?”
“玄夜,你别太过分,如今你有伤在身,若真恼怒了我,本圣子不介意先斩了你。”丁健气得浑身发抖,颇有当场要跟玄夜开战的架势。
“两位消消火,我们今日来是为了什么,都没忘了吧?”但见左边一人站了出来说道,这人正是无相宗的圣子郑峻。
未等几人答话,右边已有一人目光阴森,咬牙切齿的说道:“凌风,必须死。”但见他紧紧攥着拳头,许是用力过猛,指甲深深刺进肉中,鲜血淋漓,染红了拳头。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青云宗的圣子陌宸,难怪对凌风如此怨恨。
“我说诸位,那凌风别看他修为比我等低,连玄夜也拿他不下,可见其人天赋有多恐怖,假以时日让他成长起来,对我等的威胁极大。”
“师兄的话不错,我等应该联手对付他才是,不应在这里自相残杀!”
众人的目光齐齐移了过去,此时说话的乃是一男一女,正是那合欢宗的圣子严坤和圣女倪希希。
“劳烦玄夜圣子说出最后交手的地方,好让我等早点了结了那厮,这也是为你着想,给你出一口恶气。”
玄夜道:“正北方约五百里,他伤得不轻,诸位想杀他最好早点过去。”
“我说诸位都是各宗的圣子圣女、特殊体质身怀特殊血脉的人物,这般去欺负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一道声音自远方传来,不多时便见一人落在不远处的山头上,先是冷冷地扫视了众人,最后把目光投注到玄夜身上,“玄夜圣子,别来无恙啊!”
“司徒长风!”自听到那道声音起,玄夜心中一凛,得见到声音本尊,玄夜神色变得狰狞起来。
“诸位的傲骨呢?联手对付一人,这不像是诸位的作风啊!也不怕丢了身份,被世人耻笑?”
司徒长风之后,又有一人踏空而来,落在他身旁。
司徒长风当即一拱手,喜道:“魔子也来了。”
来人正是墨羽轩,但见他淡淡一笑,“难得苍澜界年轻一辈的英雄人物齐聚一堂,你说我能不来吗?”
说着,瞥向了远处的一人,笑道:“余启远师弟,许久不见,怎么连傲骨都丢掉了,要和他们联手对付一个重伤之人?”
余启远微一抬头,望了墨羽轩一眼,笑道:“丢了就丢了吧,总好过有一日,他助你杀回魔宗,助你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墨羽轩道:“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余启远目光一转,投注到玄夜身上,“他一句话,便让血冥宗百万修士几日间灰飞烟灭。今日,是为斩杀凌风而来,也是为除去你这一脉传承而来。你俩不死,本圣子心头难安啊!”
“我道是谁呢?口气这么大,原来是魔宗圣子。”
一道朗朗笑声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唯独玄夜等血冥宗几人脸色微变,竟是不自觉地退了两步。
单听其声,玄夜不用去看,便已知道来人是谁了,正是那天衍宗圣子澹台智。
但见澹台智带着九大真传落在墨羽轩与司徒长风所在的峰顶,先是跟两人拱手行了礼问好,两道森冷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射玄夜而去,“玄夜,我们又见面了。”
玄夜冷哼一声,不予理会,一副冷傲高作之态,心中却是连连暗道不好。
此时,不知场中人物有几人冲他而来,敌我双方不明,又想到自身伤势未愈,心中纵然有气也只好往肚里咽,闭上眼睛,默默地运转功法,又取了疗伤的丹药服下。
澹台智眼见仇人就站在面前,正欲上前要跟玄夜一较高下,却被墨羽轩伸手阻止。
郑峻、丁健、余启远等人见澹台智有动作,纷纷上前一步,各自催动法宝。
但见陌宸冷冷说道:“刀剑无眼,三位最好站在那别动,免得伤了和气。”
澹台智闻言,正欲要说话反驳,却是被墨羽轩抢先说道:“好说,好说!”嘴里服软,心里头却是不以为然。
“那就最好不过了,”陌宸回顾了玄夜和身后各人一眼,说道:“诸位,想那凌风被玄夜打伤,还没有走远,必然在附近疗伤,咱们既然已经知道那厮行踪,趁着他伤势未愈……玄夜圣子,你说呢?”说着,露出一抹玩味且有深意的笑容。
此时,玄夜经过短暂疗伤,伤势已恢复了八九成,蓦然睁眼,挽掌大笑,“好极,好极!有诸位道友联手,想那凌风有天大的本领,也是难逃死劫!”
微微一顿,又说道:“本圣子带路,诸位随我来!”说着,又给身后几人传音道:“一会儿他们打起来,你们看我脸色行事。”
说着,便要领着众人原路返回,去追凌风。
然而,未等他们动身,司徒长风、墨羽轩、澹台智等十二道身影便出现在他们面前拦住了去路。
玄夜冷笑道:“怎么,就凭三位能拦得住我们么?”玄夜显然是未把天衍宗九大真传放在眼里,自是把他们排除在外了。
“玄夜……”澹台智心头怒火大起,正欲出口反讽他几句,突闻身后传来一道佛号,又住口不言。
此时,玄夜皱着眉头,暗道:这和尚,怎的又跑来了?
“玄夜圣子,咱们又见面了!”来人正是半戒和尚。
陌宸怒道:“半戒,你不在寺庙好好念经,跑来这里做什么?”
半戒微微一笑,取下挂在腰间的葫芦晃了晃,道:“没酒了,和尚不就来了。”
余启远似是有点不耐烦了,冷冷说道:“这里又不是打酒的地方……”
他话还没有说完,司徒长风已笑道:“余道友,你误会了,和尚是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