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妩脑子晕乎乎地醒不过来神。
就连判官笔也是被震惊了说不出话来。
萧沉砚刚刚是表白了?
他喜欢她。
他怎么会喜欢上她?
青妩当了一辈子人不知多少年的鬼,见识过各种男欢女爱,但这四个字与她简直绝缘!
这感觉持续到她回了房,坐在床上,萧沉砚去洗漱回来,走到她身边时,她才回过神。
“你干什么?”青妩惊弓之鸟般弹坐到床角。
男人刚洗漱完,身上还沾着水气,墨发只以一根白玉簪随意簪着,宽大的寝衣微敞,露出结实的胸膛,水珠从喉结处滚落而下,顺着胸膛没入下方。
萧沉砚见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却是镇定的很。
他已经认清了自己心,也明明白白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意。
至于她的反应……
倒是也在意料之中。
“怕我对你做什么?”他观察着她的反应。
青妩脸腾得红了,眼中波光潋滟,似羞似恼,语气色厉内荏:“我会怕?向来都是我吸你阳气的!”
萧沉砚嗯了声,在床边坐下:“那你躲什么?”
青妩立刻放松身体,但背脊还是紧绷的,一双美目如受惊的小兽般死死瞪着他,充满威胁性。
仿佛他只要敢越过雷池一步,她就要狠狠挠上一爪子。
她轻咬了下红唇,“你是不是被我的鬼气伤了脑子,我就当你之前是说胡话了。”
“爱慕你是脑子有问题,那对你有欲望,又是什么有问题?”
他平淡的吐出虎狼之言,青妩像是被投入了一团烈火之中,双颊飞出红霞,眼睛越瞪越大。
“你你——”
她‘你你你’几个字嗑了半天,愣是说不出后面的话。
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在说什么?他对她有什么?
什么反应?
青妩视线下意识瞄向他腰腹处,脸烧的更厉害。
萧沉砚有些被她的反应逗笑,过去她主动撩拨,步步紧逼,仿若一个游戏人间的花丛老手。
可一旦他反守为攻,她立刻就丢盔卸甲,脸皮子薄的厉害。
“萧沉砚,你过去读是圣贤书读狗肚子里了?”
“食色性也。”他似笑非笑看着她:“我是个男人,也非圣贤,更不是君子。”
他的眼神像是灼热的火,明明是平静言语,甚至那双眸子的情绪也静若深海,落在人身上却如烈火烹油。
“我喜欢你,爱慕你,自然,也渴望与你肌肤相亲。”
“住口!不许说了!”青妩被他说的耳根子发烫,上前就想堵住他的嘴。
手掌盖在他唇上,掌心与他的唇畔相触,又惊起灼烧痒意。
她立刻想收回手,唯恐被他趁机逮住一般。
萧沉砚没有出手,任由她退缩,只是心里不免叹了口气。
他料到了这个结果。
一旦说出口,她就把他当成洪水猛兽了。
只是,他不想再隐瞒。
他倾慕她,喜欢她,渴望她,这并非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他对她的感觉,出乎他自己的意料,是他计划之外脱离掌控的存在。
起初他也犹豫彷徨,想过压制,想过摒弃,可活生生的人如何能剔除掉自己的感情。
“我的喜欢,会让你不适?”他微蹙着眉头。
青妩抿紧唇,眼神有些闪躲,嘀咕道:“倒没有不适,只是……”
她瞄了眼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人,你喜欢我图什么?”
“无所图就不能喜欢你?”他仔细凝视着她:“我也说不出为何会喜欢你,又是何时动的心。”
他说着顿了顿,沉吟道:“你就当我见色起意也行。”说完,萧沉砚自己都笑了。
青妩眼睛瞪圆了,很想拿脚踹他。
“人鬼殊途,你还敢见色起意!你是真不想要命!”
说完,她就牙酸。
萧沉砚不要命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这男人压根就不怕死的。
“无妨。”他淡淡点头:“横竖你我还有很多时间。”
青妩背靠着墙,瞪着他:“你出去!从今天开始,咱们分房睡!”
“我打地铺。”
“萧沉砚!你无赖!”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神情中也带着些疲惫,静静看着她:“我好歹也是个王爷,王妃能不能给为夫留点颜面。”
“咱俩又不是真夫妻!”
“旁人不知。”
“你还会在乎颜面了?”
“这几日我一直在外奔波,未曾合眼。”
青妩:“……”臭砚台你变了,你居然会卖惨了?
她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住,声音闷闷的传出去:“懒得管你!”
萧沉砚看着她把自己裹成个蝉蛹,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会儿,笑了笑,自取了被褥,打起地铺。
他此举诚然无耻了些,但他便是这样的人。
清楚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就如他今日明明白白的坦白对她的心迹。
什么人鬼殊途在他这里都是屁话。
他想要她的人,也想要她的心,他就是如此贪婪。
被窝里,青妩心脏砰砰直跳,脑海里把萧沉砚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判官笔小声道:“阿妩,接下来咋办,砚台他这回是真的鬼迷心窍了。”
青妩:“凉拌,他纯纯疯了!”
判官笔:“的确疯了,不过你没心没肺,不会动心,他也只能单相思,唉,说起来砚台还是可怜。这么多年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心,结果是个无情女鬼。”
青·无情女鬼·妩:“……”
她摸着自己扑腾乱跳的心脏,皱紧了眉。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她不知道。
但这心脏跳的真的怪叫鬼心烦的,烦的她根本睡不着!
背后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青妩难以置信的回过头,看到了地铺上,男人沉沉的睡颜。
她确信萧沉砚睡着了。
青妩恨得牙痒痒,这混账男人!弄得她心绪难平睡不着觉,他倒是倒头就睡是吧?!
还说喜欢她?
喜欢个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