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子疾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之后,那匪首狐狸被打得满地打滚、惨不忍睹,嘴里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之声。
只见吴敬诚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狐狸,开口说道:“狐狸,别以为我不认识你这号人物!码头帮的张金怀,你总该认识吧?”
然而,狐狸却强装镇定地摇了摇头,嘴硬道:“不认识。”
吴敬诚见状,双眼一瞪,目光如炬地盯着狐狸,再次发问:“那么码头帮的张彪张老板、袍哥王瑾见王老板,还有那个土匪头子老鹰,你敢说也都不认识?”
此时的狐狸虽然心中早已慌乱不已,但还是故作沉着冷静之态,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这些……这些人都是谁呀?我从来没听说过呢!”
吴敬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然后朝着身后一招手,大声喊道:“给我继续揍他,这家伙居然还不老实!”
听到这话,狐狸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求饶模样,颤声说道:“我说,我说,大……大人,您到底是怎么认识他们的呀?”
吴敬诚冷哼一声,缓缓说道:“狐狸啊,就在不久前,你是不是曾在滨江城滨河路码头的趸船上,和好几个人凑在一起打牌来着?”
狐狸闻言,满脸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吴敬诚,结结巴巴地反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吴敬诚微微一笑,接着追问道:“哼,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快说,当时你们聚在一起究竟想要谋划些什么大事?”
狐狸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只得低下头,嗫嚅着答道:“我们……我们一边打着牌,一边商量着想干一票大买卖。”
吴敬诚眉头微皱,语气严厉地追问:“什么样的大买卖?从实招来!”
狐狸眼神闪烁地瞥了一眼李炳俊和王涛,随后便迅速低下头,双唇紧闭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此时,吴敬诚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要单独与狐狸谈谈。”
听到这话,狐狸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之所以一直犹豫不决、不敢轻易开口,正是担心除吴敬诚以外的其他人知晓事情的内幕,而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够单独向吴敬诚坦白一切了。
待李炳俊和王涛离开房间后,吴敬诚看着眼前依旧显得有些紧张的狐狸,缓声问道:“好了,狐狸,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可以放心地说了。”
狐狸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难色,吞吞吐吐地道:“我……我这次前往滨江城,其实是去跟张彪商议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只是这事儿一旦被说出口,恐怕我的这条小命就难保啦!”说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吴敬诚目光犀利地盯着狐狸,追问道:“哦?难道说你们在趸船上打牌根本就是故意掩人耳目,实际上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面对吴敬诚如此直接的质问,狐狸吓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大……大人,小的不敢隐瞒,若小的把实情全部告知于您,您可否饶小的一命啊?”
吴敬诚双手抱胸,冷哼一声道:“哼!我乃滨江营营长吴敬诚,想必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号吧?”
狐狸闻言,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惶恐之色,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哎呀呀,小人当然听过大人您的威名,真是如雷贯耳啊!今日有幸能见到大人您本人,实在是小人三生有幸呐!”
吴敬诚嘴角微扬,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我倒要问问你,众人皆称呼你为狐狸,不知你真正的姓名究竟是什么呢?”
狐狸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谄媚地笑道:“吴大人啊,您可是这世上唯一肯大发慈悲放过小的之人呐!只要您高抬贵手,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嘛……关于小的姓名,即便您知晓了又能如何呢?实在没啥意义呀!”
吴敬诚双手抱胸,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也罢,既然如此,本大人便不再追问你的名讳。且先回答本大人这头一个问题——尔等在那趸船上究竟密谋策划着何等惊天动地之大事件?”
狐狸忙不迭地点头哈腰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在趸船上倒是探听到一些消息。那张彪啊,他盘算着要给魏老板的航运公司点颜色瞧瞧;还有那袍哥王瑾见正合计着,跟随王之狅去对付滨江大商场的葛富贵葛老板呢!谁让他家财大气粗,最为富有呢!”
吴敬诚眉头一皱,追问道:“那他们具体打算如何行事?可有详细计划?”
狐狸面露难色,苦着脸摇了摇头,无奈道:“哎呀,大人呐,小的只是在安乐县这片水域活动,而他们那些事儿都发生在滨江城,相隔甚远,小的确实不知其中详情啊!还望大人明察。”
吴敬诚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那个匪首老鹰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就没向你们透露半点口风么?”
只见一旁的狐狸眼珠滴溜溜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之色,轻声回答道:“这人可真是狡猾至极啊,小的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我听说他一直跟在孙大麻子手下厮混,而且这二人似乎正密谋着要对付咱们滨江府的知府大人呢!不过依小的看呐,他们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哪有胆子真去和官府叫板呀,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听到这里,吴敬诚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狐狸的看法,接着又追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且问你,安乐县水域那些失窃的铜钱铜锭,究竟是不是你所为?还有,你有没有将这些赃物暗中转移藏匿起来?”
话刚落音,狐狸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如捣蒜般,一边带着哭腔喊道:“吴大人明鉴呐,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啊!若真是小的干的,就让老天爷降下五道惊雷劈死我吧!”
见狐狸这般模样,不似作伪,吴敬诚心中稍安,但仍未放松警惕,继续追问:“那好,既然此事与你无关,那你不妨仔细回想一下,究竟会是谁犯下这桩案子呢?”
此时的狐狸抬起头来,战战兢兢地看着吴敬诚,努力回忆着过往的种种线索……
狐狸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开口道:“嗯……我以前确实有这么一个朋友,他呀,可是真龙山一带出了名的猎户呢!整天都在那真龙山上跑上跑下、东奔西走的,四处晃悠着。记得有一回,我俩凑到一块儿喝酒闲聊的时候,他跟我说曾经瞧见那黑虎和夏钰赓混在了一起。”
说到这里,狐狸顿了顿说道;“这两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呐!竟然敢公然抢劫官府的船只。听我那朋友说,船上装的东西可不少,有一箩筐一箩筐的铜钱、一堆堆的铜锭子,甚至还有好些个枪支弹药之类的玩意儿。”
听到此处,吴敬诚不禁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嚷道:“啥?竟有这等事!快起来,你赶紧带我去见见这位猎户老兄!”说着便伸手要拉狐狸起身。
然而狐狸却缓缓坐回原位,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唉,如今怕是没法见到喽!早在去年冬天的时候,那位猎户兄弟就已经遭人毒手,命丧黄泉啦!”
吴敬诚闻言更是惊诧不已,连忙追问道:“难道就是在那真龙山里头的原始森林里被人开枪击毙的么?”
狐狸点点头应道:“似乎正是如此。依我看哪,八成是有人想要杀他灭口哩!”
吴敬诚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追问:“那关于此事,你是否还知晓其他一些细枝末节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