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电的是副局郑宏强,连赵录都将椅子挪到李民洋身边,神色严峻地聆听着,那位的每一句话可都是大事。
“李民洋,赵思雪的恶劣行为,给华夏带来非常恶劣的负面影响!”
郑宏强已经在明确挑明事情的严重性,稍有停顿后,沉声质问:“到底是她的个人行为,还是诚德集团,也就是你所要求的。”
“民洋......”
赵录急了,连忙拉住李民洋的胳膊,一边用力摇晃,同时说着哑语:“赵思雪,快说是赵思雪的个人行为!”
此时倪娜娜、牛丹丹等人都已经屏住呼吸,而赵思雪瘫坐在地上,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等待最后落刀,这般的无助。
“郑副局,你这话说的,福海出这么大的事,当然是我要求的,赵思雪能懂什么?”
李民洋反问,而他的语气更是霸气十足,咋的了,就是我让干的。
“嗯?”
这一话让郑宏强语塞了。
房樊朴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想象自己听到的话,什么时候一把手这般愚笨了?
而牛丹丹、倪娜娜等人皆是面露惊色,这可是跟京平总局的副局长在通话呀。
赵思雪仰起头望去,这一瞬间,灯光似乎变得柔和,落在她身上尤为温暖。
就算从此路断了,有民洋的那句话就够了......赵思雪嘴角微微上扬,她在浅浅轻笑,那张脸看起来无比清纯俊俏。
“民洋,你记错了吧,福海的事你可没有跟赵思雪说过,是不是最近的事太多了,又在犯迷糊,舞台事故的影响可关乎回归的问题,不是小事啊。”
房樊朴急了,差点破音,连忙在一旁高呼提醒。
“郑副局,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赵思雪在晚会上所爆料福海的事,就是我李民洋要求的,她如果不那么干,我肯定要挤兑她。
在诚德,还是我说得算!”
李民洋的语气很冲,甚至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这不禁令郑宏冠不舒坦,这位虽然看起来严厉,但已经很给诚德台阶下了,都到了指路的地步。
“好,李民洋,既然你这么交待,那整件事就是由你策动,给华夏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
郑宏冠将事情定性,心说,既然你李民洋这么强硬,那就作吧。
“民洋,你在乱说些什么呀?你不知道因为赵思雪,给巫副台造成多大的影响吗?这女人会拖累其他人,甚至把诚德影视都要拖下水。”
房樊朴在一旁急着高吼,把话都挑明了,极其难听,此时对赵思雪更不尊敬。
而巫副台看似性格温和,可这位的能量极大,谁敢得罪?开玩笑,京平电视台的二把手呀。
“郑副局,劳烦您把电话给了房樊朴。”
李民洋深吸一口烟,语气中带有明显的怒气。
郑宏冠旋即把电话听筒递给房樊朴,只见这人刚吭声,那边就破口大骂。
“房樊朴,你给老子听清楚,别推卸责任,这么大的事让赵思雪一个人背黑锅,是在逼着她死!再说那种屁话,你这个老总别干了,赶紧滚蛋!”
李民洋站起来高喝,差点把桌子翻了。
“行,你要这么骂的话,我就啥都知道了,一会我安抚下赵思雪的情绪。主要是巫副台,咱诚德可给人家出大难题了。”
房樊朴满脸歉意,小心翼翼地,双手握着听筒,给巫副台递了过去。
刚才这位要不惜一切代价,封杀赵思雪,胖子怕呀,万一把诚德影视封杀了呢?
“巫副台,我真挚地向您道歉,造成的一切后果,我司定会承担......”
“李民洋,我把话放在这里!”
巫副台好喝一声,打断了李民洋的话,老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后,又重重表态:
“我不管是谁的主意,赵思雪敢不顾影响,在我负责的晚会上肆意妄为地闹事,这种脾性的人,我绝对不允许她以后再出现在京平台。”
这样的话,谁听的不揪心?路要断了。倪娜娜、牛丹丹他们面面相觑,连大气都不敢出。
“巫副台,我尊敬您,更对舞台的事故感到抱歉,我自知亏欠您很多。但是福海的事态紧急,农户们的生命要远比所谓的形象更加重要吧?
我也得表个态,无论付出多少,我一定要把赵思雪捧红。”
李民洋的语气极其强硬。
而他的目的,不只是坚持赵思雪,更是在强调,诚德集团在做一件对的事,他们这个层面所推动的事项,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房樊朴还未达到这一高度,本来那番话是该他说的。
巫副台眉头一皱,脸色很不好看了,在岗位上勤勤恳恳一辈子,还没见过敢跟自己这么说话的。
“巫副台,实在对不起您啊......”
房樊朴连忙把听筒抢过去,担心他们两人再说下去后,会演变成争吵。
而电话又到了郑宏冠手中。
“李民洋,尽快来一趟京平,需要你配合调查。”
“郑副局,我肯定会积极配合您的工作,后天吧,后头一早就去京平。”
李民洋笑着应道,两人又简单地交流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之后房樊朴又与郑副局交涉问题,大厅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倪娜娜、牛丹丹等人则安静地站在一旁,赵思雪缓缓从地上站起,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滑落,可这姑娘不出声,紧紧抿着嘴,样子看起来很奇怪,哪有哭还不出声的?
可是在模特队的宿舍里,包括小时候,赵思雪受欺负以后,总会这样偷偷哭的。
“你......不要紧吧?”
倪娜娜小声询问。
赵思雪轻轻摇头,视线早已含糊不清,从小缺乏安全感的人,最所缺的就是明目张胆的偏爱,刚才李民洋的话,让姑娘感到无比强烈的安全感。
就好像沐浴在阳光底下,她的浑身每一处肌肤都炙热,并且温暖着。
民洋,真的,我能为你去死......赵思雪心里念叨着。
“敢跟巫副台那么说话,怎么?诚德影视不发展了?”赵录紧锁着眉头,他与李民洋并肩走出来福饭庄。
“我只能那么说,我所要争辩的可是立场问题,绝不能退缩。”李民洋重重一句。
赵录一愣,停下脚步思虑着这些话。
“赵哥,上车吧,明天一早,不,也许今晚上,魔都那边就要唱大戏了。”
李民洋笑着拉开车门,示意赵录上车。
“妈的,李民洋,你孙子原来是真能装,老子真以为你是个憨厚老实的人,还担心你被骗呢。”
赵录笑骂,而对李民洋刚才的话终于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