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被两个大汉摆成了跪的姿势。
又被摁着磕了三个响头。
“砰砰砰!”
他没听见额头碰撞地面的声音,但他确定那是肯定十分的响亮。
摁着他的那大汉,下手很重,把他撞得一阵眼冒金星。
偏他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接着,他被搬转了方向,与那女孩对着拜了拜。
楚司妄后知后觉这行的什么礼!
这是娶妻时的跪拜天地、夫妻对拜!
他这是被……强抢民男了?
他气得差点吐血。
很好,他进的是贼窝!
他被抢了,变成了压寨夫君?
可现在的他,身上还捆着绳子。
他挣扎了几下,没能挣掉结结实实的绳子。
他抬眼,看向刚“娶”的新娘,漆黑的眼眸中,迸裂出锐利的光芒。
所以,逼他娶她,是她的主意?!
路青幽看不懂他眼里杀人的光芒,只以为他被捆了很不舒服。
“阿郞,你是不是不舒服?”她忙问。
动手就要解楚司妄身上的绳子。
然而,楚司妄只沉沉盯着她。
众人这才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咦?他好像是个聋子,还是个哑巴!”
路青幽伸出去的手一僵,“阿郞,你听不见,也不会说话?”
楚司妄仍然只是看着她,不语。
众人突然感到,四周的空气好像变冷了。
像是从这聋子和哑巴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让人发悚。
村长夫人慌了,“傻妞,你会嫌弃他吗?”
路青幽摇头,“我们刚刚拜了天地,他是我的阿郞,我不会嫌弃他。”
众人放下心来。
村长夫人高呼,“行!礼成!送入洞房!”
楚司妄走不了路,被几个大汉给抬进了路青幽的房间里。
村民们自觉办了一件好事,体贴的关上门,乐呵呵的走了。
唯有林凝香很不放心,“阿幽,你怎么就同意跟他成亲?万一他是个坏人呢?你看他的眼神……”
好像要杀人。
路青幽摇头,“香姨,他不是坏人。小时候他救过我。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而且他也愿意娶我。”
“他救过你?”林凝香意外,“你不是说你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吗?”
路青幽点头,“是啊。可我就是记得他。”
刚才在院子里,她一直盯着他看。
她觉得他看起来很眼熟。
直到看见他脖子上的那块吊坠,确定了眼前的男人,就是当年把她从鳄鱼嘴里抢回来的少年。
林凝香呆了呆,“可他好像不记得你了。”
打心底里是真的担心路青幽。
村长和村长夫人没有查清楚这个男子是不是未婚,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路青幽给推了出去。
目的,绝大多数人都懂。
路青幽拥有的绝世容颜,不知让多少男人馋。
只要她嫁了人,就能断了那些男人的歪心。
又有谁会管她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想到这,林凝香只觉得心塞。
可她却无能为力。
最重要的是,路青幽也愿意嫁。
“没关系,我记得他就行了。”说到这,路青幽有些担心,“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在我家树上。”
而且听不见,也说不了话了。
如果义伯在就好了。
林凝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个男人,当真是愿意娶阿幽的吗?
不是他们理解错误?
楚司妄被人拍坐在椅子上,人还在气头上。
他的身上还是湿答答的。
路青幽解了他的绳子。
又取了一套干净的男装递过来,“阿郞,这是义伯的衣服,你先换上他的。家里没有别的衣服了。改天再给你买新的。”
楚司妄听不见,但他明白路青幽的意思,犹豫了一会,接了。
他眼里的怒色似是散了去,对路青幽的敌意也没有了。
林凝香香这才放下心来。
路青幽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说,“香姨,我没事,夜已经很深了,您回去休息吧。”
林凝香点了点头,“好。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她住隔壁,路青幽高声叫几声,她就能听见了。
林凝香离开后,路青幽看楚司妄没有要换衣服的意思,便说,“阿郞,你把衣服换下,别感冒了。”
楚司妄不动。
路青幽伸手就去解他衣服。
楚司妄拍开了她的手。
路青幽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那你自己换。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碗面吃。”
她想了想,她的阿郞有可能在树上挂了很久,那肯定是饿的。
她出了房间,转身进了厨房,没多久,端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还搁着一颗煎蛋。
回到房间,看见楚司妄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义伯的身形也高大,她家阿郞穿上义伯的衣服,倒是挺合适的。
“阿郞,面条煮好了,你吃吧。”路青幽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不记得她新婚丈夫的名字了。
“阿郞,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但是她的阿郞没听见,他正盯着面条。
他看着那颗心形煎蛋,嘴角抽了抽。
他的确是饿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在树上昏迷了一天一夜。
不久前刚醒过来,没留意自己被挂在树上,动了动身子,谁知这么一动,就掉进人家女孩的浴桶里。
然后,直接被劫!
他不知道,要不是路青幽同意嫁给他,他现在估计已经被割蛋了。
哪里还有机会吃上爱心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