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光大帝笑了，他知道当这些帮手出现后就说明他应该死不了。
    域外天魔吃掉再多的变数也不可能杀死他。
    不过这不代表自己安全了，因为域外天魔还可能从时间线上任何一个方向对自己攻击。
    而且因为他们过来帮忙，其他地方的防备也松懈了。不知道域外天魔会不会趁机做些什么。比如说杀一些未来可能成帝的气运之子，或者把更多域外天魔送到玄天界内部埋伏起来。
    “你看看如今的变数，还有几分是你可以活下来的？”冥光大帝冷笑。
    域外天魔没有恐惧或者愤怒之类的情绪：“观测到的五百个未来中，有四十个我成功逃离，并且不断减少。但对我们来说，死亡只是漫长岁月长河之中的浪花而已。”
    不得不说域外天魔确实很讨厌啊，你费劲把它干掉它表示无所谓。甚至你干掉的只是一个投影。实在是让人感觉非常无奈。
    与此同时，韩山和李妍还在岁月长河的投影中逆流。
    他们看到域外天魔在玄天界肆虐。看到数名大帝级别的存在交手，整个大地支离破碎。
    一整个方洲都被打烂了。满地都是乱七八糟的灵气波动。
    这还只是战斗的余波。如果让混沌境专心对世界本身发动攻击，那真是完全可以做到所谓的破灭一方世界。
    所谓灭世级强者。
    衡量强者实力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破坏力。你能造成多少破坏力，能承受多强的破坏力，综合起来就是你的实力表现了。当然这个标准其实对很多能力特殊的高手不公平。
    但它确实最简单粗暴，容易理解。不需要明白修炼体系的特点和细节，过程，只需要看到表现就可以了。
    当然，在韩山看来，这种纯粹的破坏力并不是最强的。混沌境最强的地方在于不死和无上限两个地方。那是冥光大帝跟他讲过的，混沌自生，不死不灭。会不断强化自己，本体不散。哪怕真的被从因果上抹除，也有执念真灵存在。
    李妍跟着韩山在余波中滚了好几天。这一段岁月的时间貌似没那么快走完。他们便在天魔肆虐，满目疮痍的末世版玄天界开始了求生之旅。对此，李妍明显心很慌。
    “几年后，真的会变成这样吗？”她和韩山躲在一个山洞里烤肉。外面刮着诡异的寒风，道宫境在这直击灵魂的风中也只能坚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韩山用戒指里拿出来的毯子给李妍裹住：“这只是一种未来的可能性。而未来有很多种可能性。”
    “呼——”李妍吐出一口白雾：“那我一定不会让它成真。”
    “你当然可以。”韩山说：“如果这个世界有新人成为大帝，那一定是你。”
    “师父你呢？”李妍看着韩山问道：“你是重新开始修炼的大帝吗？还是……”
    看样子李妍对韩山的种种异常还是有思考的，现在说出了一个她觉得最有可能性的。
    “我？”韩山想了想：“我不是什么大帝。但我是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人。嗯……你们头顶每一颗星辰，其实都代表一个世界。而我一开始找上你和冥光大帝一开始找上我们，原因是差不多的。”
    “哦，是这样啊。”李妍有些失望，因为那说明韩山最开始找到自己不是什么机缘巧合，而是抱着目的。
    当然，就算有目的，有别的想法，也一样是她的师父。只是……
    “我们的相遇是一种命中注定。”韩山说：“是被未来的你我跨越岁月长河进行安排的。看头顶的天火，你就知道那是未来的你在拯救这个世界。”
    “所以，并不是因为你能成为大帝，我才找上你。而是我们未来注定要一起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我们才会相遇。”
    怎么说呢，同样的事情换一种说法，就立马浪漫起来了。李妍笑着贴在韩山身上，蹭了蹭他的肩膀，气息似乎缓慢提升，韩山把烤好的肉放到她嘴巴，李妍张嘴咬下一块，心情明显很好。
    真好哄……韩山心里小声嘀咕，当然肯定不会说出来。而且，好哄说明人家爱你，必须好好珍惜。所以他只是默默把李妍搂得更紧。
    目前看起来，还要在这个末世之中生存一段时间。
    眼前的世界，虽然残破，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灵气的浓度上升一大截，各种奇怪的景象也对刻印有着极大的帮助。所以两人共同修炼，速度很快。韩山马上提升到了道宫三层。
    他对李妍的刻印深了一些。
    不知道完全完成刻印之后，等炼神，聚顶境，把这个刻印放出体外会怎么样。不过刻印活人的难度实在是很高，而且刻印本身其实是在用自己的理解塑造道宫，从而让自己获得对应物品的属性。
    刻印李妍，也是因为韩山希望自己能有李妍的许多特质。
    勇气，坚韧不服输，自信，充满热情。
    其实韩山也有这些品质，但表现形式差很多。
    主要区别可能在于，韩山还没有出现过那种，让自己处于油尽灯枯的状态，然后从不可能中压榨出一份力量的情况。
    没办法，他是聪明人，总是有很多手准备，避免自己站在那种境地，能骗就骗，能跑就跑。
    反而是李妍，很多时候都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把面前的敌人击败。
    这种事情吧，怎么说呢。其实是想要，既有前者的不会吃亏和不会踏入绝对险境带来的安全感和优越感。又想要后者绝境突破的满足感和爽感。怎么把握其中的平衡是一件很烧脑的事情。
    大帝们交锋过后，大量强者死去的世界，除了灵气暴涨环境异变之外，还多了许多天材地宝和强大法器。幸存者们不少都在为了这个而争夺。
    时不时就能看见宝物出世，然后一群人冒出来表示“此物与我有缘！”然后打得稀里哗啦。
    韩山和李妍倒是没怎么出手，因为他们常态实力比较一般，而那些宝物还不值得他们用底牌——更关键的是，谁知道岁月长河里的东西能不能带出去？不能的话岂不是完全白瞎了。
    一直到在这个岁月长河的投影上徘徊了一年，两人都道宫四层了，才再次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