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进入太平府内后,这些安南的权贵官员们便纷纷带着家人在这座不大不小的府城里观光起来。他们三五成群地漫步于街头巷尾,好奇地探索着这个陌生的城市。
府内最受欢迎的无疑是那些粉店和手工艺店。粉店里的米粉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手工艺店里精美的手工艺品琳琅满目,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这些权贵们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他们兴致勃勃地品尝美食、购买纪念品。
然而,由于人数众多,需求过大,府内的商品很快就被抢购一空。特别是手工艺品,甚至出现了断货的情况。尽管如此,这并没有影响到大家的心情,反而让他们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的独特魅力。
与此同时,饭馆、茶楼以及广西特有的糖水铺子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火爆生意。顾客络绎不绝,座无虚席。这些安南的权贵们与他们的家人都尽情享受着美食和休闲时光,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之中。
虽然他们的住处被安排在了城边的军营,但只要不出城,他们可以自由活动。这种宽松的环境使得他们真的感觉是来游玩,丝毫没有前不久才被灭国的俘虏之感。
这段时间里,太平府成为了热闹非凡的旅游城市,不止白天,连夜里也是灯火通明。这些安南的权贵官员们也都逐渐的放下心来,至少目前来看这生活比在安南中都府里待着有意思多了,虽然还是花了些银子,不过都是买东西和去吃自己想吃的,这也不能怪朱楩不给他们包全了,所以银钱花的开心,玩的也开心。
朱楩要在太平停留两天,因为他需要乘船前往邕州,所以需要大量的船只。太平知府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常积极地行动起来,将所有用于观光和运输货物的船只都调集到这里来。最初大家以为这些船只是被政府征用,但实际上朱楩坚决表示会按照正常价格支付费用。
这样一来,不仅那些商户的船只被召集到了一起,就连普通百姓的渔船和竹筏也都被调动了起来。对太平的百姓来说,这两天他们通过出售商品已经赚了不少钱,现在又有机会通过运送人员再赚取一笔可观的收入,因此他们都非常乐意参与其中。
然而,租用这么多船只的费用可不是小数目。沐晟手里拿着一张详细的报价单,上面列出了每艘船的租金。他皱起眉头,心里暗自盘算着这笔开销。而朱楩则显得相对淡定,他和袁巧儿一同站在左江河畔的码头上,看着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只缓缓驶来并停靠在岸边。
\&殿下,这坐船可真不便宜呀,要我说当初还是直接说征用算了,现在要付这么多钱。\&沐晟忍不住抱怨道,他为朱楩感到心疼。
朱楩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地说道:\&淡定,沐二哥,谁说这钱我来出了。\&他牵着袁巧儿的手,一起享受着江边清新的空气和微风,心情愉悦。
沐晟疑惑地问道:\&那你打算让他们出?\&
朱楩与袁巧儿相视一笑,然后点了点头,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没错,还真就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把钱掏了。\&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袁巧儿笑着解释到:“沐二哥,咱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把大部分的船只都调来了?”
沐晟点头道:“没错呀。”
袁巧儿接着问道:“那这些船只是不是以百姓的木筏和渔船居多,商船和观光船较少?”
沐晟听了还是不解其意的点点头:“没错呀。”
袁巧儿又说道:“那是不是百姓的木筏和渔船收费很低,基本上都是五十文左右就能送到邕州还不用管饭的,但是商船却要四五十两银子才行。”
沐晟点头道:“没错呀,但是这和他们掏钱有什么关系。”
袁巧儿笑着说到:“那就对了,这些竹筏和渔船不仅小,而且环境不好,上面多是百姓用来装鱼拉货的,味道还挺大,这些娇生惯养的权贵们怎么可能坐得惯,所以咱们呀这次只免费提供木筏和渔船,要想坐商船和观光船那就席位有限,价高者得,我估计呀最后这些权贵们付给咱们的船票不仅能把租船的钱省了,咱们还能挣上一笔呢。”
沐晟听完恍然大悟,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圆圆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禁感叹道:“嘿,不愧是王妃啊!这生意做得真是太厉害了!如果下次还有什么生意要做,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呢?”
袁巧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当然可以啦,没问题哦。要不这次生意就让二哥入伙吧?”
沐晟一听,立刻高兴起来,连忙抱拳表示感谢:“那可太好了!多谢王妃!哈哈哈哈,这事儿就交给我去办了,殿下和王妃就在这儿等着好消息吧。”说完,他兴高采烈地带着一群人去安排包船和卖船票的事情了。
朱楩则一脸欣赏地看着袁巧儿,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哟,我家巧儿真厉害呀。”
袁巧儿得意地笑了笑,脸上洋溢着自信和满足:“那是自然。”
京城皇宫的太子东宫内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东宫正殿内,映照出一片宁静而庄严的氛围。一大早开完朝会后,朱允炆与他的辅政团队又在东宫的正殿开始了他们自己的小会。这个辅政团队可不是朱元璋为他所选的那四位武将太傅,而是他自己最为信任的齐泰、黄子诚、练子宁和方孝孺四位儒学书生。
四人分坐在正殿两侧,神情严肃地讨论着当前局势。齐泰喝了口茶后,缓缓说道:“好在这次岷王大获全胜,让陛下的震怒减轻了些,不然刘公等人怕是就危险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庆幸,仿佛对朱元璋的决定感到松了一口气。
黄子诚接过话头说:“是啊,若是岷王这战报没那么顺利,只怕陛下都不会轻易放过刘公他们。不过如今看来,刘公他们也算是逃过一劫。”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练子宁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但陛下的心思难以揣测,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此次事件虽然暂时平息,但刘公等人的处境仍然不容乐观。”
方孝孺作为这个时代里读书人的榜样,自然也是把刘三吾这样的儒学先贤视为偶像一般的存在,他一脸庆幸地说道:“虽然刘公一定不会包庇同乡,但此次也实在凶险,不过也算是过关了吧。”
朱允炆则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众人,然后缓缓地说道:“恐怕没咱们想的这么简单,皇爷爷只是说先入昭狱,听候发落,可没说赦免,恐怕等我这十八叔回来之后,给他办了庆功宴又得把这事儿提出来,刘公在昭狱里是否熬得过犹未可知呀。”
几人说起此次南北榜案的事其实心里都多少感觉还是多亏了朱楩,毕竟要不是这位藩王殿下在安南大获全胜的战报及时赶到京城,只怕有更多当朝同僚要人头落地。但有感谢就必有忧虑,若是朱楩只是个不堪大用的闲散王爷,那他们倒也不必如此担心。然而,事实却是朱楩太过有作为,以至于在大明境内的声望都比太孙还要高。
百姓或许没见过朱楩的样貌,但是谁没听过那首临江仙,这首词如今已是文人墨客练笔时必写佳词了。更别提如今收复安南得胜归来,若不是他并非嫡出。几人越想越觉得局势有些棘手,如今朱元璋的身体是肉眼可见的极速衰落,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是都在心照不宣的已经在准备着新皇登基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