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大、王老三!”
门外的两人看清开门的是高惟明也是一怔,旋即脸色大变,转身就跑,但高惟明反应更快,已底下一腿扫出将俩人绊倒,两人摔倒在地正要挣扎爬起,高惟明一脚踏在王老大背上,抽刀抵住王老三的脖颈,喝道:
“要命的就不要动。”
石胜青坐在屋子里百无聊赖,正要到院子里蹓蹓,刚出屋门口就见到高惟明押着两个人走了回来,大感诧异,道:“你这是......这两人是谁?”
“这就是王老大和王老三,昨晚让他们跑了,今天倒是自投罗网来了,他们肯定是想来通风报讯却没想到刚好撞见我们在这里。”
石胜青不禁哈哈大笑,“这真是应了做恶事的自有报应,还能自投罗网!”
原来王老大和王老三昨晚各自逃脱后,不知道王老二已被高惟明摛住,以为和他们一样都逃掉了。他俩也是到了后半夜时才相互遇到,等了很久也没见到老二来,以为王老二先来了买马市这边报信,于是他们也就赶了过来,没想到正要叫门,开门的却是高惟明。
王老二供出了所知道的事,简单的问了问王老大和王老三,和王老二说的差不多,便让石胜青拿绳索把两人都缚起来和王七、李二提拎到一块关押。
高惟明出去约摸小半个时辰,才提着一包吃食牵着两匹马回来,后面还跟着两辆牛车。大宋自从西边出现西夏没了养马之地,马匹就尤为珍贵,拉车都是用的牛,很少用马。
石胜青揉着肚子接过包着食物的油纸包叫苦道:“真饿得受不了,买得啥好吃的?”
打开油纸包一看,有烤鸡、兔肉、炊饼、几筒粉羹、生拌莴苣,不禁深吸一口气,赞道:“真是香啊!”撕了条鸡腿就大嚼起来。
高惟明让车夫在院子里先等着,他分了份食物给楼上的女子送去,嘱咐她吃完饭就下来,一会好用车送她回去,女子又是一番感谢。他下楼和石胜青吃起来,也没理会墙角捆着的四人要不要吃。
开封府衙,权知府事徐积仁正襟危坐着在案几后,面色很是阴沉,身前站列了判官、推官、司录府事、各曹参军和左右军巡使等一堆大小官员。
他环视众人沉声道:“此事已惊动了官家,官家很震怒,堂堂天子脚下竟然接连出现女子失踪,严厉责成开封府尽快破案,解救失踪的女子,还京城以安宁和祥和。”
他伸手敲敲案几,“诸位,本府也不消多说了,官家的旨意我已传达到,你我头上这顶乌纱帽还能不能戴稳,就看此案能不能尽快侦破!”
众人面面相觑,一身着青袍面色淡黄的中年官员敛手道:“府尊,近半年多以来,到目前已接有三十多名女子失踪的报案,我们也为此加强了城内各坊区街巷的巡视,但凶徒着实狡猾,派出众多兵丁揖捕也未寻到一丝行迹,着实已是尽力了,只能奏禀官家,再增派人手协助侦破此案。”
徐处仁闻言目光一凝,瞪着他道:“张推官,开封府辖下这么多人,连基本的治安都维持不了,还要向官家提请增派人手来协助,你是嫌我们的脸丢得还不够大吗?”
张推官主管司法的,被徐处仁当面驳斥,一张黄脸顿时涨成了紫脸,讷讷得再说不出话来。
徐处仁也没再理会他,目注一白面中年男子道:“钱判官,皇城司也有维持京城治安、揖拿盗匪之责,他们握有独特的讯报网,此事你去和皇城司协调,希望他们能出力协作,力争短期内侦破此案。”
钱判官拱拱手道:“皇城司现由恽王掌辖,就不知恽王愿不愿与开封府合作,毕竟,他们的主责是拱卫皇城。”
“官家在朝堂发怒,恽王就在跟前,皇城司虽说主责是拱卫皇城,但对整个京城的治安也是有义务和职责的,你去找他,他应不会推脱。”
“如此,那下官一会就去皇城司办妥这事。”
“你这就赶紧去,事不宜迟!”
钱判官应了声是,转身离去。
徐处仁又安排司录使和左右巡军使的人对失踪案加紧密查,随后聆听了其他官员汇报各自辖下的事宜,便挥挥手,让他们退出去干各自手上的公务。
众人陆续往外走,这时有个衙役在门口禀报:“府尊,郡王府的向五郎求见。”
“向五郎?”
“他见我有何事?”
“他未对小的说明事由,只是说有要事见你。”
徐处仁思索片刻道:“你请他进来。”
片刻后,衙役领着一个年约三旬身着华服的男子走进来,徐处仁走向一旁会客区邀向靖坐下,“五郎怎么得闲来我这里?”示意衙役沏茶来。
向靖笑道:“我今日来实是为徐公解忧而来,为开封府送份礼物,不知徐公要怎么谢我?”
“礼物?”
徐处仁疑惑的看着向靖,向靖自顾自的端起面前的茶呷了一口。
“郡王身子骨现在如何?我可是有阵没见到他了。”徐处仁见他两手空空,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也不急于打破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就闲扯起来。
向靖今早得知官家在昨日的朝会上因京城接连出现女子失踪案开封府对此毫无作为而发了怒,联想到昨夜发生的事隐约感知自己和高惟明、石胜青三人好似抓住了侦破此案的一些线索。
他见徐处仁不急,他也就慢条斯理的和他闲谝。徐处仁和他家翁有些交情,两人之间也不生疏,便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没有多大意义的寒暄。
闲聊了一阵,向靖见徐处仁没有露出一丝好奇心,就有些坐不住了,暗道,这老家伙可真是老奸巨滑,轻咳两声道:
“徐公莫非是看不上我送的礼物,怎么一点问询的意思都没有?”
“五郎若是诚心送礼物,自当先呈上礼物让老夫过目才知有无兴趣,你什么都没有,就要先诓老夫的谢礼,你这不是在逗弄老夫吗?”
“好吧,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不知徐公现在最心焦的是何事?”
徐处仁目光闪动,盯着向靖,半晌才道:“你也知道官家发怒的事了?”
“听我祖爷提过一下,他老人家虽然不上朝,但有些事还是能传到他耳朵里的。”
“你......莫非有失踪女子的线索?”
向靖笑了笑,“我手上倒是有几个人,好像与这个事有关,人证物证都有,能顺着他们挖一挖,或许能把这个案子破了。”
“当真?”
徐处仁目中精光暴长,本来端着的身子也向向靖倾了倾。
“我再怎么是个不学无术成天瞎胡玩的纨绔,也不敢拿这事来开封府找徐公你逗乐,说是送份礼物给你,自然不会是诳语。”
“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处仁的目中露出了几分热切。
“昨晚机缘凑巧,我抓着了几个歹人,初步了解,似乎与当下发生的女子失踪案有关,这几个人我可以交给徐公,但徐公得答应我一件事。”
“要我答应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