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易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江昊,是江天的儿子吗?”
骆涟漪点头,又疑惑询问:“父亲认识江盟主?”
闻言,骆易只笑着摇头,“只见过两面,并不熟识。”
然而骆涟漪却感知到了父亲的异常,也明白父亲与江盟主绝非只是见过两面。
但是见父亲不想开口,骆涟漪也不追问,专心驾车不打扰骆易休息。
赶了半日,父女两个进了酒楼休息,吃过饭后从后门上了马车。
一上了马车,骆易就察觉到了不对。
“涟漪,换马车了?”
骆涟漪含笑点头,“是,那辆马车会往相反的方向行驶。”
看着女儿如此细心,骆易只觉得十分欣慰。
女儿功夫高,又如此聪明。
若是遇到危险,也能有转危为安的能力。
如此,他就放心了。
到了镖局,骆涟漪绕到了后门,敲响了四下,就有人把院门打开。
当看到开门的人,骆涟漪还有些诧异,“澜之?你怎么在这里?”
“碰巧路过,得知你要来,便等了几日。”
林澜之依旧是一副君子如玉的温润模样,只是眼底的欣喜如何也压制不住。
他也不会告诉骆涟漪,在之前骆涟漪托镖局给白术传信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他是几天几夜地不眠不休,才赶到了这里。
这些,都无需多言。
“倒真是巧了,有你在我更安心。”
骆涟漪说完示意他稍等,这才去了马车。
“父亲,下来吧!”
看着马车内走向一位两鬓斑白,身形消瘦的男。再听骆涟漪唤的父亲两字,林澜之也知晓了这男人的身份,连忙上前帮着搀扶。
进了内院,林澜之把两人领到了一个院子。
“这院子清静隐秘,适合休养。”
林澜之说着,又介绍起面前站着的一位憨厚的男人。
“这是大壮,他很细心,就让他照顾伯父的起居。”
骆涟漪感激道谢,“澜之,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林澜之温润的面容被无奈充斥,“三娘,你我之间,无须这么见外。”
骆涟漪感激笑了笑,把骆易扶进了房间。
赶了翌日,骆易已经身心俱疲。骆涟漪看出了他的疲惫,嘱咐了他好好休息。
出了房间,林澜之邀了骆涟漪去了院中的凉亭,这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涟漪,你何时找到伯父的?”
骆涟漪把事情简短说了一下,又道:“澜之,可以说我是想把我父亲藏在你这里。现在魔教与江湖人都在寻找我父亲的下落,不过只待到白术来就行。”
林澜之连忙道:“怪不得你特意嘱咐不要在我们林家的镖局,涟漪,伯父在我这里你尽管放心。我也已经给白兄传递过消息,相信他很快就能赶来。”
骆涟漪轻笑拱手,“那我父亲,就劳你照料了。”
林澜之皱眉,问道:“我听闻江湖人各门派的人都聚集了过来,想必也是为了剿灭魔教一事。涟漪,你也要参与吗?”
骆涟漪点头,并不隐瞒,“我父亲中了毒蛊,白术怕是只能解毒不能解蛊。我参与剿灭魔教,是想为我父亲找解药。”
林澜之面容一变,丝毫不掩饰面上的担忧,“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骆涟漪摸了摸风岚,笑得肆意,“我这么厉害,危险的是他们。”
这话说得轻狂,也说得有实力。
林澜之不禁轻笑,又不舍询问:“那三娘,今日要离开吗?”
骆涟漪摇头,道:“我与父亲多年未见,我想在此处陪他两日再回去。”
听到这话,林澜之也是一样的欣喜。
“也好,也好。”
修长的手指攥得紧了紧,林澜之试探询问:“颜公子呢?”
提到颜梦欢,骆涟漪心中还是避免不了一阵刺痛,又故作轻松地开口,“他已经找到了他的父亲,我们如今分道扬镳了。”
林澜之察觉到蹊跷,但是见骆涟漪一副不想提的样子也没有多问。
傍晚,骆涟漪端了饭菜进房间,骆易已休整好了些精神。
“父亲,吃点东西。”
骆涟漪把饭菜放下,骆易已经摸索着起身,刚上前一步就碰到了桌椅,不禁自嘲一笑,“这眼睛看不见,还挺麻烦。”
骆涟漪连忙上前扶了一把,安抚道:“无忧说父亲的眼睛能复原,只是需要些时间。”
骆易点头,感慨道:“我是没想到我这双眼睛还能看到,不过为父还是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只一眼,死了也无憾了。
骆涟漪把筷子塞到骆易手中,俏皮开口,“等父亲眼睛好了我就天天在父亲眼前晃,晃到父亲烦为止。”
骆易被逗笑,也回道:“你这丫头,这世上哪里有父亲看女儿能看腻了的。”
父女两个说说笑笑吃了一餐,才醒了不到一个时辰,骆易面容又带了倦意。
骆涟漪看着他喝下汤药,这才离开。
林澜之不知在院中站了多久,见骆涟漪走出连忙上前接过东西。
“伯父歇息了?”
骆涟漪点头,“我父亲现在身体虚弱,多休息也好。”
林澜之忙问:“那伯父可要吃什么补身体,我明日去药店。”
“不用。”
骆涟漪摇头,解释道:“我买了一个月的药,够了。”
林澜之不由得有些失落,“三娘,你还是这般的周到,倒让我不知道还该准备什么了。”
“顺道嘛!”
骆涟漪轻笑,反问他,“你最近不忙吗?”
“不忙。”
林澜之回得极快,反而让骆涟漪有些不自在起来。
骆涟漪移开了目光,又闻到一股酒香。
“这是三也三齐的酒?”
林澜之轻笑指了指凉亭,“备了酒菜,涟漪可有兴趣喝一杯?”
“自然有。”
骆涟漪面上有些笑意,大步走向凉亭。
林澜之被她面上明媚的笑意感染,也跟着进了凉亭。
几杯酒下肚,两人也敞开了心扉畅聊。
良久,骆涟漪望着明月感慨,“澜之,我之前以为世人没有什么不同。你走的是商道,我走的是逍遥道,但是这也不妨碍我们成为至交好友。可是此时我才知道,人跟人还是不同的,道不同,终不能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