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并非佛光,而是由无数幽冥之火凝聚而成的恐怖死亡之光!
这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之光裹挟着宝珠从天空坠落,如陨石般坠入猩红的血河之中。
刹那间,血河掀起滔天巨浪,汹涌澎湃。无数鲜血汇聚成一只如同山岳的血色巨掌。
巨掌中央闪烁着一抹耀眼的绿色光芒,仔细一看,竟是一个诡异无比的卍字符。
这只巨掌仿佛携带着无尽的死亡之力,迅猛的朝高文强碾压而来。
一瞬之间,仿佛天崩地裂,虚空震荡,高文强已能清晰感觉到死亡来临的味道。
这一刻,他的心神反而更加的宁静。
这异象有宝珠,他也有明珠!刹那之间,他运转起那一式梵天缺。
体内黑灰如同星云旋转蔓延,最后包裹了明珠,让明珠再次被强行按入了泥牛之眼。
“吽!”
一声震动天地的声音响起,仿佛从高文强心底深处迸发而出。
这一声“吽”字,竟让那汹涌的血河有了平息之意,让那血色巨掌也在一瞬间受到了震荡,卍字符上的幽冥之火,不断晃动。
高文强也在这个瞬间,有了一丝顿悟。
“吽”字,乃是万有生命潜藏生发的根本音!于人来说,它是下丹田的音声,是一切降伏真言之首!
而在高文强体内,泥牛有了真眼,跃出渊泽,驮起法身雏形。
高文强的心蝉跃入了法身雏形的眼中,让法身有了神。这一刻的他,仿佛与天地合一,与万物共生。
他回想起古代传说中的老子,骑牛西出函谷关,紫气浩荡三千里。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玄妙的猜测:也许,老子所骑的牛,正是他自己一点先天灵光所化。而自己此刻所经历的,又何尝不是一种奇妙的蜕变呢?
这种思绪一闪而过,高文强的身体随法身雏形而动。
他的体表伸出了无数条触手,这些触手如同一条条巨蛇席卷向那只巨掌。
每一条触手上都有一片旋转的燃烧的星云,仿佛要点燃一切,吞噬一切。
这些触手和巨掌撞击到了一起。
燃烧的星云和那化成卍字的幽冥之火直接撞到了一起。
毁灭性的爆炸迅速席卷整个异象空间!
只是一次碰撞,巨掌就虚幻了许多,而高文强体表的触手也被灼烧了许多根。但他并未因此而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的皮肤之下,金色的蚕虫在蠕动,它们不仅抵御了侵入他体内的幽冥之火,还在快速地修复着他的伤势。高文强仿佛变成了一只不死的凤凰,在火焰中重生。
和尚的面色变得更加冷峻,他没想到高文强竟然能抵挡住如此猛烈的攻击!
他知道,此时的他已然没有任何退路,只有全力以赴。
他咬紧牙关,汇聚全部的心神,再次控制异象之中的地藏王菩萨,将手中的锡杖朝天空之中扔出。
随着锡杖飞入空中,锡杖之上的金环发出如同梵音般的声响,无数染血的兵器仿佛受到感召,从那些幽森恐怖的宫殿之中飞出。
千万种兵器,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恐怖的杀气,朝着高文强铺天盖地袭来。
高文强看着这些汹涌而来的兵器,不仅没有惊慌,反而有一种独对千军万马的感觉。
他仿佛骑牛入战场,一把五虎断魂枪舞得虎虎生风,猩红的蔷薇花处处绽放。
在异象空间中,高文强以一把五虎断魂枪对抗着万千兵器。他时而翻飞腾跃,时而低身横扫,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有力。
他不仅要应对兵器的攻击,不时还要应对血色巨掌的强力镇压!
而早在b市之时,高文强就已经将李存孝的勇猛,程咬金的大智若愚,杜心武的武道自然,在《蝉觉功》的灵觉下,融于一炉!
那是汇聚了武,道,蝉为一体的棋道!
那其中既有李存孝的先声夺人,霸气无双,也有燕双鹰的后发制人,诡道奇谋!还兼具陈咬金的当断则断的气魄,以及杜心武气贯阴阳的决心。
所谓古今名将,战场厮杀,莫不如此!
时至今日,高文强又通过《雁伏刀》,领悟了许多佛门的禅意。
所谓真常尘不染,海纳百川流!
真常是泥牛和明珠,海则是心海。
高文强早已将一切所学,汇聚入心海,如天上明月,任凭江上波浪起,月影犹在!
真常为天地之大道,为虚空妙有。
而梵天缺却是实实在在的招式,以有形之招,寄虚空之妙理。
高文强以梵天缺为内核,以本源金蚕为防护,以古今棋道之理为方针,以天绝地灭大紫阳手为辅助,驱动五虎断魂枪,激战于这异象空间。
他的五虎断魂枪一下又一下的斩断劈碎飞来的武器,逼退镇压而来的巨大血掌。
异象在他的攻击之下,快速变得虚幻。
和尚的本是冷漠的眼神变得有些茫然。
他的思绪往回拨动,《幽冥镇狱经》和《逆乱阴阳诀》这两门功法是他家族的镇族之宝,是能够镇压家族气运的神功。
三十年前,苍原论道会上,他学艺不精,只能勉强使出《幽冥镇狱经》,最后他败给了君北海,勉强拿到了第三名。
当时的他非常不甘心,他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誓要来到枯念禅寺中寻找传说中的古籍,潜心修炼,夺取魁首。
然而,命运却如同顽皮的孩童,将他引入了这片禅寺的某处地方。自此,他便如同被困的飞鸟,再也无法挣脱这片土地的束缚。他试图寻找那神秘的诅咒之源,却始终无果。
三十年的时间足够漫长,有时候他认为自己疯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没疯,因为相比这枯念禅寺的其他和尚,他应该算是最正常的人了。
三十年的时间也过于短暂,《九会曼荼罗法》这门秘法,他只学会了第一转。
三十年间,不时有自诩为天之骄子的人来到枯念禅寺探险,他们之中的一小部分人,连门都没进去,就化成了一滩血泥,一部分则成了他的吃食。
他本以为,今天又是一次加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