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东号的顶层是根据游轮格局设计的酒店,名为蓝穹。
蓝穹酒店不在星级酒店之内,但无论是装修还是设施都远超眉海市的每一家五星级酒店。
白日的阳光洒在眉东号的屋顶,纵使没有夜间的华灯点缀,此地依旧光彩夺目。
一间豪华的套房内,留着金色长发的梅诺正坐在桌边,他的手中拿着一副塔罗牌,桌上摆放着塔罗牌中的“马蹄牌阵”。
这类牌阵是关于事情发展的占卜,囊括了现状、可预期与不可预期、即将发生之事以及结果。
占卜已经进行到最后,梅诺掀起了结果位置的牌。
正位的宝剑国王!
“嗯?”梅诺盯着这张牌陷入了沉思,每个人解读牌意都有自己的个人观点和经验。
在梅诺眼中,宝剑是一个寻找自我的过程,而身为数值最大的宝剑国王,寓意着坚定的意志和信仰。
“你最后也会选择我们吗?”慵懒的声音在房间中轻轻响起。
淡淡的笑意在梅诺的脸上浮现,搭配他那张如女人一般妖艳的脸庞,这笑容带着一丝迷人的气息。
与此同时,身在家中的白默拿起了手机。
“嘿嘿嘿!”熟悉的笑声传来,“白老师,今晚有没有时间?”
交易来了!
“有!”紧张之感顿时席卷全身,白默能感觉到他的心跳猛然加速,他只敢说一个字,生怕露出破绽。
“太好了。”赵旷笑道,“那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我那位朋友八点有时间,咱们过去看一下画?”
白默咽了口口水,总算平稳了心情,“吃饭算了,你直接发个位置,我到时候去找你。”
赵旷明显早有准备,在白默没有指出是赵旷的位置还是画的位置时直接答应:“好,我给你发个我的位置,你七点过来找我就行。”
收到了赵旷发来的位置,白默将其发给了陆婉,专案组与刑警队马上展开布局。
赵旷发的位置是下城区的一个商场。
定位赵旷的手机信号发现他的位置和这个商场很近,显然这里是赵旷的住处,并不是交易地点。
“我给白默准备了追踪器和枪,毕竟白默在名义上不是参与交易,而是帮忙鉴别古画,他们没有理由搜查白默。”陆婉说。
郭猛问:“如果他们要搜查白默呢?”
“按照一个警察的思维,突然有人要搜身,他必须起疑。”陆婉沉声道,“他们如果不在乎白默的身份直接搜身,那和要杀他没有区别,他必须马上退场。”
陆婉认为赵旷和李鬼团伙还不知道白默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交易,所以还会在意白默警察的身份。
这一次郭猛没有反对,这已经涉及到了白默的安危,他必须让步。
“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另一个问题。”陆婉说,“如果他们只是利用白默呢?比如这次交易还是试探,比如白默只是幌子,真正的交易地点在别的地方。”
郭猛微微一笑,“如果这次交易是真的,我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确认。”
做事严谨的郭猛自然会考虑各种情况,他和洛延有一个约定,如果洛延进入眉海市后无法向外传递消息,那就在交易的当天提前打开郭猛为他准备的追踪器。
时间来到下午一点钟,属于洛延的追踪器果然出现了。
追踪器显示,洛延位于下城区的一片筒子楼内,距离他的家并不远。
“按照之前计划的,分成八个跟踪小组在洛延附近待命。”郭猛的表情有些激动,他有种预感,这次的交易是真的。
······
傍晚六点半,白默提着一个双肩包走出了家门,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的身边。
上车后白默脸上紧张的表情终于有了缓解,他靠在座椅上长出一口气。
开车的人是陆婉,她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
“追踪器信号一切正常,枪检查过了吗?”陆婉问道。
白默点了点头,忽然感觉这一幕很像家长送孩子去考试,问孩子铅笔橡皮准备检查过了没有。
“姐,你是不是也很紧张啊?”白默会心一笑。
“废话!”陆婉却笑不出来,“我会尽可能地在你附近,你也要记住,只要意识到危险马上撤离。”
“知道了,这句话你从昨天到现在都说了十几遍了。”温馨的感觉在白默心头环绕,陆婉让白默有了一种亲情的体验感。
“你就当我啰嗦吧!”陆婉深吸一口气。
白默扭头看向窗外,嘴角微微上扬,“姐,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身为警察就一定要去冒险执行任务,不明白你口中的荣誉感和使命感。
但我这两天想过,如果我不执行任务的话,我一定会后悔。”
陆婉忍不住看了白默一眼,眸子里多了几分期许,她能感觉到,只要让白默在警察的路上走下去,他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
赵旷发来的位置距离白默家并不远,十几分钟之后陆婉将车停在了商场的大门外。
十月的眉海市已经有了淡淡的寒意,白默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
下车之后,白默挎着背包向商场的大门走去,这身曾经让杨鹭着迷的衣服此刻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白默穿这身衣服自然不是为了耍帅,他只是想提高自己的辨识度。
还未走到门口,一个胖子笑呵呵地迎了上来,这个人便是和白默有一面之缘的赵旷。
“白老师!”还未近身赵旷便叫了一声,随后晃动着肥胖的身躯向白默走来,“真是麻烦您了。”
白默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微微点头,“画在哪儿?”
“嘿嘿嘿!”赵旷笑了笑,“我朋友不在这儿,咱们先去停车场,我开车带您过去。”
“走吧!”白默不满地撇了撇嘴。
两人向地下停车场走去,跟在赵旷的身后,白默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以白默能看穿连环杀手的眼力,他从赵旷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罪犯的迹象,相反,他甚至觉得赵旷是个很随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