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没事没事,小翠儿妹妹多漂亮的一个女孩儿,还有文化,以后肯定能找到好对象的,您都不用着急。对了叔叔,那啥,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整理内务去了,您忙啊!”
小明夹着尾巴跑了,洪局长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虽然说打是亲骂是爱,但打的全身淤青,这事儿还是有些过分了,也不知道小明是怎么得罪人家了,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见不到面竟然不走。
“哎?地上这是啥?苦茶籽?谁掉的?湿哒哒的也不像没穿住自己掉下来的,可上面湿的不均匀,也不像是洗完了没干的样子啊!还有牙印儿。牙印儿?”
“老头儿,老头儿,赶紧过来,给我解释解释这是啥?”
“苦茶籽啊!你没见过这玩意儿?我还穿着一条呢!给你脱下来看看咋穿的,下次见了也有点儿b数。”
“停停停,多大岁数了还这么为老不尊,你那苦茶籽都是尿骚气,要看也是回家给你媳妇儿看去,我看有啥用,又不给你洗。要不是你背景深厚,当兵的时候立过功,我早就把你赶回家休息去了。还能领着退休工资在这里看大门儿再赚一份儿?你多大岁数了,还和年轻人抢位置。”
“嘿嘿,有志不在年高嘛!一个看大门的活儿还用年轻人做,那得多浪费人才啊!这苦茶籽是小明的,估计是昨晚上跑马了,这不是被大家发现了嘛!争着抢着也要瞅瞅,才搞出这么多的事情。”
“哦~~明白了,年轻人嘛!有活力一点也正常,这帮兔崽子,那么大的人了,不少都已经结婚成家,都是那时候过来的,自己又不是没有梦遗过,还非要看其他同志的笑话。”
“要不你先把苦茶籽丢了吧!拿手里头脏。”
“咦~~我都把这茬儿给忘记了。对了,你说一个青年男子在什么情况下会跑马?总不能没来由的吧!”
“专业上头的事情我不懂,但不得不说,我这么多年不是白活的。一般来说啊!要么是累的,要么是遇到啥能做梦的事情了。”
“哦~~这样就比较有意思了,第一次见面竟然还跑马了。估计是两者都有。”
“洪局长,你嘀嘀咕咕的说啥呢?”
“没事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了点儿事情。对了,那啥,这苦茶籽赶紧处理了,丢到院子中间算怎么回事儿。破的都是洞洞,都不能穿了,收拾回去也无用,当抹布还膈应人。”
“放心吧我的大局长,这事儿一定给你办理的妥妥的。”
兴许是刚才自己摸过这套苦茶籽,洪局长想让门房大爷也一起享受一下这种感觉。但门房大爷见多识广,自然不上这种恶当。洪局长只能把它丢到了地上,边走还边隐晦的在裤子上擦着自己的手指,草率了啊!当公安的,这种不戴手套就上手的纪律可不能忘记啊!
门房大爷睿智的看着地上皱巴巴满是鞋印,还布满了牙印儿,更别说上头还可能存在其他东西的苦茶籽。转身回去找扫帚和簸箕来处理,免得脏了手。
但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条狗叼着苦茶籽就跑了。得!自己还真是省事儿了。
不过这狗是哪里来的?怎么会对这条苦茶籽这么上心?
林里趴在楼顶上把下面发生的事情看了个全,要不是朝阳还不够热烈,林里都想学着谦儿哥来一场日光浴了,这里可没有玻璃屋顶那种让人防不胜防的缺德玩意儿。
爬着钢筋把手下来,先去水房洗了个手,到达食堂的时候,里头已经空的差不多了,见没有小明的踪迹,林里松了口气。
不过好运气也就 到这里结束了,刚端好饭坐到桌子上,小明就气冲冲的朝林里走了过来。这家伙,估计是要爆发了。
“林里,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对你可有一丁点儿的不好?”
“没有,帮我干活儿,还带着我到处转悠,简直是一见如故。”
“那你为啥要害我?”
“害你?这可从何说起啊!我刚开始就是和你开玩笑,谁知道你喊声那么大,隔墙有耳的道理懂不?把那么多人招来是你的问题,这哪里能怪我啊!”
小明被林里噎的没话说了,毕竟人家林里说的也是事实。窗户开着自己还叫的那么大声,本来就是同寝室的室友之间的打闹,最后竟然弄的人尽皆知。
想到自己的丑事被同事们知道了,以后还不定怎么被打趣,小明就有一种社会性死亡的感觉,颓废的坐到林里对面,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
反观林里,经过一夜的休息,一大早又排空了肠胃,中途还运动了一会儿,现在正是胃口好的时候。一手掌控 不住的大馒头一口能吃掉三分之一,慈禧见了肯定比看程佩斯吃肘子来的有食欲。
“你愁啥呀!不就是这么个人尽皆知的事情嘛!有啥好害臊的。”
“还有啥好害臊的?这么私密的事情让别人知道了,我还能有脸见人?”
“看看,看看,记吃不记打了不是。在这件事情里我虽然也有责任,但造成现在的局面,还不是因为你的大嗓门儿嘛!你现在还这么喊,刚才你过来都没多少人注意到你在这里,你瞅瞅现在,大家都看着你呢!”
小明左右看了一圈儿,脸颊红扑扑的把头差点儿扎在裤裆里。年轻人脸皮子薄,可以理解。不过人生在世,还是脸皮厚点儿好。看看人家那些网红,只要你抛弃的道德、尊严越多,赚的才会越多。
“别不好意思啊!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生死兄弟,有啥过不去的坎儿。好像没有这茬儿,他们不知道你跑马似的。”
“我擦!你说的真是好轻巧,你见过谁看到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头最先想到的是那家伙跑马吗?”
噗~~
林里正好喝了一口稀饭,被小明说的场景直接给卡喉咙了。这不就是标签化嘛!不过好朋友之间的糗事,那能是糗事吗?那是快乐的源泉啊!
“你笑笑笑,你笑啥笑,刚才还那么开导我,现在也知道自己说的有多轻巧了吧!”
“虽然你说的有点道理,但你又不是没有住过宿舍,朋友嘛!有点儿搞笑的事情多好,大家打闹起来也多了些乐趣,要不然一个个正襟危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什么严肃的组织呢!生活嘛!不要事事计较,这样才能活的通透。人嘛!难得糊涂。”
林里的一顿歪理,把小明弄的有点儿头晕脑胀。说有道理也有,但感觉更多的是歪理。一个人意志的懈怠腐蚀,往往是降低对生活的态度开始的。
“开朗一点嘛!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你们这个工作性质又特殊,天天崩的那么紧,也受得了?”
“停停停,我们的话题是什么?你怎么聊着聊着就给偏到爪哇国去了。你这已经不是转移话题,而是开始避重就轻躲避责任了。这和工作性质有什么关系,我工作性质特殊就得拿跑马当笑料调节情绪吗?你别想忽悠我。总之你别想逃避,你得对我负责啊!”
“负责?一个男人对另外的一个男人负责?你认真的?”
小明也觉得这个说法怪怪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改口。
“我的意思是你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你?我来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到,孑然一身,就身上这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不会是看上我带口袋的苦茶籽了吧!”
“呸呸呸,滚的远远儿的,别和我提苦茶籽这个事儿,我一听到就头疼。”
“那你想要啥?总得明说吧!我感觉我身上也就苦茶籽特别一点,毕竟那是我媳妇儿一针一线亲手给我缝制 的。”
“那你的衣服呢?”
“我丈母娘给我缝的。”
“哦~~媳妇儿做的就要特别珍惜,碰到丈母娘做的就可以随便糟践了?”
“那倒不是,衣服坏了丈母娘只会帮我缝缝补补,但是苦茶籽要是坏了,媳妇儿就该怀疑了。”
小明被林里噎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个道理。自己要不是因为苦茶籽出了‘事故’,何苦遭受这种自认为的屈辱啊!
“还是说说补偿的事情吧!反正你这两天在这里除了整理卷宗那点儿事儿,也没有别的事情,所以~~咳咳~~”
“想让我和你去相亲?”
“啊?你怎么知道?”
“切!别看你岁数比我大,但是经历的事情没我多。你说人家一个多少年没联系的女孩儿突然找上了门,还把你摁住死命的揍了一顿,你觉得是因为啥?什么仇恨能让她记住这么多年。”
“呃~~我和她好像也没啥仇恨啊!那时候我俩才多大啊!”
“先不谈岁数。你接触过的命案肯定不少,那么犯罪的起因一般是什么?”
“情杀,仇杀,财杀,激情犯罪也有,但是很少见。”
“那你觉得,你和她之间最容易牵扯到哪个方面?”
“激情犯罪可以排除,这么多年没联系了,也没啥可以激情的地方。
财杀不至于!小时候兜里哪有钱啊!我也不是那种借钱花的人。仇杀就更不至于了,我俩是邻居,小时候出去玩儿还是我保护她呢!毕竟我是个男子汉,家里人也会教我保护妹妹。那就剩下~~”
“情杀!”
“呸!我俩多少年没见面了,还情杀?你知道她走的时候才多大吗?”
“唉!当局者迷啊!想当年汉武帝刘彻才多大啊!就知道金屋藏娇了。十五六岁结婚的男女,身边比比皆是,你一个天天就知道摸泥鳅抓屎壳郎玩儿的,哪里知道人家女人家的心思啊!据科学研究表明,女性比男性早熟。”
“废话了不是,这谁不知道啊!还用你说?可是这和你分析的这个情杀有啥关系?”
“一对天天见面,一起玩耍的儿时玩伴突然就搬走了,你觉得两人临走之前会不会答应一些事情啊!比如经常联系什么的?”
“呃~~我好像想起来了,当时离别的时候,我俩哭的好伤心,好像约定每个月写信联系来着。”
“然后呢?你做到了?”
“哪能啊!第一个月还记着点儿,涂了写,写了涂,终于凑够了那么两页的大字。第二个月不是正赶上放暑假嘛!我都快玩儿疯了,书本都不想看,哪里记得写信的事情啊!等离别的悲伤被冲淡之后,早就不记得这件事了。”
被林里看着,小明只觉得头皮有些不舒服。无论哪个年代,食言而肥的人总是不会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
“我那不是小时候嘛!玩儿性大,忘性也大,哪里记得住那么多事情。还写信,你知道我那时候对学习有多厌恶吗?提笔写字,简直比杀了我都难。反正暑假的时候忘记了,之后也就心安理得的不写了呗!”
“别辩解啦!人家现在回来找的是你,你总得给人家一个解释不是。不解释就算了,你竟然还不知道因为啥挨打?这确实不应该啊!”
“行吧行吧!反正打也挨过了,道个歉什么的好像也没啥。不过你陪我一起去吧!”
“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人家姑娘,去了当电灯泡吗?”
“屁的电灯泡,你是去保护我的。她再怎么女汉子,也不至于在你这个外人面前就要对我喊打喊杀吧!你就是我俩之间那道看不见的保护膜。”
“你他么说个保护层,呸!防火墙多好。非要用保护膜?”
“这有问题吗?皮肤还是人体免疫力的第一道防线呢!你这实力也不行,当个保护膜就可以的了,还想当防弹衣啊!你也得罩得住。”
“不和你讨论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去也不是不行,你得和我仔细说说你这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童年玩伴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性情,我也好提前研究一下,好对症下药不是。多做一些应对,也好有备无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