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对闻罢,并没有就此放弃抵抗,而是继续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苦苦挣扎。
他朝着左臂刀刃轻声言语道:
“乌爷,我们能否逃出生天,可就全仰仗您啦!”
言罢,沈对紧闭双目,集中精神,全力调动体内的真气,随后默诵起心法道:
“通奇脉,渡六神,养天道,正我刀威!”
随着心法诵尽,只见左臂上的乌正突然绽放出一片茫茫血光,将周围的黑暗都照亮了一些。
沈对也因此获得了一丝难得的光亮。
紧接着,沈对毫不犹豫地挥动乌正,朝着身旁的黑暗狠狠斩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击竟然毫无作用,仿佛砍在了一团柔软无比的棉花之上,完全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但沈对并未就此死心,仍然拼尽全力不断挥刀劈砍,但结果始终不尽人意。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在沈对的心头响起:
“汝莫要胡乱挥砍!”
闻罢,沈对立刻意识到是乌饕在与自己交流,于是他连忙垂首,向乌饕询问道:
“乌爷,那依您之见,眼下我应当如何行事呢?”
没过多久,乌饕的声音便再次传来,回应沈对道:
“汝不该用双目去看,而是应该用心去感受,汝要将这片无尽的黑暗想象为一座房屋!”
“房屋?”
沈对闻言,一脸狐疑。
乌饕稍稍顿了顿,随后逐字朝沈对释道:
“汝之所以无法斩破这片黑暗,正是因为汝之双目告诉汝,这只是一片虚无。但只要汝能将其当成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就一定能够将其击碎!”
沈对闻罢,顿时恍然大悟,喜出望外道:
“乌爷,我明白了!”
说完,他立刻按照乌饕的指示,将眼前的黑暗想象成一座房屋,紧接着凝聚气力,朝那暗处狠狠地劈砍下去。
这一刀砍下,瞬间响起一阵凄厉的哀嚎声:
“沈对!你休要乱来!这阴阳噬魂功早已与你的心脉相连,你伤害我们兄弟二人无异于是在自残,你若再这样疯砍下去,最终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沈对闻罢,立刻辨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范安,但他丝毫不为所动,手中的动作反而越发凌厉,持续不断地狠狠劈砍。
谁料,沈对每一次向暗处挥砍,心头果真就会如那范安所言,涌来阵阵剧烈的绞痛。
然而,面对这刺骨的疼痛,沈对并未有半分停顿,仍旧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继续挥砍。
伴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嚎,沈对眼前终于浮现出一丝光明。
他心中狂喜不已,愈发坚定地捂住胸口,忍受着钻心的痛楚,持续发力猛劈。
就在这时,黑暗中再度传出范安惊恐的呼喊:
“大哥,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你看他这副架势,显然是准备跟咱们兄弟俩同归于尽!\&
话音未落,另一个方向又传来范舟愤怒的回应:
“好啊!既然如此,那咱们就陪他玩儿到底!看看最后究竟鹿死谁手!”
听到范舟的回应,沈对冷笑一声,加快了挥刀的速度。
他深知,此刻已无退路,唯有奋力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沈对猛得吐出一口鲜血,但他却全然不顾,眼神反而越发坚定。
渐渐地,那道光明变得越来越耀眼夺目,仿佛一轮旭日正在升起,将无尽的黑暗逐渐撕裂开来。
而那些原本笼罩着四周的黑暗,则像是破碎的瓦片一样纷纷掉落,消失无踪。
沈对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汗水与鲜血交织在一起,浸湿了他身上的衣衫,但他却没有丝毫放松,依旧拼命疯砍。
他瞪大眼睛,紧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懈怠。
终于,所有的黑暗都被驱散殆尽,沈对这才得以重见天日。
只剩一黑一白两道虚弱的身影显露在沈对的眼前。
沈对将左臂刀刃死死撑地,右手擦拭嘴角血迹,冷眼朝范氏兄弟望去。
范氏兄弟仿佛全身气力都被抽干一般,狼狈地瘫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心。
范今艰难地用手捂住胸口,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朝着沈对怒声嘶吼道:
“你小子别得意,就算今天被你捡去一条命,我们师父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带着无尽的恨意。
然而,还没等范今把话说完,沈对便紧闭双目,默诵「相法神踪」。
刹那间,一股耀眼夺目的刀芒骤然涌现,如同惊雷般朝着范氏兄弟疾驰而去。
“啰嗦!”
沈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抬起左臂刀刃一挥,那道凌厉无匹的刀芒以惊人之势狠狠劈向范氏兄弟。
只见一道骇人的血芒斜掠而过,刀光凌厉,无情地刺穿了兄弟二人的胸膛。
伴随着两声凄厉的惨叫,范氏兄弟脸上露出惊愕无比的表情,瞬间被斩散为一黑一白两缕幽魂。
片刻间,便随风尽散,永远地消逝于这世间。
就在这时,沈对的力量终于耗尽。
紧接着,他像断了线的皮影一般笔直地朝地面摔去。
与此同时,那原本紧紧缠绕在沈对左臂之上的漆黑刀刃,也如同被惊扰的黑蛇一般,缓缓松开了缠绕,一点一点的滑落褪去。
随着黑色液体的褪去,沈对那只曾被黑刃覆盖的左臂终于重见天日,显露出其本来模样。
最后,那些四处游离的黑色液体仿佛受到某种强大力量的吸引,再度汇聚到一起。
它们相互融合、凝聚,最终也恢复如初,形成了那把锋利无比且散发着诡异血芒的乌正妖刀。
随后,那把刀便径直地滑落去沈对身旁。
此刻的沈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涌上心头。
但还没等他来得及喘口气,一阵异常沉重的脚步声突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那脚步声越逼越近,带着力拔山兮的气势与威压。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沈对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
他强忍着剧痛,艰难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
随后,他拾起地上的乌正刀,踏地而起,纵身一跃,紧接着,向善春堂的方向疾驰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