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行心中暗叹一口气,他明白以这个小姑娘胆小的性子,如果真的进了皇宫,
恐怕用不了多久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幸亏自己把她的名字划掉了。
沉默片刻后,云景行又开口问道:“那个......你学过医?”
颜雪努力回忆着原主的记忆,点了点头说道:“柳家曾外祖父曾经是太医院的太医,臣女幼时曾跟他老人家学过一些。”
云景行点点头,其实这些情况他早已调查清楚,只是再次确认而已。
毕竟柳太医已经过世三年了,而这女孩年岁不大应该也没学到多少。
云景行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颜雪行了一礼,便告退离去。
云景行回到了王府,云二赶忙过来禀报了今日颜二小姐被徐府针对的事情。
云景行皱起眉头,“这徐府怎么没完没了,看来上次的警告还是轻了。”
他看了看已经黑透的天,
鬼使神差般地来到了幽兰苑的后厢房,看到屋里的灯光已经熄灭,便悄悄地走了进去。
云景行轻轻地推开门,走进房间,然后小心地点了丫鬟的昏睡穴。
他径直向里走去,抬起手来,正准备点床上女孩的昏睡穴时,却惊讶地发现女孩瞬间睁开了眼睛。
云景行错愕了一瞬,连忙抬手捂住了女孩的嘴巴,同时压低声音说道,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不要喊......”
他看着女孩惊恐地睁着大大的眼睛,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颜雪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不喊叫。
云景行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突然有些不舍得放手。
但当他看到女孩的眼中已经泛起泪花,心中不禁一软,连忙松开了手,
并躬身行了一礼,低声道:“对不住了,颜二小姐。”
女孩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一双眼睛像小兔子一样红红的,云景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人家一家好好的闺秀,半夜看到一个男子在床边,没吓的晕过去已经是好的了.
“摄政王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云景行局促的站在那里,“我......我......”
颜雪拿起在床边挂着的外袍披上,然后慢慢地穿上。
云景行一看,连忙转过身去。
等颜雪穿戴整齐后,人才扭了过来,
颜雪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可是想让我替你解毒?”
云景行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但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玩味的说道:“颜二小姐,你怎么知道本王中毒了?”
颜雪装作没看见刚才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镇定自若地说:“白天摄政王殿下问我会不会医,
臣女就想着大概是有人病了吧,刚才摄政王离我这么近,臣女闻到了毒素的味道。
我从小鼻子就很灵敏,所以外祖父只教了我医术。”
云景行想了想,柳太医的后人,确实没有一个会医的,他接着问道:“那你能解本王的毒吗?”
颜雪端坐在桌案旁,轻轻提起茶壶,优雅地给云景行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轻声说道:“摄政王,请喝茶。”
云景行听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臣女先给摄政王诊脉。”她的声音温柔婉转,让男人刚才不稳的情绪也慢慢恢复正常。
说完,她的手指轻轻搭上了云景行的脉搏,男人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孩故作镇定的模样,
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笑意,若不是看到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恐怕真的会被她骗过。
小兔子,看把你吓得。
过了一会儿,颜雪收回了手,脸色凝重地说:“依臣女所见,摄政王这个毒中的时间至少已有五年之久。
每个月,摄政王都会遭受噬心之痛,而这两年尤为强烈。
如果一年之内摄政王这个毒还不能解的话,可能......”
后面的话,颜雪没有说出口,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云景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其实他早就知道结果,不过还是问道:“你能解吗?”
颜雪眉头微皱道:“此毒不太好解,需要的周期比较长。
每隔七日,我会给王爷行一回针,四十九日之后再以汤药和药浴辅助,三个月后或许可以解毒。”
云景行听着女孩的话,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他已经被这毒折磨了五年之久,寻遍天下名医,试尽各种珍贵药材,但毒仍未除,
她竟然口出狂言说三个月内解毒,究竟是医术高超,还是信口胡诌?
云景行稳如泰山的问道,“何时开始行针?”
“就现在吧!”颜雪心里嘀咕着:“早点弄完,别耽误我睡美容觉。”
她从妆匣里拿出了银针,对云景行道:“摄政王,您要不趴在床榻上吧?”
云景行也不扭捏,直接解开了上衣的袍子,露出宽阔而结实的后背。
颜雪见状,赶忙背过脸去,将手中的每一根银针仔细地消毒。
门外的云二则紧盯着颜雪的一举一动,只要她稍有不轨之心,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待颜雪消完毒后,转身便看到云景行已经乖乖地躺在榻上,
她拿起针,飞快地扎在了男人后背的穴道上,手法娴熟,犹如行云流水。
他紧绷了身体,云景行只觉得这次施针和以往的都不一样。
以前,瑶海大师每次施针的时候很慢,每下一针都要琢磨半天,怎么这个女孩就感觉是胡乱一扎?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清香,似有若无地萦绕在他身边,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而且整个床上全是这个女孩身上的味道,他突然有点懊恼,刚才怎么直接趴在她的床榻上了?
明明可以躺在旁边的矮塌上的。
但是闻着整个床榻上的清香,慢慢也开始慢慢也放松了身体,一会儿就睡着了。
颜雪施完了针,打了个哈欠,便起身去了隔壁的房间,躺在床上小憩。
外面看着的云二着急了,心想:“这这这......怎么两个人都睡着了,一会儿谁起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