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武馆的练箭场上已经有几名弟子在练习。周白瑾早早地起床,来到了练箭场。
“羿师兄来了!”
“嗯!”
“羿师兄好!”
“嗯。”
从兵器架上随意挑选了一把长弓,他站在箭靶前,深吸一口气,拉开弓弦,三支箭矢飞出,皆正中靶心。
既然箭术已经露了,周白瑾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可以正常练习箭术了。
虽然他现在的箭术在常人眼里已经登峰造极,而且基础的练习对他来说效果已经不大。
但他认为,如果没有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箭术难免也会退步。
“哇~~”
“啪啪啪……”
旁边的几名弟子看到这一幕,不禁纷纷称赞:“周师兄的箭术果然名不虚传!”
周白瑾微微一笑,放下弓箭,与师兄弟们交流着他的箭术心得。
“你的姿势不对。”
“注意你的呼吸。”
“不错啊,王师弟肯定练过,这基本功挺扎实。”
“谢谢师兄……”
不远处,孙华正在看着如众星捧月貌若潘安的周白瑾,妒火极升。
心中满是愤懑:
这个家伙凭什么能得到大家的赞赏和尊敬?他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凭什么在武馆里如鱼得水?
孙华不敢直接和周白瑾对话,只能在心中暗自盘算。
他想到县尉刘庸最近在查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对付周白瑾。
孙华心中冷笑着,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险。
他想到魏家被灭的事情,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嫉妒和仇恨:
对了,周白瑾的来历不明,武艺高强,这本身就值得怀疑。若是能让县尉刘庸注意到他……
孙华心中打定了主意,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就在这时,武馆的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
一队人马急匆匆地走进了武馆,为首的正是县尉刘庸。
一见到刘庸,孙华眼神立马一亮。
真是说来啥,就来了。
刘庸身后跟着十几名衙役,个个神情严肃。
刘庸站在武馆门口,威严地扫视一圈,随即对身旁的一名衙役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名衙役点头应诺,快步一路直奔练武场。
“你们谁,去把你们的馆主喊出来!”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你是何人?找我们馆主什么事?”练武场上弟子们见官府的人来了,纷纷围了上来。
衙役高声回道:“我们县尉刘大人来了,请你们馆主快点出来,我们有事要问他。”
周白瑾眉头微皱,找馆主,难不成……
“刘大人,早上好,不知有何贵干?”随着弟子通知禀报,馆主罗峰缓缓走来,拱手施礼问道。
“您好,罗馆主,在下有些事需当面询问。不知可否移步?”刘庸的神情显得格外严肃。
罗峰见状,心中已有几分不安,但仍保持镇定:“刘大人,请随我来。”
两人来到练武场一旁的亭子里,刘庸压低声音说道:
“罗馆主,我来此是为了一件极为重大的案件。你的大弟子魏忠义,昨夜弑父屠族,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
要不是实实在在的证据表明,刘庸也无法相信会是魏忠义干的。
什么情况?他把他爹干掉了!
此言一出,罗峰顿时面色大变,身子一震,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魏忠义?弑父屠族?这……这怎么可能?”
刘庸见罗峰如此反应,心中也是感到沉重。
他缓缓说道:“罗馆主,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此事证据确凿。”
罗峰的眉头皱得几乎要夹死蚊子,不停摇头,怒目直瞪:“你他娘的放屁,魏忠义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他一向温文尔雅,尊敬师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唉~~”
被骂的刘庸叹了口气,递出一封信件:“这是我们在现场找到的证据,有他的指纹、血迹、衣裳,甚至还有濒死之人的最后告知。”
罗老在怀义县扎根数十年,声望颇高,遇到这种事情,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内,为此,他特地带了证据。
罗峰接过信件,手微微颤抖。
他仔细看着信中的内容和实物,脸色越来越苍白,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回忆起魏忠义平日的表现,他一时间难以将这些罪行与那个谦逊有礼的大弟子联系在一起。
“魏忠义……你怎么会……不,这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罗峰喃喃自语,双眼失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面前崩塌。
刘庸看着罗峰痛苦的神情,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无奈:“罗馆主,我明白这对你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需要你的配合,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
……
良久。
罗峰浑浊的眼神里渐渐恢复了一些神采,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刘大人,我会全力配合你们的调查,只希望能够查明真相,给魏忠义一个公道。”
刘庸点点头:“多谢罗馆主的理解和配合。我们会尽快展开调查,还请罗馆主多加保重。”
罗峰点头,目送刘庸离去,心中仍是万分痛苦。他缓缓走回练武场,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魏忠义昔日的身影。
那个从小跟随自己学习武艺的少年,那个一向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大弟子,竟然会弑父屠族?罗峰的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痛苦和矛盾。
他想起魏忠义第一次来到武馆时,那个瘦弱的少年,满怀敬仰地看着自己,恳请能够拜师学艺。
那时的他,是多么的单纯和热情。
“你为何要拜我为师?”
“因为您是怀义县最强的人。”
“哈哈,有眼光,那你为啥要习武啊。”
“我要成为一代大侠,济世救民。”
再想到魏忠义一步步成长为武馆的顶梁柱,成为众人敬仰的大师兄,他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不,魏忠义不会做出这种事,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罗峰的内心不断挣扎,但那一封确凿的证据,却让他无从反驳。
杀父,灭族,这还是个人吗?
忠义啊,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