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吩咐,张扬行走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因为所有的人群几乎上都涌到了安置房正中间的一个大厅里边。
此时的大厅显得十分的吵闹。
“喂,你是觉得安置房人少是吗?想要找到一个建筑学专家,这样一个带有特殊标牌身份的人,最好的办法你知道是什么吗?”
段羽对张扬的自信觉得有些可笑,因为这完全可以比得上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目标的操作。
“嗯,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张扬没想到他会这么一说,停住了脚步,带着未反应过来他的语气的疑问说道。
一旁的,姜岩不停地眨着,被包裹的,只剩下的那双眼睛。
显然,他也对此非常的好奇。
“咳咳咳……”见到姜岩也这样的表情,段羽轻轻咳了几声,继续说道,“自然是要依靠群众的力量,当然也不能落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真理。”
见两人依旧一副呆愣的模样,段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从兜里掏出了小半袋的晶石,一下子蹲坐在了路边。
“你该不会是要在大街上叫卖吧?这种东西千金难求,你要以这样贱卖的方式坐在这里吗?”张扬觉得自己似乎理解了段羽的话。
“我自然没有你说的那么蠢,我的想法是,阿岩,你带着这些宣传册往大街上走两圈,每走五步就扔一张,若是见到人,那就直接递给他就行,若是他拒绝,你也不用在意。”
姜岩接了下来,一边点头一边问道,“你我一道来的,这东西你哪来的?”
他所说的,自然是那些宣传单了。
现在哪还有工厂会冒险整这些东西,况且即便整了,你也不能这么快就拿到手中。
“这个啊,江姑娘给的,说是早就备好的,让我们必要的时候用一用。”段羽不假思索的说道。
见到是江阮给的,姜岩也没再说什么,拿了一沓子,又预备分给张扬一半,被段羽拦住了。
“啊岩,你去吧,他有其他安排。”
姜岩耸了耸肩,便离开了。
坐在街边的段羽,像以前摆地摊的样式,挂了横幅,铺了一层布就坐下来。
在张扬吃惊的注视下稍微清清嗓子便喊了起来,“算卦算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错过就是不关心福祸,要命的呀!”
段羽还没这样过,新鲜的体验感在第一个人来之后更加有趣了。
张扬还没来得及吐槽他不专业,就看见一人急匆匆走了过来,随即噤声。
“我说,兄弟,想算什么?姻缘祸福应有尽有,只需要一颗晶石。当然,首次免费!”
那人本来有些犹豫,摸了摸兜里恰巧是有几颗的,但那是为了后边住房使用。
在他们这,晶石就相当于金钱,是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听到首次免费时眼前一亮,“真的?”
段羽将手中的毛笔棍子指着条幅上的一行字,“童叟无欺,绝对公道”,八个大字特别显眼。
那人立马说了起来,“我什么时候会死?这些天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很担心,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所以我问问,我会是下一个么?”
在男人期盼的目光中,段羽朝张扬挑了挑眉,示意他行动起来,给这人算一算。
张扬总算是彻底明白,段羽口中自己的另有安排是什么意思,感情是算卦啊。
好在他真的会,便坐下来,盯着来人,见他印堂处乌黑一片,不仅如此,他的耳珠、耳轮还有脸颊枯黑一片,这是主大凶的。
还是面相学里最严重的一种,这说明,此人将不久于世,甚至,可能活不过今晚。
张扬算出来了,但不知如何说,当初爷爷教的不多,但总是告诉自己天机不可泄露,可现在,将结果告知算不算泄露天机呢。
他实在犹豫。
“小道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的脸色十分难看,是不是我真的就是下一个会死的人啊。”
男人的语调哀伤,夹杂了不少的愁怨。
“我……这个……嗯……”张扬犹豫起来。
“喂,你怎么回事儿,有啥就说,别整这欲言又止的死出,没人有那么多的耐心。”段羽的话忽然让他顿悟,对啊,没耐心,说了就好,哪有什么天机。
“你今晚可能会出事,具体的时间我推断不出,但我算出来的,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张扬直截了当说了出来,让段羽也愣住了,“这家伙,是真本事还是糊弄人啊?”
见男人有些不相信,还表现得十分惊恐,分明是不信又不得不相信的矛盾心理。
张扬紧接着说道,“印堂黄,延伸至发髻,突然生出白头发者,十日内必将殒命。好巧不巧,你的耳珠、耳轮还有脸颊也泛着枯黑色,所以一下子将时间拉短,十日断不可能了,你的时间只剩下几个小时。”
张扬一口气说完后,男人吓得摔到了地上,茫然无措又心绪彷徨。
良久才慌张起身一把拉住张扬的衣角,声音凄切,“道长,救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我死了她们肯定活不了了,我……我不能死啊。”
男人的声音很大,不一会便引来了好多人,其中就有萧父、萧湘。
但他们只是看着,尚未有行动,看那样子,应该没有认出来伪装起来的段羽和张扬。
“你先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宣传效果惊人,两人看到这么多人凑过来一时欣喜,只是没想到那两人会来。
“这人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包裹的这么严密,生怕别人知道,他不会是群众里面的坏人吧。”
围观的一人说道,紧接着就有其他人附和着,“对啊,我刚刚还纳闷呢,算卦?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这种神棍子啊,多离谱啊!”
“就是就是,科学才是一切,那些个迷信怎么还没被打击完,要我说就该把他们拉出去,给丧尸算算卦,看看它们什么时候被我们人类消灭。”
……
反对声越来越多,段羽两人都不在乎,直到有人说了一句,“哎,这人不是那个建筑学的专家人物么。他居然在这跪着求神棍,他没事吧,他是不是学傻了。”
“对哦,对哦,你这么一说我也看到了。这,不就是宣传页上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