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笙背包里的信物也是花环和花束。
只不过林远洲选的百合,他选的玫瑰。
他学着其他外国人的样子双手合十闭眼祈祷。
“漂亮聪慧的西莉尔女神,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说的中文?听不懂也没关系,一会儿我可以用英文再说一遍。”
“我有点贪心,想许不止一个愿望。”
“在健康上,我希望迟迟母亲的病可以好起来,她是一个苦命的善良女人,命运该眷顾她一次了。”
“在爱情上,我……”宋闻笙心跳乱了几拍,“我想做赖云迟的丈夫,法律认可的丈夫。”
“没遇到她的时候我完全不理解人类为什么要寻找伴侣。”
“明明世界上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自己最契合自己,不断变强才应该是人类的最终追求。”
“但遇到她以后,我发现整个世界都变得有趣了。”
“以前觉得没有意义或者很无聊的风声、雨声、闲聊、一日三餐……都被赋予了一种新的灵魂。”
“这种感觉,如果一定要描述,大概就是我的生活从黑白默片变成了现代的3d电影。”
“尝过幸福的人很难承担失去幸福的痛苦。”
“我不能没有迟迟,真的不能。”
“不过如果最后只能许一个愿望,我还是想许第一个愿望,西莉尔女神,可不可以求你短暂地赐我一些智慧,让我想办法把迟迟母亲的病治好。”
“为此我愿意承担全部风险,只要她能梦想成真。”
江堰白做的信物是一个玉牌挂坠和一串水晶手链。
他不擅长口述爱情,内心活动也少到贫瘠。
他只是定定看着赖云迟闭眼许愿的侧影,心道:
“如果世界上存在神明,请神明眷顾她。”
“如果世界上没有神明,我就尽全力为她造一个神。”
赖云迟闭上眼睛时没有说话。
她放空了自己,内心一片寂静。
关梦遥和鱼多多也是一样,心里什么都没想。
只不过前者是因为前段时间想了太多,现在懒得想。
后者是怕有人能听到他羞于见人的心思。
17点15分,距离最佳许愿时间还剩两分钟。
鱼多多带领众人来到铁链面前。
“都准备好了么?”鱼多多盯着手腕上的表问,“大家可以先将神牌挂在锁链上,等到17点17分,再将红线系成死结。”
关梦遥开口:“稍等一下。”
她拿出江堰白送给她的剪刀,将手里的红线和神牌全都剪成两半,然后半截红线系写有自己名字的半块神牌,半截红线系写有另一个男人名字的半块神牌。
等她忙完,时间正好来到17点17分。
鱼多多:“现在可以系红线或者蓝线了!17是S国的幸运数字,17:17代表双倍幸运,祝愿每一个怀揣真诚的人都可以实现心愿!”
众人一起忍着寒冷将手里的神牌系在锁链上。
神牌在狂风的作用下左右摇曳,像极了随风飘荡的枯叶。
因为担心神牌被垂落山崖,每个人都系了好几个死结。
宋闻笙系完自己的神牌,立刻过来帮赖云迟一起加固神牌。
陆慕风看着头顶密密麻麻的神牌道:“感觉还是黄色神牌,也就是求财运和事业的神牌多。”
邓沉星接话:“毕竟现在已经不流行像我们这样的恋爱脑了。”
陆慕风:“我们做错了么?应该没错吧。用真心去爱一个人不是错。”
林远洲:“其实错的从来都不是恋爱脑,两个真诚的恋爱脑走到一起会非常幸福,错的一直是愚蠢。”
陆慕风汗流浃背:“……那我完了。”
林远洲:“……”
邓沉星:“……”
宋闻笙走过来拍拍陆慕风的肩膀:“喜欢上迟迟,你确实完了。”
鱼多多:“我们一起在神女雕像下面合张影,然后就下山吧。”
赖云迟听了立刻将不远处的叶思酒和季阳叫了过来。
十个人凑到一起,穿着登山服,拄着登山杖,一同在西莉尔神女雕像前留下珍贵的合影。
鱼多多:“白天的行程到这里就结束了,恭喜你们,顺利征服了这座只有百分之二十七的人能登顶的雪山。我们现在直接坐缆车下山,然后乘坐大巴车回雪村,一边吃晚饭一边进行晚上的活动。”
在缆车上,叶思酒问:“晚上是不是要公布下一阶段的地点和主题了?”
鱼多多点点头:“晚上我们主要有五件事要做。”
“这么多?”赖云迟疲惫地靠在江堰白肩上,揉了揉没有精神的眼睛昏昏欲睡,“其中有一项是搬家,对么?”
“对,我们会连夜乘坐飞机离开S国,也就是说,你们在第三阶段的同住卡和室友卡马上就要过期了。”
过期……
宋闻笙太阳穴重重跳了两下。
第三阶段只有六天,他感觉自己还没来得及和赖云迟发生些什么,同住时间就已经结束了。
他不清楚自己的金币数量,也不清楚第四阶段同住卡的兑换规则和使用规则。
面对即将到来的新的七天,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江堰白无声地关注着宋闻笙略显伤怀的表情。
看到宋闻笙神色落寞,他本该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因为在第二阶段的最后一天,就是宋闻笙夺走了他和赖云迟的同住资格,还帮陆慕风抢走了他的室友资格。
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兔死狐悲之类的情绪,他现在不仅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心底反而升起一抹熟悉的钝痛——就是上次赖云迟搬出他们同住宿舍时产生的钝痛。
大概这就是同病相怜吧。
江堰白转过头想。
他已经不忍心继续看宋闻笙抿紧嘴唇的表情了。
林远洲问鱼多多:“节目组现在是不是已经把我们的金币数量统计出来了?能提前告诉我们么?”
鱼多多摇摇头:“今天的美丽冻人值还没有公布,林老师别着急,等时间一到,节目组就会准时公布你们的金币数量和同住卡新规则。”
“……好,我再等等。”林远洲咽下心中的焦虑,温柔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