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家老范现在有了这么好的一份事做,以后只要愿意往家里面拿钱,那好日子不还是你和你儿子吗!”
邻居们通常是这样劝说李寒烟想开一点。
李寒烟确实是想的挺开,尽管自从范沛的“沈府管家”身份曝光以来,他就一次都没有回过家。
更别说什么将得到工钱给拿回来贴补家用,他就像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这样一家一样。
对此,李寒烟是心有不甘,但是在她看来,只要自己的儿子好好读书,不再去赌,他们的日子就能够安稳的过下去。
至于范沛会不会往家里面拿钱,李寒烟也不在意,毕竟他以前也没往家里拿过什么钱......
而这样平静的日子,则在大半年之后,讨债者的又一次上门给打破了......
原来当初承诺永不再赌的范佑并没有做到,他依旧流连于城里的各个赌坊,每次管李寒烟要的书院里的束修,以及所谓的和同窗们交际用的钱,实际上都给花在了赌坊里面。
李寒烟再次替儿子还钱之后,气的恨不得想动手打这个儿子,但是范佑的认错又是和以前一样的干脆利落,各种发誓自己不会再犯。
“娘,你就再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管住自己!我这次会犯错,也是因为被我爹给气的!”
范佑在认错的同时,也和李寒烟说了一些范沛的情况。
原来自从的沈婉芸再次成为城中众人口中的那个沈家大小姐之后,范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跑上门眼巴巴的去讨好了。
只是像沈婉芸那样睚眦必报的人,又哪里会接纳一个曾经对自己出言侮辱过的人,甚至就连她所谓的管家范沛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一条好用的狗而已。
范沛能留下是因为他还有点用处,那他的儿子范佑就是个纯纯的废物,沈婉芸当时就让人将他给赶了出去。
对于自己的儿子被驱赶这件事,范沛不仅毫不阻拦,事后还专门找到了他警告,不要再来打扰他们沈府的夫人。
范佑不相信亲爹竟然会对自己如此狠心,之后又尝试着找上门了几次,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范沛对他的态度是一日比一日冷淡,甚至在他最后一次主动找上去的时候,直接吩咐宅子里面的护院将他给打了一顿。
那之后,就算是再不甘心,范佑也只能对自己的亲爹死心,他知道亲爹就算是再有钱,以后恐怕也不会给自己花了。
而这些事情,一开始范佑并没有告诉的李寒烟,他觉得自己在范沛那都讨不着好脸色, 那么向来都不被亲爹喜欢的亲妈要是去闹事,那肯定会落到比自己更惨的下场。
范佑当然不是心疼李寒烟去了可能会被打,他所担心的是,万一李寒烟也被打了,会影响到她给人帮忙赚钱......
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人就只剩下了李寒烟,可不希望发生任何事来影响到她的赚钱速度。
只是有关于范沛的这些被隐瞒的事,终于是在范佑又一次被债主找上门时,被他自己给说了出来。
“娘,要不是我爹打了我,我也不会在一气之下想着去赌坊发泄,儿也就是想着,要是我能赚一笔大,比沈婉芸那个老女人更有钱,爹他也就不会看不起我了!”
范佑跪在李寒烟面前说的话,是相当的情真意切, 比起那个很久没有回过家丈夫,李寒烟还是愿意选择再相信儿子一次。
而就在李寒烟准备第二日一早就带着范佑一起去那沈府讨个公道的时候,范沛竟然自己回来了......
许久不露面的范沛突然出现,让李寒烟第一时间险些都没敢认,那样貌虽然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身上的穿着,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衬得他贵气了许多。
回到家里的范沛摆出了一副前所未有的好态度,整张脸上的挤满了的特别的温柔的笑容。
或许这个男人在沈婉芸面前总是会做出这样的姿态,但是对于的自己明媒正娶,却又相当嫌弃的妻子,范沛却是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好脸色。
回到家的范沛不仅满脸带着笑,甚至手里还拿着在外面买的糕点,说是味道很好,特地带回来给李寒烟吃的。
这种突如其来的诡异态度,让李寒烟感到诧异和不解,因为有儿子被打的事件在前,所以她下意识的就觉得警惕。
而在短暂的虚伪寒暄之后,范沛终于是表明了自己这次回家来的目的,他竟然是来要钱的!
短短大半年的时间,沈婉芸就已经把沈家之前给她的钱花的差不多了,她自己又没有任何的进项,眼看着那沈府里剩的钱就要支撑不起她的高消费了。
范沛向来都是把沈婉芸的意愿给摆在第一位,现在都已经在那栋宅子里面住了那么久,自然是不愿意让她再回到简单穷困的生活状态中。
但是实在拿不出钱来了怎么办,范沛很快就想到了办法,而这个办法,就是他回家找他那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妻子来要。
李寒烟自然是不愿意给,范沛在好言相劝了几句后,便失去了耐心,直接开始威胁。
“你如果今天不把家里的钱全都给拿出来,那我明天就去范佑的书院里面闹,让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被任何一家学堂接纳!”
范沛知道自己这个妻子向来最在意那废物儿子的学业问题,所以拿捏起她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李寒烟才知道,原来那个让城里人羡慕了大半年的沈婉芸只是个空架子。
沈家确实是联系过她,但也仅仅只是给了她一个容身之所和几张银票,让她不至于饿死在外面,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
沈婉芸当年的做法到底还是伤了沈家人的心,给了这最后的一点钱,也算是彻底的斩断了彼此间的关系。
而沈婉芸本人根本就找不到她的家人。
至于范沛这个外人眼中体面的管家,根本就是个打白工的,一文钱的工钱都没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