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将手中的棍子戳向床上那只受伤的脚。
尽管没使什么力气,但还是将人给戳的直抽冷气。
“顾好你自己吧,这段时间要咱都需要在这里住着,劝你最好的不要来招惹我,还有你的那些个瘸腿兄弟也是,我看这里房间不怎么够,赶紧让他们腾地方。”
新来的混混说完就将手里的棍子随便一丢,带着自己的兄弟们转身出门了。
而他身后则是床上那人回过神来之后的咆哮声,“你什么意思!你是要明着跟我宣战了吗!”
已经走到门口的混混听到这话还是没忍住回了头,看着床上的人冷笑,“宣战?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现在这瘸了一条腿的残废模样,真以为还够格跟我们兄弟几个争?还留个单间给你住,也算是共事一场对你的仁慈了。”
说完这话后,一众小混混没有再停留,出门在院子里探索他们的新住处去了。
而被几人落在身后的那间屋子里,叫声依旧没有停止,尖叫的不只是那个还躺在床上的混混,还有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的范管家——
“站住!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这里是沈府!不是你们能乱来的地方!”
范沛眼看着自己的精心管理了那么多年的沈府接二连三的迎来这些赶不走的“客人”,看着他们将这里糟蹋的不成样子,看着他们沈府的女主人沦落到只能委屈巴巴的可怜求生,一时间,甚至都有心想冲上去跟人同归于尽。
但是院子里的混混们又哪里会在意他的叫嚣,继续在各个房间里挨个里溜达了,其中时不时还传来几声的惊诧的叫骂声。
那是来自于先前那批混混们的怒吼,原先他们兄弟几个将沈府这不大不小的院落在经过了平均分配之后,正好够他们住下。
此时若是再来一拨人,要跟他们抢占地盘,那他们的生活体验的就不会像之前几天那般美妙了......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范沛跌跌撞撞的冲出了院子,“你们不是说了只是来看看吗?现在看也看完了,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
情绪接近崩溃的范沛早就已经不在意自己的言辞是否激烈了,他只想让眼前这些人都赶紧消失。
眼见着这咆哮的小老头都冲到了眼前,院子里的小混混自然也不能当他不存在, 于是便很随意甩出一巴掌,将人给再次拍到了地上。
“老头,你搞清楚,哥几个可不是来参观的,是你儿子欠了我们钱,我们是有凭据的来要债的,子债父偿,天经地义,你什么时候还了钱,咱们哥几个自然会麻利的搬出去,至于现在——”
“你不还钱,那我们就只能留在这里时刻盯着你了。”
被踩在地上的范沛发出不甘的怒吼,“范佑早就不是我儿子了!我没有那种不要脸的赌鬼儿子!他欠的钱你们找李寒烟那老太婆去,别来——啊!!”
范沛话没说完,又再次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头顶小混混狠狠的朝他脑袋踢了一脚。
“闭嘴!赶紧滚起来给老子几个准备晚饭去!”小混混的语气中加了几分狠厉。
就算是在同僚面前调侃似的说了他们不敢去找范佑那突然大变样的母亲这件事,实际上被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吓得连面都不敢见,对于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们来说,其实相当丢脸......
此时范沛竟然敢主动提到那个名字,可是狠狠的触了小混混们的霉头,自然不会再给他丝毫的好脸色。
范沛在地上连连滚了好几圈,脑袋上的剧痛让他半天爬不起来,意识昏沉中,朦胧的视线透过的一扇没关的房门,他看见了那个被他呵护了几十年的人此时正缩在一张桌子底下发着抖。
“夫,夫人......”范沛颤巍巍的想伸出手,守护多年的心上人此时竟然如此的狼狈,让到痴情的老头只觉得心痛至极,甚至一时间连肉体上的疼痛都忘记了,只想冲过去将人给保护在身后。
沈婉芸那颤抖着的样子,深深的戳痛了舔狗管家的内心,让他那本已经昏沉的大脑在这一瞬间都再次清醒了起来。
他不能再继续不顾一切的这群混混们闹起来了,此时自己完全没有和他们抗衡的能力,就算是有心想要反抗,得到的也不过就是一顿比一顿狠的毒打而已。
想要彻底的将这些人给送走,让他和夫人的生活回归到以往的平静就必须要从长计议,好好谋划出一个办法来才行......
这样想着,范沛强行打起了精神,抹了把满脸的鲜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没有进屋去搀扶那蜷缩在桌子底下的心上人,而是踉跄着脚步走向了厨房的方向。
在范沛身后,一众混混欣赏着他这副的“坚强不屈”的样子,都忍不住发出嗤笑。
“这小老头看着又矮又瘦的,没想到还挺抗揍。”
“这不是正好?以后咱也不用怕一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
范沛假装自己没有听见这些声音,朝着厨房走的脚步依旧坚定,既然这群混蛋说饿了想吃饭,那他就给做出来。
只是希望这些人到时候别吃得太饱,让自己死在了睡梦中才好......
还在放肆嘲笑着的混混们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小老头肿胀的眼睛里那十分明显的杀意。
进入厨房的范沛立刻开始在墙角翻找了起来,他记得之前有一段时间,沈府里面闹过老鼠,一到晚上就会四处吱吱乱叫,让沈婉芸的睡眠大受影响。
为了处理掉这些老鼠,范沛专门去外面的店里面买过老鼠药,准备对那些个惹人烦的死耗子动手......
范沛记得当初的老鼠药还有剩余,正好就被他藏在厨房的角落里面,当时是想着万一的老鼠再来,这些药正好可以喂给他们。
此时,那些剩余的老鼠药,怕是能正好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