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将军到家里来找我,说您被困在这里,我于是就集合了家人前来。”
马承刚说完,手下的部曲已经抓了掌柜和一众店里的店员以及几名打手,全部用棍棒指着,跪在大堂前的院子里,听候发落。
那竹竿掌柜神色并不惧怕,反而扬起头,对马岱威胁道:
“你们已经闯下了天大的祸事,还不快把我放了,等我们主人来了,我给你美言几句,留你一条命。”
马岱完全没料道这掌柜的被拿下了都依然如此嚣张,不由得大怒,正要上前踹一脚出气,还没等马岱抬腿,马家的老管家已经抢先一步上前,提着掌柜的衣领,左右开弓就是十个大耳刮子。
十个耳光打完,竹竿掌柜原本干瘦的脸一下子胖了许多,还肿胀得象馒头,两个鼻孔和嘴角也流出一丝鲜血。
“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就敢开黑店敲诈勒索,你们真是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霍弋对一群人喝道,他双拳紧握,也是被掌柜的嚣张态度气到了。
这掌柜挨了打,抽动了两下鼻孔,又咳嗽了几声,再呸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痰。
“有种你们今天就打死我,也不打听打听,这天上云间是谁家的产业?”
马岱心中一惊,这人当了阶下囚,挨了打后竟然还是嚣张,不由得有点好奇后台是谁。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谁是你的后台,大汉的法令都要治他的罪。”
一向温和的马承也被掌柜的恶劣态度惹得有些生气,不过他毕竟书读得多,又为人低调,还是讲起了法律。
“在成都,我家老爷就是王法,有种你们留下姓名,我敢保证你们会为今天的行为后悔一辈子。”
这掌柜依然嘴硬,连法律都不放在眼里。
“不和他废话了,这人就是拉大旗作虎皮的,没什么后台。”
“来人,把这一群人每个抽一百鞭,让他们长记性,以后不要为非作歹。”
马承对管家下令。
就在管家要动手时,这掌柜也怕了,一百鞭下去,大概率是活不成了,于是杀猪般的叫着:
“天上云间是左将军的产业,吴老爷是咱们的主人。”
马承刚才说他没有后台的目的就是用激将法让他说出后台是谁,并非真要抽一百鞭闹出人命。
马承脸色微变,想必这人说的是真的,没有过硬的后台,此人不敢在被擒之下还是如此嚣张。
但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服软不但不能挽回结果,也会让一起来的部曲们觉得自家主人太怂。
马岱虽是武将,但官场上的风雨见得多,一下子反映过来。
他想起在汉中时和心腹谋士分析的为什么皇帝要越级提拔他,出任工程兵司令,就是因为他不属于三大派系中的任何一派。
今天已经是得罪吴懿了,不如就得罪彻底,让陛下知道我马岱已经不可能和吴家站在一起了。
马岱想定,对部曲下令:
“今天我就替吴将军管管你这目无王法的手下,小的们,把这劳什子黑店给我全砸了,这里跪着的人,每人重打三十大板。”
马岱说完,一些人拿着大棍子就开始扫荡店里的一切家具摆设,另一些人把店里的人按在地上,拉下裤子开始行刑。
砸东西的声音,再加上打板子的音效,又和着人的惨叫,组成了一首交响乐在成都的天空中回荡。
事毕,马岱一脚踏在半死不活的掌柜脸上:
“你服不服,不服今天就打到你服气为止。”
这掌柜已经没了半条命,不敢再充英雄,嘴里挤出两个字:
“服了,服了,好汉饶命。”
这时马承把府上的老管家叫过来,在他耳边交待了几句,老管家随即叫上两个人,向看管马岱的几个打手走去。
马岱看了看躺在地上扭动的一群人,大声说道: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我乃当朝工程兵领军,平北将军马岱。”
霍弋见马岱自报家门,此时当然不能退缩,既然上了工程兵这条船,就要和领导共进退,想脚踩几只船搞左右逢源是不可能的,只会死得更惨。
“我是工程兵左领军,裨将军霍弋。”
说完,马岱等人才收拢部曲,上马回府。
等马家的人走完,成都县衙的县尉王林才带着几十名衙役赶到现场。
天上云间敲诈勒索客人的事他们早就知晓,也有不少受害者报官,可是一调查,这天上云间确实和当朝内阁阁老,左将军吴懿有关。
这黑店真正的东家是吴懿的堂侄,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平时不学无术,在开了天上云间后由于不会经营很快就没了生意,于是就在一帮小流氓的怂恿下干起了敲诈勒索的勾当,一般都是找外地客商下手。
今天遇上马岱也是他们看走了眼,以为马岱和霍弋是外地人。
吴懿的这个堂侄也知道干这种事必须要去抱吴懿的大树,奈何吴懿根本不理他。
于是只好去讨好吴懿的儿子,正好吴懿有个庶子也是不思进取,两人一拍即合。
有两次天上云间的受害者告到县衙立了案,就是吴懿的庶子出面摆平的,大事化小,把敲诈的钱退还了一半给受害者了事。
自古以来官官相护,普通老百姓早已习惯了压迫,只要不太过分,大多数人都选择忍气吞声、花钱消灾,正所谓民不与官斗。
当然了,有很多是高级干部的亲戚打着他的旗号出来吃拿卡要,但奈何下面的人并不清楚真实的关系,信息差导致了有空子可钻。
但归根结底还是大领导们没有约束好身边的人。
穿越后的刘禅治下的成都也一样存在这样的问题。
成都县的衙役看见天上云间吃了亏,其实心里也是比较高兴,就在县衙接到报案说天上云间有械斗,县尉带人去了以后,一听说天上云间吃了亏,于是县尉就故意磨蹭,直到“行凶”的人走了才姗姗来迟。
进了门后,看见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一群地痞在地上哀嚎,王林都差点笑出声来。
“这次怎么打输了,对方是谁啊?”
王林的话很有水平,“这次打输了”的意思就是已经定性为“互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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