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的耐心很好,就这样全神戒备了十余分钟。
然而那股令所有人都感到心悸的杀意,居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一瞬间,几人再也感受不到水下的气息。
面对这种情况,七人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的戒备起来。
他们再度后退了十余米,而后几名手持近战兵器的人全部换成了弓弩。
合金的箭头闪烁着锋利的寒芒,七人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轻微。
水底,陈岁安刚掀开厚厚的水草,便发觉上方的岸边多了几个人影,而且实力都还不错。
他立刻便想到了一种可能,之前自己全神贯注释放剑意和杀意之境,剑意倒是可以压缩到一片很小的范围之内,但杀意之境就不同了,以他现在的掌控力,是无法如剑意那样随意收拢起来的。
上面那七个人必定是感受到了他的杀意,怕是此刻已经把他当做一头凶兽来对待了吧。
陈岁安有些无奈,一个人在外行走就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避免。
在水底稍微等了一会儿,发现上面的人虽然小心,但丝毫没有退走的意思,他立刻就明白了那些人的意图了。
他们打算狩猎自己“这头凶兽”。
没有再继续犹豫,陈岁安给自己施加了一个上升力场,再加上水的浮力,这一刻他在水里的速度比鱼类超兽还快。
“哗啦~”
水面上骤然出现巨大的水花,岸边的七人立刻就发现一道黑影自水中冲了出来。
他们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同时朝着那道身影射出了箭矢。
“叮叮叮叮叮...”
四柄长剑环绕身侧,将射来的七支箭矢尽数斩落。
直到这一刻,七人才发现从水底冲出来的黑影,竟然是一个年轻的人类。
“是一个人!”
“怎么会是人,那刚刚的杀意是怎么回事?”
“莫非,凶兽已经被这个年轻人杀死了?不可能啊,刚刚水底一点动静都没有!”
七人心中无比疑惑,有些拿捏不准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领头的男人皱着眉看向悬浮在半空的陈岁安,他感觉对方实在是年轻得有点过分了。
最多二十出头的年纪,自己居然看不透他。
“小兄弟,这瀑布的下方可是有一头超兽?”领头男人问道。
“没有!”
陈岁安回答地非常简短,不过看对方几人的表情,明显是不信的。
“小兄弟,骗人的话就没有必要了,若是没有超兽,那刚刚的杀意是怎么回事?”
下方的男人继续问道,陈岁安的眼神逐渐冷漠下来。
“这与你无关!”
听到陈岁安如此冷淡的回答,七人反倒不着急了。
这青年似乎很抗拒他们的问题,说明他想要掩饰一些东西,那就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么问题来了,在山林里面会有什么秘密呢?
七人对视一眼,显然几人都想到一块去了。
既然如此,那他们可就更感兴趣了。
“呵呵,小兄弟你也别怪我们多事,大家来山脉中冒险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既然被我们发现了,那自然是见者有份。
我们虽然人多,但也不会为难你,把你的储物装备交给我们,我们只取走其中的七成,大家都能相安无事,如何?”
领头的男人说话时,脸上带着和煦而自然的微笑,光看他面部表情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做好人好事。
听完对方的一番话,陈岁安的脸上居然也露出了一抹微笑,只不过这个微笑带着有些寒冷的情绪。
“你的无耻还真是让我眼界大开!”
说着,陈岁安再也不想跟对方废话,四柄剑顿时化作流光射向了下方的七人。
七人见状,内心讶异的同时反应却也不慢,最前方的壮汉手中瞬间出现一面方盾,同时地面上掀起大片尘土,水面也出现了一个水龙卷同时朝着半空的陈岁安席卷而去。
“嗖嗖嗖!”
数支箭矢也在此刻同时离弦,瀑布崖壁上的藤蔓仿佛活了过来。
同时陈岁安的眼前光线变换扭曲,显然七人之中有一人是幻象类的能力者。
对方的配合相当严密,这一轮合击如果是针对一名普通三级觉醒者,那绝对是必杀的结局,就算对手是四级的高手,也很难在这种攻击之下全身而退。
“咚咚咚咚!”
陈岁安的四柄飞剑被对方最前面的两人联合挡住了,而七人的攻击也颇具威势。
不过,陈岁安的动作却是快到了令几人骇然的程度,他就像是没有重量一般,瞬间便朝着一侧飞射了出去。
他和其他御空者最大的区别,就是他真的可以做到没有重量。
七人虽然对敌经验丰富,但也正是这丰富的经验让他们的攻击全部落空。
“好快的速度,这人到底什么天赋?”
七人中一个扎着小辫的青年惊讶说道,其他六人也是面色带上了些许凝重。
对方速度够快,就意味着他们很难留住对方。
“小兄弟好快的速度,一定是某种我们不曾听闻的超等天赋吧!”
对方领头的人看似赞叹,其实是想诱导陈岁安说出自己的天赋。
而陈岁安根本不给他继续话术的机会,手中出现了一大把铁签,而后朝着下方挥手一撒。
这动作看似十分的随意,实则每根铁签上都被他赋予了定向磁场。
刚刚服用了一剂山髓后,他感觉自己对于天赋的掌控程度进一步提了。
一次性给一大把铁签的每一根都精准地赋予一个定向磁场,半小时之前他还不一定能够做到,但是现在他福至心灵地感觉自己可以,于是就这么做了,事实上他也真的做到了。
陈岁安这个挥撒的动作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以至于下方的七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全神贯注地应对。
“倏倏倏倏...”
铁签刺破空气的声音接连响起,亦如死神的镰刀收割生命的回响。
几人面色惊恐地看向了自己的身旁,有四人机械似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
那里血液正在流淌,生命正在从伤口之中被快速抽离。
领头的男人一条手臂与脚掌被贯穿,此时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虚伪表情,只剩下一脸的悔意与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