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天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救人和逃亡后,每个人都已疲惫不堪、困倦至极。英王与周王深知萧义行事风格,他们被劫走,他必定会率先派追兵前往徽州和许州。他们心想,目前即使有追兵追来,数量应该也不会太多,这些人足以抵挡,所以决定就在客栈歇息一晚。
二人环顾四周,看着众人,满脸倦容。英王语重心长地说道:\&诸位,今日劫囚与夺命逃亡,甚是激烈,想必大家早已筋疲力尽。我们人困马乏,急需休息调养。待明日养精蓄锐之后,再做计较吧。\&
众人纷纷点头应道,表示赞同英王所言。的确,经历了如此紧张激烈的战斗和长途奔逃,大家的身体和精神都有些疲惫。能够得到片刻安宁,好好睡上一觉,无疑是最为迫切的需求。
考虑到当前处境下,确保自身安全才是重中之重,他们商议之后决定,大家共同睡在同一间屋子里。大家找了个最大的房间,稍作整理后,顾不上其他,便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
躺下后,英王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心中满是事。他一边想着自己深爱的英王妃和周王,一边又想着萧义的丑恶嘴脸,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让他久久无法平静。他目光默默地扫过,身旁那些已经进入梦乡的伙伴们。看着他们安详的面容,听着轻微的鼾声,英王不禁轻声一笑。
或许,只有在这宁静的时刻,他才能稍稍放下警戒的心吧。疲倦最终还是战胜了一切。没过一会儿,他也渐渐闭上眼睛,沉入了梦乡之中。
次日黎明时分,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将熟睡中的众人猛然惊醒。
英王作战多年,睡眠较常人浅的多,第一个觉察到异常情况。正欲唤醒其余人,发现他们也都完全清醒过来,个个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门口方向,通过门缝向外窥视。
只见客栈一楼大堂里,有好几名全副武装的官兵,正在四处翻查搜寻着什么东西。看到眼前这一幕,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心中暗自揣测,这些官兵是否正是前来捉拿他们的追兵?于是不约而同地握紧手中兵刃,做好拼死一战的心理准备。
突然,那带头的官兵高声喊道:“昨夜出了命案,官府正在缉捕凶手,请所有的人下楼!”听到这话,李生缘等人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心想这场搜捕并非冲着他们而来。
就在他们刚松了口气的时候,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便是猛烈的敲门声。于六九立刻站起身来,准备前去开门,但还没等他走到门边,就感觉到一股尘土飞扬而起。原来是几名全副武装的官兵踹门而入,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房间。
这些官兵一看到几人身上带着武器,二话不说,就要上前将他们捆绑起来。李生缘连忙解释道:“各位官爷,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的商人,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那位领头的官兵,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他们,冷冷地说道:“这家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全都不见踪影了,整个客栈,就只有你们几个人聚在此,还敢说自己是无辜的?依我看,你们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李生缘等人闻言,不禁想起昨晚进到客栈时,周王早已带人清空了这里的情景。此刻面对这样的质问,他们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有口难言。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金不焕突然怒声吼道:“仅仅只是杀掉一个人而已,犯得着出动我们这么多人吗?”
那位领头的官兵顺声看去,见到金不焕铁塔般身形,感觉他似乎并不好招惹,于是脸上露出笑容,和声细语地解释说:“还请几位大爷多多体谅一下,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里正老爷一家离奇惨死,全家上下整整十八口人,无论男女老幼竟无一活口。县太爷对此事非常重视,严令我们必须彻查清楚,但凡遇到陌生面孔之人,都需要仔细盘问一番。所以,还望几位大爷暂时先留在这客栈之中,等我们把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可以随时离开。”
“如果我们坚持,今日非走不可呢?”英王眼神冰冷,面无表情地反问。
“看几位都是有功夫在身的,若是执意要走,小人自然是阻拦不住的。只不过万一到时候双方动起手来,各位误伤官差,恐怕更难脱身。况且几位又不曾做过,为何不能配合县太爷询问几句呢?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嘛!”这位官兵虽然言语之间透露出一丝威胁意味,但同时也带有几分规劝之意。
李生缘实在不愿与这些官兵发生争执,于是转头望向身后的英王和瑞王,只见他俩轻轻颔首示意,李生缘这才点了点头,表示应允官兵的要求,暂且不会离去。
众官兵见此情形,心知肚明眼前这几人恐怕并非等闲之辈,当下便识趣地赔着笑脸,战战兢兢地向后退开几步,走出门去。
回到县衙之后,为首的官差赶忙向县令周义禀报了此事。周义听到一群陌生人竟要挤在同一间房内就寝时,顿觉事有蹊跷,遂指派师爷蒲济舟,随官兵们前往客栈,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并叮嘱蒲济舟,务必逐一登记众人姓名,再详细盘问一番,不要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你叫啥名?”轮到给英王登记时,一名衙役开口询问道。
“王二。”英王随口答道。
“嘿!你乐个什么劲儿啊?一个名字有什么好笑的?”那衙役瞥见一旁的瑞王,正捂嘴窃喜,忍不住出声呵斥,同时又转头问瑞王道:“你都笑他了,那你说说,你叫什么啊?”
“在下王五。”瑞王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哟呵,我当是啥惊天动地的大名呢!”那衙役讪笑着说了一句。
“五比二大。”瑞王说着,又笑了。那衙役见他这样,以为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