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逃离房间,走廊上的感应照明便悄然点亮。
李楚生警告道:“给你一盏茶的时间,速速穿戴整齐,自行回到修炼室内静坐等候,否则我立刻大声疾呼,告知众人屋内闯入了一个不明来历的女性修士!”
东方怜人纠缠不休:“你说是我就承认了,分明是你强行将我拉入屋内,意图不轨!”
“那就让我们一同呼唤他人评判,看看世人会相信谁的话!”
正待李楚生开口之际,东方怜人瞬间胆怯:“别啊,楚生师兄,我错了,我现在就去穿衣裳!”
两人争吵之声不小,而距离李楚生修炼室最近的便是墨兰芳的静室。
李楚生心中有愧,偷偷瞥向走廊尽头,只见墨兰芳的房门半开着,不禁让他惊惧万分——莫非墨姐并未关好门?
小心翼翼地靠近,借助走廊微弱的光芒,李楚生透过门缝窥探室内情形。
奇怪的是,房间内的卧榻整洁如新,并无人迹;原本被墨兰芳用来晾晒衣物的木制架子此刻竟空空如也,连一件衣物都不曾留下。
李楚生疑窦丛生,轻声唤道:“墨姐,你在屋里吗?”
然而,室内始终寂无声息,李楚生遂鼓足勇气推开房门走进。
室内一切均井然有序,却唯独不见了属于墨兰芳的丝毫痕迹。
空荡荡的桌案上赫然放着一封书信。
李楚生不由得想起了今晚墨兰芳异常的行为和言语,心头蓦然一沉,匆忙撕开了那封书信……
编号:24
外界匆忙穿戴完毕的东方怜人,满心愧疚地在闺房门口窥探。
见墨兰芳并不在其中,她才略微松了口气,悄然站立于李楚生背后,“楚生师兄,你在观览何物呢?”
李楚生眉峰紧皱,面色阴郁,眼眶不经意间泛起一抹红润。
心中的楚生,对不起。
过往的二十七载岁月,我未曾品尝过被深情厚爱之感,直至你的出现,我才领悟到人生的圆满所在。
昨日那场仙道提亲大典,已然足以让我的下半生回味无穷。
提及此事,竟觉有些羞涩,我虽年长你七载,在你身旁却如同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弟子般自在。
若能选择,我愿永驻此地,只惜修道路途各异,有些福祉并非我所能承受。
本想今夜便将自身交付于你,以此回馈你对我全情的付出与照料。然而又忧虑此举会让你在我离去之后挂怀难耐。
我所行之事,已难以求得谅解,但我仍需向你致以歉意。
今生你我之间的因果纠葛,就此作罢。
记住,千万不可寻觅于我,权当我对你最后的一个恳求吧。
感激你这一年来伴我修行的日子,就此别过。
信封之内,尚存一张存折,内含墨兰芳自加入宗门以来所得的所有灵石俸禄。
李楚生端坐椅上,喉咙哽咽,久久未发一言。
窗外,风雨交加之声愈演愈烈,目睹全程的东方怜人尴尬地在一旁坐下,“楚生师兄,其实遭人弃离也非什么大事,我时常也有拒绝他人之时。”
李楚生面沉如水,起身率先叩响了陈采薇的修炼室门扉。
陈采薇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眸,仅将门户开启一道缝隙,“深更半夜,你不去找墨师姐,为何敲我房门?”
李楚生递过那封信笺,“自行查阅。”
陈采薇浏览完信件内容,惊骇不已,“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入内详谈,抑或是你出来讲明。”
“稍待片刻!”
陈采薇赶忙进屋,随手将内着扔进杂务篓,披上一件防寒的法袍,“请进室内交谈。”
两人落座于卧室内,李楚生神色严峻地质问:“对于墨师姐的事情,你究竟知晓多少?”
“我与墨师姐相识的时间,仅比你早一年,那时是在一次仙门与世俗官府共同执行的清剿妖邪任务中结识的她。”
“她并非珠州本土之人,也未曾谈起过她的家族和亲人,至于具体的身世详情,我亦未曾过多追问。”
李楚生继续追问道:“除此之外,墨兰芳可还有其他亲近的同门好友?”
“墨师姐只在珠州逗留了一年多时间,除我以外几乎未曾有过交际往来,平日里她也是独自居住在宗门宿舍之中。”
察觉到李楚生脸色愈发阴沉,陈采薇忙安慰道:“你也无需太过焦虑,或许墨师姐只是对婚约感到恐慌罢了,等她心境平复之后,自然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