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叭,就这样吧。唐大哥来与不来,就看你们俩之间的缘分了。”
卿宝开始折叠纸张。
“那如果唐大哥不来呢?”苏又夏纠结问,不由得担忧起来。
卿宝突然凑到二姐面前,大眼睛清澈见底,倒映出苏又夏愁肠百结的小女儿情态。
“如果唐大哥不来,二姐会不会很失望?”
苏又夏被问的一怔,心底确实隐隐有丝丝失落感。
卿宝点到即止,随后又拿出另一张白纸,摊在拓跋修面前:“小哥哥代二姐,再给德绵哥哥写一封信吧。”
“这封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拓跋修问,难得正眼看苏又夏。
卿宝同样扭头看向二姐。
苏又夏还沉浸在那一丝失落当中,没回过神。
卿宝一连唤了好几声,二姐都没有搭理她。
于是乎,团子凑到苏又夏的耳边,扯着稚嫩的嗓音,大声一喊:“二姐!”
苏又夏怔愣了一瞬,随即跳起来:“阿?咋地啦?”
卿宝露出老母亲操心的小眼神,微微叹气:“小哥哥等着代笔呢,二姐想跟德绵哥哥说什么?”
唉,她只是一个啥事都不懂的团子,还要操心糙糙二姐的婚姻大事,帮二姐养备胎,挑选最适合的夫婿。
卿宝大佬真是太累了!
拓跋修盯着团子移不开眼,他恍惚在团子身上,依稀看到自己的影子。
当他每次看到团子不认真学习,似乎就流露出这种老父亲的眼神。
没错,正是如此。
他顿悟了,陷入自我反省当中。
说到底,他还不是一个大人。卿宝以前说的没错,他就是太老成了,小孩子家家,就该过小孩子的生活。整日里老气横秋的夫子作派,甚是无趣。
想到最近卿宝都不来找他,拓跋修的心中一紧,冒出危机感来了。
“那个,我跟德绵哥好像没什么话想说的。”
之前还兴致盎然的,想要跟两个备选男子多交流接触。
可是一听到唐大哥有可能不来,她的心猛揪了一下。
连想要跟德绵哥说的话,都忘的一干二净。
“那便不写。”拓跋修没有执笔。
在他看来,答案显而易见,苏家二姐并没有那么喜欢村长的儿子。
虽然说陶德绵在村子里,是最优秀的男青年!但在他这儿,京城中比他优秀的学子,多如牛毛。
相对于村长儿子,唐瑞唐秀才,确实要好上一些,毕竟家境摆在那儿。
尽管唐家是土农工商中,地位最低的商人,可已当上商人当中的天花板。
唐瑞是商人之子,本来商人是不允许科举。但由于他们家在国家危难之际,曾捐献出大半家财,才取得了一个考举人的名额。
唐瑞此人,他见过,不是池中物。
卿宝道:“那二姐是不是知道自己更喜欢谁了呢?”
苏又夏眨巴眨巴眼睛,旋即陷入了深思。
“原来我更喜欢唐大哥。”
苏又夏震惊地呢喃,然后在房间里来回转悠。
“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喜欢唐大哥?不喜欢德绵哥?”
卿宝看得头晕,“二姐,你别转了。我就问你一个事。”
“啥事?”苏又夏回头问。
卿宝背对双手,一本正经道:“如果他们俩谁都不联系你,很长很长时间了,你会思念谁?”
“你这不是废话嘛?当然是唐大哥……”苏又夏一溜嘴说完,眼睛倏忽瞪大。
“啊!我知道啦!”苏又夏一拍巴掌,“卿宝,你这么问我,是不是我思念谁,我就更喜欢谁?”
卿宝就露出了一个,二姐的猪脑袋并没有那么猪的表情。
苏又夏浑然不察,有点儿兴奋,自顾自道:“那我现在知道了,我喜欢的是唐大哥。”
“这么多年,德绵哥去外头求学,我就没有想过他。唐大哥若然很长时间不给我来信,我就会特别的想他。”
卿宝暗暗的给唐秀才竖起大拇指。
有没有一种可能,唐大哥就是通过持续不断的与二姐通讯,培养二姐期待他信件的习惯。一旦停止,就会激发二姐的思念之情。
“不能这么判断。”拓跋修男性看法,“如果是村长儿子长期给你写信,一旦中止,苏家二姐还是会想,为何他不给我写信了。”
苏又夏一愣。
卿宝看了看小哥哥,又看了看二姐。
原来小哥哥什么都懂,嗯,貌似比她更懂。
“套路,都是套路。”卿宝一拍桌子,吐出一句。
可是套路管用啊!
苏又夏拧眉苦苦思索,“这样么……”
想了半响,她忽地一拍大腿,“罢了,本姑娘不嫁了!缴税就缴税,现在咱家已经交得起税了。”
卿宝瞪眼,咋又歪了呢?她差点忘记二姐心心念念不想嫁人的事儿了。
好不容易德绵哥跟她告白,稍微开发了一点她的恋爱脑。结果由于太复杂,二姐想要撂挑子,不干了!
不行,得赶紧掰回来才是!不然娘亲得愁死!
卿宝大佬双手扒脑袋,急得团团转。
拓跋修扫视团子一眼,奇异地晓得她的心思。
他想了想,道出一句:“虽说都是套路,但可见其用心。用心经营之人,倒是可考虑托付终身。”
“对啊,对啊!”卿宝小鸡啄米点头,赶紧将小哥哥的话延伸,“人家可用心了,二姐不要辜负才是。你若是这般容易放弃,辜负人家一片真心。啊不!如今是两片真心。还有德绵哥呢。你就当可怜可怜这两个光棍,总得挑一个才是。辜负一千真心,总比辜负两片要好。”
光棍……
拓跋修抿抿唇。
倘若日后他年纪大了不娶妻,也会被卿宝形容成光棍吗?
光棍这个词儿,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日后绝对不能做光棍。
苏又夏叹气:“说实话,对于他们俩,我都挺熟悉的。就是吧,以前都是当成兄弟来处。忽然间,挑一个兄弟当丈夫,一起生孩子……啧啧,想想都刺激。”
苏又夏摸摸下巴。
卿宝抽抽嘴角:“二姐,你就只能想到这些吗?”
“当然不止。”苏又夏像看白痴一样,白了团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