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还是先说说这次胡远芳同志被殴打住院的事情吧。’’看见小李的情绪已经被带动了，跟他一起做笔录的另外一位同志善意的提醒道。

    ‘‘好好好。公安同志，你问，你问什么我说什么。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邻居大哥收起了爆棚的表达欲。

    ‘‘胡远芳同志是什么时候被殴打住院的，又是因为什么？’’小李也在同事的提醒下恢复了神志。开始询问起细节来。

    ‘‘就是上个礼拜二啊！’’邻居大哥想也不想的就回答到，‘‘我每个礼拜二都要去供销社排队买鸡蛋的。上个礼拜二我刚准备出门去供销社，就听见隔壁王家又开始闹腾了。原本也是没有太在意的。他们家闹腾都是家常便饭了。我们这些住在左右邻居的人早都习惯了。’’

    ‘‘可是，那天的动静格外的大，我还听见王家的老太婆在喊，打死她这个偷家贼，也不知道偷家里的钱去干什么，这次不好好教训她，那就还有下次等着，这个家迟早要被偷完什么的。’’

    还真别说，这位邻居大哥学起王妈的声音来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我就住在王家隔壁，以前他们家闹腾无非是多吃了些东西，或者是骂小姑娘是个丧门星，生不了儿子什么的。这偷家还是第一次听见。所以我就停下来听了一会儿。’’

    说道这里，邻居大哥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偷听人家的墙角，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王家小子打的可狠了，一开始还能听见他媳妇的声音，可是很快就听不见了。就只能听见打人的动静，和孩子的哭喊声，还有王家老婆子的骂声了。’’

    ‘‘我也是害怕出事儿，才过去看了一眼。我过去的时候，王家的儿媳妇就已经昏死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我当时还以为人没了呢，吓死了都。’’

    想起那天看到的场景，邻居大哥还是心有余悸的。

    他们这代人什么都见过，打媳妇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可是，把人打到那个样子的，还真是少见。能下得去这狠手的，也是个狠人啊。

    ‘‘我当时就说要把人送医院去，可是王家老婆子还不愿意。非说这是他们家自家的事儿，不用我们这些外人管闲事儿。’’

    ‘‘可是，我当时想着，要是真把人打死了那是大事儿啊，就喊了几位街坊邻居来，一起逼着王家的人把他们家儿媳妇给送去了医院。’’

    ‘‘公安同志，我跟你们说啊，这幸亏我们这些街坊邻居坚持把人送去医院。人家医院的大夫都说了，这要是再送的迟一些，王家媳妇儿的命就真的没有了。我们可是做了好事的。’’

    也许是为了替自己挽尊，临了邻居大哥还给自己偷听的事情定了一个做好事儿的性质。

    ‘‘谢谢你的配合。如有需要的话，我们还是要找你回来核实情况的。’’小李对愿意来公安局做笔录的邻居大哥致谢。

    ‘‘不用客气。为人民服务嘛！’’邻居大哥十分的好说话。

    他其实也不是白来的，找他作证的人说了，只要他说出事实，并且作证，不但能给他二十块钱的酬劳。

    万一后期被人穿小鞋了，也能帮他解决一次工作的问题。

    他这个人就是热心肠，至于钱不钱，工作不工作的，那都不重要。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