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冲向剑三的时候，季书航却在果断向后退，完全没有要去打配合的意思。
这看起来有些像是在卖队友，实际也就是在卖队友。
打配合的前提是两人对于彼此的技能都熟悉，而小黑子的技能……它真的有技能吗？
不清楚，刚好这次有机会观察一下，日后也好利用上。
小黑子的战斗方式比季书航还要朴素，埋头就是往前冲，抓、挠、踹、蹬，毫无招式技巧可言，一眼看去就完全不会打架。
可说它不会打架吧，小黑子速度却又快得出奇，尤其贴在地面时，就像是一条迅捷无比的影蛇，拖拽出长长一道残影。
有此速度，哪怕前者未曾习武，依旧很轻易就能黏住剑三，完全不给后者绕开它去找季书航的机会。
刀灵护主？
不，小黑子只是单纯怕大剑落到了主人手里，到嘴的鸭子又飞了。
季书航摩挲着下巴：
“器灵不是认主后就自然而然领悟主人术法了么……怎么我这个画风又跑偏了？”
＜或许，可能，应该，大抵是因为宿主你的那些技能不算是术法吧；
器灵领悟术法是因为能够在主人使用术法时，灵力与之共振，这其实也算是学习了一遍，或者说是，记录；
得益于此，器灵才能复刻出主人的术法，而宿主……＞
系统的话点到而止，季书航已经明白过来了，脸色有些发黑。
因为他自己练的是武技不是术法，所以小黑子共振不了，更不可能“学会”。
但它又能够感知到自己体内的灵力用于强健体魄，所以……小黑吞噬其他法器，是误以为自己将灵气“吞噬”了？
细胞与灵气融合，说是微观层面的“吞噬”，倒好像也说得过去。
而小黑子在吞噬过法器后确实感觉到自身得到了加强，所以就自以为是找对了方向，就这么水灵灵坚持下来了？
季书航的表情有些精彩，如此算下来，那综上可得：
画风不对的，其实不是小黑子的问题，而是自己的问题？
是季书航给自己刀灵的画风带偏了？
好家伙，我踏马直呼好家伙，这又怪我了。
我季书航就是想躺着摆个烂，怎么扔出去的锅总是能自己飞回来？那不成今年真是回旋镖元年？
＜本系统建议，宿主日后还是教一下吧，小黑子底儿很好，应当也要不了太久。＞
不行，得找个出气的，不然心里憋着不舒服，既然刚好统子又凑过来……
“统子！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会有这种情况？
为什么没提早和我说？
知不知道，练武就得是练早，童子功最好，现在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耽误了大好的年华，你得负全责！”
＜哦，不负，所以呢？孩子是本系统生的？吾又不是魔帝那个变态。＞
……
剑三一阵狂劈猛砍，眉头越皱越深。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的攻击实实在在砍在对面身上，居然只能留下浅浅的划痕。
虽说对面可以说是毫无攻击性可言吧，但这防御也太变态了吧！
而且这家伙还一直主动把脑袋往自己的大剑上凑，张着个嘴，像是真准备在上面咬一大口。
导致剑三不得不时刻注意，不时剑都劈下来一半了，面对张嘴像是等喂饭的小黑子，又不得不临时收招，一口口逆气堵上来，顶的他难受至极。
更难受的是，剑三也有剑灵，而且还是一只黑炎凤凰，当初铸锻时融入了几片凤凰残骸，也成功保留了几分单薄的凤凰神威。
平日都是它去压制别的器灵，可偏偏今日面对这黑不隆冬的玩意儿，居然被反压制了。
黑炎凤凰刚刚高亢鸣叫一声，准备出来，直接就被小黑子按着头又给塞了回去。
如此两三次后，许是凤凰的傲气被打击到了，竟是不论剑三如何呼唤都不愿再出来。
“黑土，你不是男人！”
“怎么？你试过？”
季书航正郁闷着呢，听见有人骂自己，头都不用抬，已经怼了回去。
“咳咳……你！”
剑三只觉得胸口一闷：
“不是说好了单挑吗？你还摇人！不要脸！”
季书航也是较真起来了，直起身：
“首先，小黑子是器灵，不是人；其次，我啥时候说过要单挑了？而且——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黑子！叫爹！”
黑土？黑子？
先有小黑子，再有季书航的化名，这波属于是爹跟儿子姓了。
剑三听着对面完全不要脸的发言，一副如同吃了屎的表情，也不再叫嚷。
既然季书航只是看着，那自己就全身心对抗眼前的小黑子，等解决了这玩意儿，再去找前者单挑！
剑三刚决定下来，季书航又不当人了。
前者感知到危险本能一个后仰，云墨刀刃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划过。
“这也能躲？”
季书航有些惊讶了，他可是掐准了剑三出剑的瞬间，寻常人绝对不可能躲开，这一刀就是奔着“重伤”剑三来的！
不曾想对方居然连这么反人类的动作都能做出来。
不过问题不大，剑三的身体后仰，可大剑已经劈下，手臂甩出去，这个姿势无法发力，肯定是收不回来了。
季书航突然把云墨直刀撇向了一边插在地上，双臂死死绞住了前者的胳膊，手指叩在剑三手腕处，一用力。
大剑脱手，小黑子如获至宝，连忙将其抱入怀中，画风依旧是和别人不大一样。
剑柄朝下，剑尖向上，小黑子抓住两边剑刃，就要往嘴里送。
感受到危险，剑灵凤凰也顾不得什么傲气被打击了，长啸一声冲出。
凤凰的叫声没有想象中那么动听，相反十分尖锐刺耳，似要将在场众人的耳膜都给戳破。
季书航离得最近，受到的影响也最大，剑三反应很快，欲要翻身将前者甩开。
但好在精神震荡的瞬间，季书航手腕上的半链串珠散发出淡淡佛光，又将震荡抚平，重新将剑三压回地面。
凤凰身体还没完全钻出来，脖子就被小黑子如同稚子抓鹅一般握住了，啼鸣声戛然而止。
“别！”
剑三话音未出，在凤凰惊恐的目光中，小黑子一口咬住了它的脖颈。
大剑也随着这一口，应声破碎，一片片散落在剑三周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