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贤迅速挡在李世民面前，保护着他，目光坚毅地瞪着林川。
“林总，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我对不起你，这是真的，但我的愧疚也是真的。”
“你只记得他的不好，却忘了他对你的信任和善意。”
“今日的恩怨已了，日后再见，再决胜负！”
此刻，李俊贤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该做什么。
现场的人夹在林川和李世民之间，难以插言。就连一向直言不讳的魏征也保持沉默，可见李世民已经触动了大家的底线。
“我明白你的意思。”林川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果然还是那个李世民，天策上将军的威严，举世无双。”
“有这样的魄力，能屈能伸的胸怀，下山去平定天下，才不负天策上将军之名。”
“我会在山上注视着你，看你如何赢得胜利。至于之后，就要看你自己的命运了。”
李世民颤抖着起身，林川的话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
“林总，我交代完事就下山。”
“皇妹，去陪陪皇后，她身体不好，这时候不能没有你。”
“我无法照顾她，只能由你去了。”
“长乐公主就留在这里，印台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其他的，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李世民看向秦怀道，突然叹了口气。
“怀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天下广阔，需要年轻的勇士去征服。”
众人一怔，魏征怒斥道：“李世民，你想干什么，秦怀道不可能跟你下山。”
“你已经毁了他的父亲，还要继续毁了他的未来吗？”
秦怀道看向林川，显得很为难。他想下山建功立业，但如果林川不同意，他也不敢。
他也欠了李世民一个人情，下山正好能偿还这个人情。
林川看出秦怀道的顾虑，大声说道：“如果你想成为英雄，首先要有那个实力。如果你不想步你师兄的后尘，又想成为天下英雄，现在就可以下山。”
“但徒弟，师父告诉你，英雄不好当，伍星启王兵马众多，你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才能回到长安。”
“不久后，你父亲会来印台山隐居，你的选择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少年英豪，应当闯出一番名声，这也不会玷污你父亲秦琼的名誉。”
“但是……”林川顿了顿，接着说，“别忘了你父亲和我们对他的失望！”
“走了，是你个人的选择，自己要小心。”
林川知道秦怀道不可能留在山上，也不可能和他们这些老人坐观李世民的败亡。
他还太年轻，想趁着年轻为家族争光。现在太子叛乱，正是他大展拳脚的好机会。
秦怀道不同于罗成，他和李世民之间没有世仇，李世民也不会怀疑他。有秦琼的关系，李世民会多加关照秦怀道。
况且上次使团的事情，秦怀道欠了李世民一个大人情，这次正好还这个人情。
“我让玄成留你在山上，是想让你想清楚，但既然你决心战场扬名，我也答应你。”
秦怀道感激地磕头：“多谢师父成全！”
李世民松了口气，能带走秦怀道已是万幸，他不可能再带走任何人。
皇妹实力强大，还有一支娘子军。但对手是她的皇侄，肯定不会相助，所以李世民也没开口。
秦怀道年轻，胸怀天下，带他出去也好。
李俊贤扶着李世民，秦怀道跟着离开。魏征恨铁不成钢地说：
“就像那个不听话的老秦一样，他儿子也是这性格。”
“伍星启王兵马众多，怀道年轻，早晚会被李世民利用！”
在场的人都不担心李世民会输，他们更担心李世民赢得太早，这场戏就不好看了。
“不至于，那些强敌都已被消灭，李世民身边还有故友相助。”
“至于李世民还有何后手，我也不清楚，但实力肯定不弱。”
“那些伍星启王的家族成员，不可能打败天策上将军李世民。”
林川继续说：“我们只要看好戏就行了，这场纷争会解决的。”
如今他的想法不必再隐藏，魏征等老人的想法也不必顾及。
大唐王朝虽姓李，但也不排斥姓林，关键看林川何时会有这样的打算。
李秀宁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地上的斑驳痕迹。那位英勇天下的皇兄，居然在这里吃马粪喝尿，谁能料到呢。
......
山下。
李秀宁带着娘子军准备回长安，临行前林川前来送行。
“这里有张药方，虽不能根治皇后的病，但可以暂时缓解。”
林川将药方交给李秀宁。李秀宁低头看了看：“这方子有效吗，不会是糊弄我吧。”
“不会，我也不想看到那么好的皇后离世。”
“虽然我林川不算好人，但长孙皇后对我们这些老人都很好，我没有理由害她。”
“与李世民的矛盾，和长孙皇后无关，我不会为难她。”
林川说得大气磅礴。
李秀宁叹了口气，看向背后的印台山。住了这么久，还真有些舍不得回去。
“好好照顾长乐，这孩子太可怜了。”
“她最敬爱的兄长与她崇敬的父王成了敌人，夹在中间更难受。”
林川说：“放心，我不会杀李世民，我们都不会。我们只是安静地看着。”
“李世民犯了错，我不想你卷入其中，你只需在宫中守护好长孙皇后。”
“至于长安外的事情，李世民自会处理，印台山的事我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