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玥微眯下眼,还真是,多重身份被她玩得明明白白。
只见那玉面公子冷着脸:“寒枝意呢,什么反应?”
“大姐...对她甚是纵容...”
玉面公子有些错愕,是不把那人放在眼里,还是笃定了那人不会跟她争夺雪王之位?
“而且,之前那个青龙秘境,她在里面得到了不少好东西。并且还全身而退了,这次,要是过几日上台比试,她拔了头筹,那么....我们是不是更不受父王重视了?”
寒念念小心观察着对面站立着人的神色,只见她面带恍惚,但眼里带着恨意。便知道,成了。自己打不过她,那三十三姐呢,众多姐妹中,除了大姐,就她修为最高。
而且她不只是单品冰灵根,符箓,阵法等都有涉猎,还不信了,这还杀不死那人?三十三姐又是常年在打斗场历练的,出手狠辣。不止是境界差一大截,连实力都相差甚多。
寒念念低下头,隐藏自己的笑意。
若是平时,玉面公子定能察觉出这寒念念的用意。可怒上心头,早就被影响到了心绪,哪有心思想那么多。
可她除了一些修炼资源,从未靠过家里。突然间凭空冒一个人来,父王便将资源给了那个新来的呢?那她在族中这几十年又算什么?
她自认,除了寒枝意外,这几个私生子没一个有她出色。自己深受那些男修追捧,而她爱极这种不搭理他们的快感。
她忍下心中情绪,一脸孤傲对着寒念念道:“父王这般做,必有他的深意。我们做女儿的,不该多嘴才是。”
随即,收敛下脸上的神色,便冷漠的走进宫门口。
寒念念有些错愕的看着她的背影,明明刚刚她不是这种表情啊,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
池玥从侧边走出,自己只不过初来这个鲲腾界。刚好进入他们地界,想弄个身份,在这里掩人耳目罢了。可不是跟你们来搞什么宫斗,宅斗的。
实在不行,随便给我安个什么长老的弟子,孙女啥的也行啊。
嗐,都怪我太过优秀。
不招人炉是庸才,怪只能怪自己太强
池玥45°角,抬头一脸悲伤的望向天空。
二师兄沈临熙从侧边走过,直接给她一个爆栗:“露出这个表情作甚?又想装逼?”
大师兄纪玄闷闷说道:“老二,下手没个轻重。等下小五,被你敲傻了。”
四师兄柳承枫接着道:“就是,全峰就小五一个聪明人。等下傻了,谁带领我们啊。”
三师兄商酌言在旁边站着不说话,但一般他不说话就代表着默认。
沈临熙细细想来,也觉得很有道理,毕竟,再也没有人,能像小五出的主意那么馊。抬手揉了揉刚刚敲过的位置,好在自己只是跟她闹着玩。
池玥嘻嘻笑两声:“一点都不疼,二师兄就是做个样子。”
随即,话锋一转:“刚刚看到那个什么玉面公子了。”
沈临熙左右张望:“在哪?”
“进去了,她是冰雪族雪王的女儿。”
沈临熙双手一拍:“那不就是和你平起平坐?”
四师兄柳承枫道:“可是,她打不过小五啊。”
三师兄商酌言点点头:“确实,那就更打不过我。”
大师兄纪玄看着池玥道:“小五,你准备参加他们那个擂台赛吗?”
池玥耸耸肩:“再看吧,咱们都有令牌了,而且,我这还有好几个呢。好像没有参加的意义。”
沈临熙点点头:“又没钱赚,去打他那个什么擂台干什么,还不如坐在底下吃瓜嘞。”
池玥与他对视一眼,表示:还是你懂我。
翌日。
白雪皑皑,雪停后,霜雾缥缈,整个王宫笼罩其中,朦朦胧胧。直到清晨柔和阳光慢慢渗透,开始一点点亮了起来。
大师兄纪玄与三师兄如往常一般,一大早便在宫殿门口剑诀过招,打得有来有回。剑修一日不练剑,浑身难受。
大白趴在门口,脑袋枕在手臂上,正呼呼大睡。
四师兄一脸笑意的在旁给他顺毛,在他侧边。叶缇兰坐在一旁,双手放在桌上撑着脑袋。一会看看池玥,一会看看自家大师兄。
两人正在博弈,对坐下棋。炉火上煮着茶,冒着氤氲白气。
一人身着葱青色衣衫,只一根木式簪子别在白发间,整个人显得十分慵懒随性,手持白子。对面那人白衣胜雪,修长手内侧带着茧正握着黑子。
戴青棋盘衬着黑白大理石棋子,每落一子,铮然有声,平添了不少高洁有趣。池玥看着,竟生出了一副岁月静好的错觉。
仿佛乱世浊尘,唯有雪意荡涤一空。
山色如蛾,花光如颊,波纹如绫,温风如酒。
而在宫殿外那一湖湖泊,白雪笼罩,游荡在天空,无一声一色,纯然一个素洁宁静。仿佛在纷繁多彩物象背后,是深邃不可测的虚寂的本质。
风轻轻拂过,湖面上泛着莹莹白光,不一会儿,稍纵即逝。并未有人,能窥探一二。
“下这里..”沈临熙坐在池玥身侧,手指着棋盘点了几下。
手指纤长嫩白似青葱一般,指间夹着白子。
“啪..”下到棋盘上。
沈临熙这个狗头军师摇了摇头:“小五,要下这里才是啊。”
叶缇兰看着他无语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懂不懂啊。”
沈临熙切了一声:“这君子谁爱做,谁做。”
而另一边,修长隐隐还能看到青筋的手夹着黑子,“啪..”,下到棋盘上。
嗤笑声:“信他,这盘棋就好下得多。”
池玥自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没办法,二师兄长着一副世家花花公子的脸,怎么说也该略懂才是,却棋艺不精。
而且还人菜,瘾大,她耸耸肩:“有我二师兄这个指明灯在,我哪里会输。”
叶缇兰小声笑道:“没错,他说下哪里,我们就跟他反着来。”
苏佑年无奈极了:“感情是我一人,对你们三人。”
池玥指间夹着白子,笑道:“就我一人,赢你绰绰有余。”
苏佑年将她神色尽收眼底,摇头失笑,自然是她赢。
倒不是她棋艺有过高超,是自己棋未下,心已乱。
单是坐在对面与她对弈,就早已自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