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真是可笑,那个四爷闯了那么大的祸,你二话不说倒贴银子去帮,我常威为你鞍前马后打拼了这么多年,却抵不过一个四爷,现在还要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来骂我,还说我在你心里有地位,真是笑话,我看你心里只有那个四爷,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厉红绸简直要被他气疯了,厉声喝道:“住口,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这件事跟四爷有什么关系?是他让你打的?还是四爷跟他们是一伙的?”
何成走上来说道:“帮主息怒,常兄弟是一时冲动说错了话,这件事跟四爷没关系,还是先解决清河帮的事吧!”
何成想转移话题,不想在谈论花冲的事情,但厉红绸却铁了心的想说。
“不必多言,今日众家兄弟都在,干脆就说个清楚,省得让人猜疑,都说清楚了,我这个帮主也好做,说吧!”
堂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头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常威往四周看看,见没人说话,突然大声说道:“好,既然话说到这了,索性就说到底。我问你,这两天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来?”
“哼!”
厉红绸不屑的冷哼一声,就知道他会这么问。
“江南福林堂。”
“一去两天?为什么不辞而别?”
“急事。”
“可秋儿说你去办私事?”
“私事公事一起办,有问题吗?”
常威面容扭曲,一甩袖子说道:“你是没问题,可外面的人怎么说你知道吗?说你跟那个四爷……。”
厉红绸冷着脸听着,见常威话说到一半,心里更是不痛快。
“说啊!我跟四爷怎么样了?”
“我说不出口。”
“哼!我厉红绸行的端坐得正,怕别人说什么吗?难道就许你们男人喝花酒逛青楼,就不许我厉红绸找个知己?大家都有私事,没必要拿出来说,你的私事我不管,我的私事你也不用问。”
“我……,我心里难受。”
“难受你就说,就问,你问的出口,我就答的上来,说!”
“我……。”
常威一时语塞,轻声说道:“你该知道我的,大家都知道,我想……。”
“你想怎么样?”
“我想……。”
常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思索再三之后,他终于鼓足勇气说道:“红绸,我喜欢你,想你留在我身边。”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心里的疙瘩也解开了,如释重负一般,堂上的人都心知肚明,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常威这些年替红帮卖命,全都是为了厉红绸,只不过谁也没说破而已,如今听常威说出来都不禁暗自吃惊,厉红绸更是气的涨红了脸,扬起手来便要打他,可手举到一半又放了下来。
“真是不成器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留在你身边?你睡过我吗?我许给过你吗?”
厉红绸语出惊人,大堂上一片唏嘘,厉红绸全然不顾,接着说道:“老帮主过世的时候,托你照顾红帮的大小事宜,可不是让你关心我的私事,这不是你一个总管该做的。”
听厉红绸说完,常威的心里又堵了大疙瘩,说道:“可你也不该跟那个什么四爷走那么近,他算什么东西?”
“他算什么东西?你这次做牢出不来,还是人家出面摆平的,否则!你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常威闻言浑身一震,抓住厉红绸的手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是那个四爷救的我?”
厉红绸面无表情,冷冷说道:“对,是我求四爷帮忙的。”
常威肺都要气炸了,他最不想跟花冲有关系,没想到这次却是让他给救了,又听说是厉红绸求得情,他死的心都有了,只见他双拳紧握大吼一声,一拳打在旁边的柱子上。
“给我酒,我要喝酒,让我死!让我死!”
常威用头猛撞柱子,身后一帮人拦着他,何成更是抓住他双手,大声的说道:“常兄弟你冷静点,帮主面前不可以放肆。”
“不用你管,让我死。”
常威大吼着推开何成,厉红绸还是第一次见常威如此不堪,喝酒闹事还当众撒野,这是坏了红帮的规矩,她不能不管,眼见常威如此,厉红绸上前抓住他,一掌把他打出门外。
“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红帮的大堂,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我不管,让我死,让我死。”
“你想死想活到外面去耍,别让我看到。”
厉红绸说的是气话,但常威却听进去了,他心里几次翻腾,差点吐出一口血,
“好……,你……。”
他强忍着想说句话,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厉红绸干脆背过身去不再看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常威实在下不来台,又见厉红绸背过身去,心里更不是滋味儿,只感觉脸上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火辣辣的难受,几个堂主想过来劝说,都被他推开了。
“好!厉红绸,你够狠,算我瞎了眼。”
常威气的一跺脚,转身离开红帮,何成想追上去拦住他,却被厉红绸叫住了。
“何堂主,替我写一封信给徐帮主,就说过两天我亲自登门道歉,两帮的事——勿尽其宜。”
“是,帮主。”
何成知道厉红绸心里还是惦记常威这件事,但是刚才两人这一番争吵,恐怕常威会受不了,他知道常威心眼儿小,尤其是对厉红绸的事,被她这么骂走了,不知道还会闯出什么祸来?于是他派人偷偷跟着常威,一有事情马上通知帮里。
何成猜的一点都没错,常威出了红帮一路狂奔,路上撞翻了几个摊铺,还打了一个过路的行人,他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他恨厉红绸瞧不起他,更恨花冲横刀夺爱,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宰了花冲,他想来想去决定晚上就动手,杀了花冲就什么都解决了。
但是现在他要喝酒,他心里实在太憋屈了,他本想再去万花楼喝酒,但一想到自己被抬出来的场景,顿时又没了心情,前面已经到了盘龙巷,在往前走就是九重天,常威突然心血来潮,决定去九重天喝酒,他心里憋着一股火,今天谁要是敢跟自己过不去,就再把九重天砸一遍,来个新账旧账一起算。
想到这他不禁暗自咬牙,快步来到九重天门口,此刻正是人流高峰,往来的客人络绎不绝,有人看到常威来了,急忙跑进去给柳湘云送信,柳湘云一听说常威来了,不禁心中打起了算盘,她知道此刻常威能来这里,一定是别有用心,不能挡只能迎,于是她吩咐手下准备一桌好菜,在拿一壶好酒,送到雅间一号房里,她要亲自招呼常威。
稍微收拾了一下衣服,柳湘云迈步来到外面,见常威一个人在那喝闷酒,急忙笑脸相迎走了过去。
“呦!这不是常总管嘛!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呢!不找几个姑娘来陪着?”
常威见是柳湘云,头也不抬的说道:“不用了,常爷我今天只想喝酒,别来烦老子。”
柳湘云见常威这个样子,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一定又是为了厉红绸的事,想到这她不但不生气,反而把手搭在了常威的肩膀上。
“这扬州城能称的上爷字的可不多见,你常威算是一个,江南江北响当当的名号,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能在这里坐着?我在雅间里备了一桌酒宴,常爷您高升一步如何?”
“哼!柳湘云,你少拍马屁,常爷我今天是光棍一条,不怕任何人。”
柳湘云知道他还在为前几天的事生气,于是娇笑着说道:“那也要看拍谁的马屁?常爷您可是多心了,我柳湘云做的是买卖,江湖上那些恩怨跟我可没关系,您到这也是来消愁解闷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叫上几个姑娘再喝几杯花酒,不就什么都解决了,来啊!请常爷高升。”
两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想拉常威起来,被常威一甩袖子推到一边。
“柳湘云,你少卖狗皮膏药,常爷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哎呦!我哪敢在您面前卖狗皮膏药啊!您今天这是让人给气着了,我是贴也贴不上,黏也黏不住,真不知道你今天想吃哪一套呢?”
常威一口喝光杯里的酒说道:“离我远远的,我不想看见你。”
“好啊!不过常爷的心思我可是猜的个八九不离十了,那个什么四爷的事,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哦!”
柳湘云说完转身就走,常威闻言心中暗自琢磨,既然他知道那个四爷的事,不如叫过来问问清楚,于是大喊一声。
“慢着!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柳湘云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慢悠悠的转过身子,满脸堆笑的说道:“这里乱哄哄的不方便,常爷要不要换个地方呢?”
常威强压怒火,站起来跟着柳湘云来到了雅间里,这里早已准备好了酒菜,常威见还有几个姑娘伺候着,一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不用你们伺候。”
柳湘云给他倒了杯酒说道:“别那么大火气嘛!先喝杯酒定定神。”
常威哪有心思喝酒,问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那个四爷是什么来路?来江北有什么目的?”
其实柳湘云也不知道花冲是什么来历?更不知道他来江北的目的?只不过是用这个说辞把常威骗到这里,她见常威如此着急,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娇笑着说道:“别心急嘛!先喝了这杯酒,有的是时间。”
柳湘云把酒送到他面前,但是常威却没有要喝的意思。柳湘云咯咯一笑,说道:“常爷是不信任我,怕我在这酒里面下毒?既然这样我先喝。”
柳湘云说着一口干了杯中酒,然后又给常威倒满一杯。
“这下总该知道我一番心意了吧!常爷可不要辜负我一番美意呀!”
柳湘云勾搭男人的本事可是一绝,她把身子紧紧贴上去,胸脯上下起伏香气呵人,把常威心里抓的痒痒的,他一口干了面前的酒说道:“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可别戏弄你常爷,否则我可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