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圣巫族的领地,不欢迎外人,还请离开!”蓝觅的语气森冷,透着彻骨的寒意。
“你就是蓝觅?见到前辈,竟是如此不知礼数,也难怪巫神殿的传承在你手中竟没落至此。
一族圣女没能力护住自己的族人不是你的错,但失了族人的信赖才是最悲哀的。”羽扇毫不留情道。
同为圣女,之前信仰之力围绕她周身,蓝觅不可能注意不到,可她却装做不认识她,非但没有恭敬迎她入内,反倒想瞒着族人驱逐她。
这样狭窄的心胸,真不知道是怎么被选中做了圣女的!
羽扇来此原本只是想悄悄看看族人的现状,并没有打算同蓝觅争圣女之位。
可蓝觅既然是这样的货色,那么她就不得不争了。
蓝觅原本以为羽扇的性子是高高在上,不屑于争权夺利的,所以她才故意冷言冷语,为的就是想让她自己负气离开。
毕竟如今的圣巫族势微,这个圣女之位也没什么好争抢的。
可是没想到,她竟如此不顾体面,直接挑明了身份。
蓝觅不禁恼羞成怒:“羽扇,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前辈的谱儿?
如果当初不是为了保你一人魂魄,耗费了四位长老大半生机,他们后来也不会轻易被仇敌灭杀!
如果所有族人们没有为你抽取半数生机,我们圣巫族也不可能整体战力变弱。
族人如今所受的苦难,全都拜你所赐!
我们被迫迁移离开灵气浓郁的族地,巫神殿的传承也在迁徙中遗失大半。
我这个圣女为族人殚精竭虑整整一百五十年,凭什么你一回来我就要给你让位?
如果你还是当初那个通天境的前任圣女,我倒也心甘情愿给你腾位置。
可你瞧瞧现在的自己,不过只有融灵境的修为,也敢大言不惭到我面前充前辈?”
蓝觅越说越气,一张柔美的脸充满了狰狞之色。
羽扇一时之间怔愣住了,她没想到族人竟是完全因她之故承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浓浓的愧疚感几乎将她淹没了。
这一刻,她恨不能以死谢罪,以偿还族人们所受的苦难。
无边的负面情绪包围中,腹中忽然传来阵阵暖意,羽扇清晰地感知到,是她肚里的曦儿在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安慰她。
与此同时,小宝也感受到了她极致的难过,它轻轻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传递出强烈的情绪:不要难过,小宝陪着你!
小白揽住她的肩,将她紧紧抱入怀中,轻吻着她的发丝。
毛栗开口道:“主人,不要上她的当,她在颠倒因果关系!
是您先为了拯救族人,使用了时光回溯,遭受天道反噬,然后才有长老和族人为了保下您的魂魄,抽取自己的生机。
这是他们知恩图报,而不是您主动索要回报。
如果您当初选择保全自己,圣巫族或许在五百年前就灭族了,又何来的后续因为您而蒙受苦难?”
毛栗一番话令羽扇茅塞顿开,打从觉醒圣巫族记忆那天起,她心里就一直背负着浓浓的愧疚,总觉得自己亏欠了族人。
直到此刻她才想通了,当初族人抽取自己的生机保她魂魄不灭,长老消耗生机为她开启传送大阵,这一切都是他们强加给她的,并非她自愿。
她又凭什么要为此而愧疚?
作为圣巫族的圣女,她在位时,全心全意为族人的兴衰努力,从未曾为自己的私利考虑过一分一毫。
当她面对族人的生死时,更是毫不犹豫选择了保全大家,为此她差一点儿灰飞烟灭。
她真的不欠他们什么。
羽扇终于冲破了负面情绪的包围,坦然道:“蓝觅,我做圣女百年间,领导圣巫族从中等势力攀升到了顶尖势力。
那时候的圣巫族何等辉煌?缥缈天境各大势力无人敢轻视我族。
而你做了一百五十年的圣女,却是令我族越来越衰弱,成为一个中等宗门都能够欺辱的弱小族群。
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在你面前摆前辈的谱儿?”
羽扇说了这番话后,再次结出一个法印,轻易破掉了蓝觅设下的隔离结界。
然后她对着篱笆墙内的族人大声道:“圣巫族的父老乡亲们,羽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