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来了。”
眼前这人,朱棣记得,他是赵思礼的身边人。
到朝鲜之前,赵思礼只跟朱允熥要了一个人。王潮原本是常遇春帐下一小卒,在军中时,与赵思礼做的,是同一件事。
后来,赵思礼发了迹,也不曾忘了这个家中老母待养的王潮。出征时,特地把他带上。这人作战勇猛,不畏生死。手中两把朴刀,见谁砍谁。
王潮摇摇头,“小的不知,小的只知道,是高丽侯,让小的过来跟着燕王的。”
朱棣心中一凉,顺势看了一眼山下。
果然,山下已经是看不到赵思礼的踪影了。密密麻麻的,全是兀良哈。
“狗日的,你虎啊。高丽侯他身边,一共就那么点人。你一下子带了一万出来,你这是让他去死啊!”
朱棣不禁骂道,“快下去,把高丽侯带上来。”
王潮还是摇头,“高丽侯将令,小的必须待在燕王您身边,寸步不离。”
听了这话,朱棣不禁愕然,忍住气,“下山去,把高丽侯带上来,这是我的将令。”
那边没动静,朱棣有些怒火攻心,摔下手中的趁手物,“传令下去,全都下山。这边,张玉你带一千人留着。待会儿兀良哈上来,能打就打,不能打你就跑。你要是死了,我可不替你养儿子!”
张玉答应一声,还是问道,“燕王,下官得护在您身边...”
朱棣大怒,“怎么,我的将令就不是将令了?你守在这儿,我把兀良哈撵上来,咱们一块儿打。这世上,能要我命的,除了京城那几位,兀良哈还真没这个本事。”
拽上王潮,带上兵将,留下张玉。
朱棣骂骂咧咧的下山,“若是误了事,打完了仗,指定砍了你。”
王潮嘿嘿一笑,也不说话,跟在朱棣身后,最远不过三步。虎背熊腰的大体格子,死死的挡在朱棣身边。
山下的景象,朱棣不由得有些愣神。
一眼望去,全是兀良哈,完全寻不到赵思礼的踪迹。
咬咬牙,朱棣摆手,左右两军,倾巢而出。
王潮站在朱棣身边,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每一个要靠近朱棣的人。力气很大,速度也很快。只要有靠近的,王潮就把人硬生生的从马上拽下来,再给扔开。
挎在腰间的朴刀,也一直没给拔开。
一股人潮,向着自己冲来。朱棣没由的心中一慌,却被王潮拽到身后。腰挎朴刀,上头还有些锈迹以及暗红色的血迹。
把刀鞘扔在地上,王潮冲刀刃吐一口唾沫,大叫一声。
迎面冲向兀良哈,扎稳步子,任凭各种液体,喷在自己的脸上。王潮也不眨眼,只要有靠近朱棣的,手中朴刀,就要多一道豁口。
“好手段!”
朱棣拍手叫好,“到孤的燕王府来,孤多给你些银两。”
耳边尽是嘈杂声,王潮并未听清朱棣说了什么。只是眯着眼睛,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更觉得双臂酸麻,全身有如沙袋,结结实实的扎在朱棣身边。
一将可敌万人,一城可拒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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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七绝,写的妙哉,却也是反意十足。后人虽然钦佩,却也不敢去仿。
接着,李善长站起来,看着堂下的学子,“春闱有失公允,朝廷已知。皇爷下旨,补录北榜,以安北民之心。”
在历朝之中,明朝尤为看重读书人。在洪武一朝,为更甚。
张添脸色一变,突然跪在地上,“学生请韩国公,为学生们主持公道。”
李善长背过手去,起身离开,“总之,今儿之后,朝廷要空出很多位置。能不能进,就要看你们本事了。”
李善长算好了时辰,靠在轿子里打着瞌睡。昨夜,李善长彻夜未眠。他不断的权衡的着朱允熥所说的每一个字。
想着想着,就快到了时辰。李善长冷水洗脸,换上官服。想着想着,就快到了时辰。李善长冷水洗脸,换上官服。
侍卫摇头,“没呢,诸位大人倒是已经到了。只是皇爷,还没从坤宁宫里出来。”
奉天殿广场上,一众文武,诧异的看着一顶轿子穿过奉天门。
“韩国公!”吏部侍郎张鹤,对李善长轻轻行礼,“韩国公,您这是?”“韩国公!”吏部侍郎张鹤,对李善长轻轻行礼,“韩国公,您这是?”
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还有几位大人,一并不同意南北分榜的。”
正说着时,奉天门八门齐开。几个太监,抬着朱元璋的龙辇。未能控制的好,就要整个儿的摔下来。
李善长照例走在最前头,右边的武将勋贵的第一个,由原先的魏国公徐达,换成了宋国公冯胜。
朱元璋不耐烦的摆摆手,日例的朝会,于他而言已经是负担。尤其是看到这些文官们时,就是一头脑子的。
“寻常百姓,都知以小恩小惠,施纳邻里。更何况大明朝,更应该是广济于天下。”
上一次,已是出了不大不小的岔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岔子,科举停了整整十五年。
而且,自李善长被赋闲在家,在天下学子之中,已再无当初的威信。
说着,张鹤掩面痛哭,“陛下,万万不可开此先例,这是亡国的先兆啊。”
突然的转身,“来人,把他拖出去,给咱剐了!用小刀子,一片一片的,把他的肉割下来。”
朱元璋长出一口气,声音太大,嗓子都略微的疼痛。坐在龙椅上,一只手重重的拍在龙椅把手上的龙头。
身边的同僚,刚刚还口若悬河。现在,就已经被锦衣卫给拖到不知何处去了。
李善长转身去看,兵部尚书唐铎,加紧几步追上,与李善长并排一块儿走着。
后因得徐达赏识,入转入兵部武选司。只几年,便为侍郎。今年年初,为尚书。
唐铎笑道,“韩国公,您今日这句话,可比被皇爷收回去的那张铁券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