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有何用?\& 李宁口中虽如此言,却已伸手取过一只玉髓酿的灵酒葫芦,旋即开塞,倒持而饮,醇厚的灵气瞬间弥漫开来。
众人皆瞠目结舌地注视着李宁,宛如面对异象一般惊骇不已。
这人并非玩笑,他竟是真的要以这种方式修炼酒道神通!
瞬息之间,葫芦内的灵液尽被李宁鲸吞,放下空空如也的葫芦,他看向一脸震惊的莫成飞,淡然问道:“莫宗主,莫非阁下竟不敢效仿么?”
“哪有不敢之理!”莫成飞脸色铁青,宛如吞食了毒蝎般痛苦,然而语已出,欲撤回已是万难。心中一横,他也毫不犹豫地开始畅饮起来……
常鹏与李潇潇等人,目光圆睁,凝望着李宁与莫成飞之间的这场奇异较量。
他们心底都只有一个念头:这两个家伙,怕是疯魔了吧!
当今修真界中,能一次性饮用三坛仙露琼浆之人固然不少,李潇潇也曾见过些许东北修士这么做,但在海天城这片地域,如此豪饮者实属罕见,更不用说一口气连干三坛了。这般饮法,所引动的内丹动荡,又会有何等后果?
“李宁师兄,不能再饮了!”见到李宁已至第三坛,李潇潇终是无法坐视,赶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要再喝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无妨。”李宁瞥了李潇潇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
“可……”李潇潇眼中泛起微微红意,她认定李宁此举是为了替她出头,与莫成飞斗法。
这么一想,她的脸颊不由得染上了淡淡红霞,暗自打量着李宁,揣摩着,为何他会为了自己,不惜与莫成飞在酒桌上争锋相对?难道……后面的她并未深思。
“不必担忧,我能应对。”李宁向她报以安抚的笑容,再次拿起最后一坛仙露琼浆,一口气饮尽。
三坛仙露琼浆入腹,李宁依然泰然自若地享用着桌上的灵膳,随手夹起一颗灵芝花生米送入口中,细细品味。
“你……你当真毫无不适?” 李潇潇望着李宁,满面惊异。
“有何不适之感?”李宁疑惑地反问。
“自然没有。”李潇潇摇摇头,看向李宁的目光里,满是对这位师兄身怀秘技的好奇——他究竟隐藏了多少令人惊叹的本领?难不成他就是那传说中的千杯不醉、修炼有成的酒中仙?
而在另一边,莫成飞艰难地饮下了他的第三坛仙露琼浆。甫一放下葫芦,便立即转身靠墙呕吐不止,内丹犹如江河翻滚,烈酒刺激令其泪水奔涌而出。
“呕……” 莫成飞蜷缩在一隅,苦不堪言。李宁对此虽已习以为常,但也忍受不了那刺鼻的气味,遂不再进食。
“速速取清水前来。”常鹏疾步来到莫成飞身旁,轻拍其背以助缓解。
此时,名为姜昆的同门弟子也匆忙赶来,手中捧着一杯清灵泉水递给莫成飞。然而,还未等莫成飞将水咽下,他又猛烈地呕吐起来,这次呕吐物中,赫然带有一抹血丝……
\&糟糕!恐怕是丹田破裂,速速送往灵疗院!”常鹏紧锁双眉,低沉下令。
他此言一出,其余人皆面露惊惶之色,姜昆连忙取出灵通令牌,拨通了灵疗紧急传讯。紧接着,众人合力将陷入危机的莫成飞抬向楼下送去。
下楼之际,常鹏回首望向李宁,李宁报以他一个淡然的微笑。常鹏心中暗自摇头,这场风波分明是对付李宁的陷阱,反而让莫成飞自己陷入了险境,真是过于冲动。
此刻,包厢内仅剩李宁与李潇潇二人相对而立。
“看来你与莫成飞也是旧识,你对他的情况难道不担忧么?”李宁瞥了一眼身边的李潇潇,开口询问。
李潇潇轻轻摇头:“倘若我真的表现出关切,他只会认为我在乎他,但实际上,如今的他与过去已然不同,我们之间也不能再算作朋友了。”
提及此事,李潇潇看向李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亦如此。”她说罢,语气颇有些感慨。
李宁微微点头,并未多言。他知道这些事应由李潇潇自行处理,而且李潇潇向来独立决断,既然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必定有她的道理。
“我们也离开吧。”李潇潇站起身,轻捏鼻翼,“此处气息实在污浊。”
李宁洒脱一笑。
走出包厢,李潇潇突然问道:“你怎会有这般深厚的酒力?方才竟然连饮三壶仙酿,实在令人惊奇。”
对此,李宁坦诚回应:“幼时修炼所致。”
“幼时修炼所得?”李潇潇一愣,显然未曾料想到答案竟然是这样。
李宁苦笑,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二祖父。二祖父生平嗜酒如命,即使身居山林,也要想尽办法酿制仙酿。李宁五岁时,二祖父便以“无酒男儿非真豪杰”的理由,每日早晚逼迫李宁饮用半盏仙酿,随后逐年增加剂量。幸亏大祖父忧虑李宁的身体,特调配一味灵药,助其调养体质,于是李宁逐渐修炼出过人的酒量,便是饮下五壶仙酿,面色依旧不变。
然而提及家族往事,李宁只得摇头含糊带过。所幸李潇潇聪慧伶俐,看出李宁并不愿深入谈论此事,遂未再追问下去。
回到家中,李宁与李潇潇寒暄几句后便径直上楼沐浴休息,而李潇潇正欲跟随上楼时,恰好遇到父亲回家,又被唤住交谈。
“潇潇,今日你怎么没去公司?”李坤走近李潇潇身边,拧起了眉头。
“嗯。”李潇潇轻轻应了一声。
“身为集团的宗主,岂能不尽职工作?你应该清楚,你二叔他们一直盯着你的位置,稍有差池,便会成为他们攻击的借口。”李坤低声提醒道。
\&欲拉我下马,他们须先具备相应修为。\& 李潇潇闲适地落在紫檀软塌之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
李坤摇头轻叹,神色忧虑地道:“自信心固然是好事,但切莫轻敌疏忽,一步错,则步步皆错,此理你自是明了。”
李潇潇望向自家父亲,切换至撒娇姿态,笑吟吟地道:“爹爹,您就安心吧,孩儿自有分寸。今日不过是带李宁师兄在家族领地内略作游历罢了。”
“李宁?”李坤不由得长吁短叹,“我真的不懂祖父究竟是何心意,竟真的决定留下李宁在咱们李家长住。他终究是个外姓之人,如此安排颇为不妥啊!”
“家父之意,岂容尔等置喙?”此时,一股威严之声陡然响起,李坤脸色瞬间剧变,忙起身朝立于楼阁入口处的李家族长躬身苦笑。
“父亲,我并无他意,只是觉得,李宁师兄毕竟非我族类……”李坤搓着手,尴尬地陪笑道。
李家族长大袖一甩,冷哼一声,瞥了眼李坤,缓步走下楼阶,在紫檀榻上坐下,沉声道:“今夜之言,日后我再也不愿听闻。若再有人提及此事,在李宁师兄未离开李家之前,妄言者必先离去李府!”
李坤连忙点头称是,不敢再多言语,显然此刻李家族长已显雷霆之怒,摆明立场要全力庇护李宁。而此事本身亦无关紧要,李坤自然不愿因此触怒家主。
更关键的是,李坤深知李家族长言出法随,一旦说出驱逐出家族的话,那便是铁板钉钉之事,这样的后果绝非他所能承受。
“罢了,退下歇息,勿扰老夫清静。”李家族长瞪了一眼李坤,口中吐出令其退下的命令。
李坤闻声忙即点头应诺,如释重负般疾步上楼而去。
待李坤的身影消失后,李家族长脸上方才浮现出一抹微笑,目光转向李潇潇,问道:“今晚可有何收获?”
“一切顺利。”李潇潇轻轻一笑,却又有些责备之意道,“爷爷,您别总是故意吓唬爹爹了,当着我的面把他训斥一顿,多让他难堪呀!”
李家族长安然撇嘴,言道:“长辈训诫子孙,乃天经地义之事。”
话音刚落,还未等李潇潇有所回应,李家族长又紧接着追问下去。
“到底发生了何事,速速与我细述一番!”
李潇潇微微摇头,见祖父如此焦急,便不再卖关子,将今夜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讲述了一遍。
直至最后一段叙述完毕,李家族长顿时开怀大笑。
“哈哈!妙哉!实在妙极!此番竟是大获全胜!我还真没想到,李宁师兄竟拥有这般惊人才华!”
李家族长安心畅快,兴奋之余连手都忍不住击节赞赏不已……
“潇潇,我察觉到,这李宁的确非常之玄奥,但我深信他绝对是位正直之士。”笑了一阵后,李太上长老收起笑容,认真地对李潇潇讲道,“你父亲尚未洞悉其中道理,但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李宁现今虽未显露出强大的修为,然而单凭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些非凡特质,若他有意踏入世俗权力的领域,那么这世间的所有财宝之门都将为他敞开。”
李潇潇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表明自己领悟了祖父的意图。
“与李宁建立良好关系本就是明智之举,更何况,他还对我李家有救命之恩。因此,无论何时,我们都不能亏待于他,你明白吗?”李太上长老目光坚定地看着李潇潇说道。
“是的,我明白。”李潇潇答道,“我原本就觉得他人品出众。”
“那你对他是否心生情愫呢?”李太上长老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李潇潇猝不及防,顿时显得有些慌乱,脸颊也瞬间泛起了红晕。
“咳咳!瞧样子,即使你不爱他,对他也是存有一定好感的,很好很好,继续努力吧,最好能让为祖在驾鹤西归之前抱上曾孙,那时就算我离去,也能含笑九泉矣!”李太上长老笑着调侃道。
“爷爷,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李潇潇哭笑不得地解释。
“我年事已高,百年之后,你还年轻,未必能抵挡得住二叔他们的争权夺利。如今我能为你抵挡一些压力,但如果我离世之后呢?我希望在此之前,你能找到一位拥有足够实力守护你的修炼者。”李太上长老一脸严肃地道。
李潇潇刚要开口回应,就被李太上长老抬手制止,只见他起身看向李潇潇,打了个呵欠:“老朽乏了,潇潇,我方才对你所说之事,请你铭记于心,我要休息了。”
言罢,李太上长老便迈步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