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哪怕脑子不动,以己度人都知道,真这么干,那就相当于将第十骑士的脸放在地上踩,要了又退回去,你是看不起谁?
“看来得想办法让人帮咱们养着了。”樊稠摸着下巴说道。
“孟起最合适,可惜,孟起跑不见了。”郭汜很是无奈的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问一下万能的文王八卦呢?”李傕很有表现欲的掏出自己的文王八卦对着郭汜和樊稠开口说道。
郭汜和樊稠对视了一眼,心下呵呵,但也懒得阻止李傕,李傕正常的封建迷信模式而已,多年以来早已习惯了。
“今天怎么问卦。”郭汜挑了个头,作为捧哏出现,没办法,他和樊稠经由多年的经验确定,李傕在开启封建迷信模式的时候,基本还算是靠谱的,总比李傕搞什么灵光一闪,计上心头靠谱多了。
李傕并没有回答,而是非常虔诚的将文王八卦放在地上,闭目开始念念有词,而樊稠则开始和郭汜传音。
“阿多,你说今天老李跳不跳大神,前次的傩戏,我看跳的还很有点意思。。”樊稠传音给郭汜询问道。
“上次那么辣眼睛的舞蹈,你都能说是有意思, 你眼睛瞎了吧。”郭汜都精了,李傕跳舞你居然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你有毛病吧。
“等等, 你说啥呢, 我说的上次是狮子啊,你居然会想到老李, 完了,你被老李精神污染了!”樊稠明明是传音,但回荡在郭汜脑海的声音却猛然提高了八度。
“你才被他污染了, 我郭汜钢铁一般的意志,怎么可能会被污染,你抓个邪神来,我和他对视一下,你就知道谁污染谁了!”郭汜就差当场脱口而出, 觉得李傕有意思这种话题, 你都敢讨论, 你有毛病!
“邪神算个老几, 哥仨谁的意志不如邪神!”樊稠抓住要害开始致命打击, 仿佛就像是要让郭汜回忆起上次李傕亲自上场跳大神, 最后搞得天怒人怨, 邪神当场自杀的残忍景象。
“快停下来, 我不想回忆那令人辣眼睛的一幕!”郭汜已经无法传音交流,痛苦的开口道,那一幕实在是太辣眼了,尤其是的李傕跳大神跳到兴起, 就差脱光,两条毛腿到处飞舞,简直就是精神伤害。
“咚!”就在郭汜惨叫的时候, 冒着黑光的李傕右手狠狠的打在了文王八卦上面,一声脆响, 哪怕是有奇迹化包裹的文王八卦上面也裂开了几条大口子。
“你们在搞啥呢?”李傕一拳命中文王八卦之后,看向郭汜和樊稠询问道。
“在看你算卦,这又是什么新玩法吗?”樊稠看着李傕一拳将文王八卦打裂开,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这可是古法算卦仪式, 这地方不适合起祭坛, 也不好搞大型的傩戏模仿老天爷, 所以只能使用古法了。”李傕很是正经的开口说道。
这个时候已经将自己脑海里面那辣眼睛的记忆封印掉的郭汜,看着李傕手上裂开了好几条口子的文王八卦异常奇怪,这又是什么新的玩法吗?不知道。
“看看,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李傕带着骄傲的语气开口说道。
樊稠和郭汜对视了一眼,哪怕没有交流,他们都懂了对方的心思——稚然这个家伙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道听途说了一些新的封建迷信玩法,想要给他们卖弄一下。
不过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兄弟了,既然都明白李傕又进入了表现欲状态,那两人也不介意听一听,说实话,这年头这个世界上搞封建迷信的,还真没有几个比李傕专业的。
至少李傕的封建迷信的逻辑是非常震撼人心的。
“最早的巫卜,有一种叫做龟甲占卜,主要是将龟甲放到火里面烧裂,然后观测裂口,就能判断出未来的走向。”李傕对于给自家兄弟普及封建迷信显得非常积极。
“等等,这需要非常高端的技术吧。”郭汜开口询问道。
“我更想说的是,按照流程这玩意儿不是应该拿火烧吗?”樊稠几乎是和郭汜同时开口的,两人直指问题核心。
“这种高端的技术我早已掌握了。”李傕无比自信的开口说道。
郭汜沉默了一会儿,这么多年下来,郭汜对于封建迷信也多有了解,对于李傕时灵时不灵的占卜也有一定的认识。
简单来说李傕的占卜,可以保证接下来他说的话有可能发生,也有可能不发生,所以你就当没有这回事就可以了。
故而在听到李傕说自己早已掌握了这种高端到可以依靠观测裂口看出未来走向的技术,郭汜已经默默的在心中对于这个技术做出了论断——适合于让李傕随便口胡,而且随时有可能增加新的设定。
“至于烧,你觉得我手上的珍品文王八卦,能烧裂吗?”李傕自信的开口说道,“再说所谓的烧裂,也不过是靠外力影响龟甲,映照出来未来的一种方式,而我的铁拳也是外力,火能做到的事情,我李傕也能做到,所以我的铁拳代替了火焰。”
“火能做到的事情,你都能做到?”华沸复述了一下,然后被李傕狠狠的瞪了一眼,决定还是不要说话了。
“行吧,那你说说你占卜到了什么?”樊稠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李傕在搞封建迷信时中毒颇深的表现,所以很是淡定的询问道。
“我看看啊。”李傕将文王八卦拿起来,这个时候裂口已经开始了自我修复,没办法,被李傕等人用奇迹化催化的多了,这玩意儿被迫带上了一些神异的效果。
不过这个时候李傕是有些懵的,因为他真的看不懂,龟甲占卜本身就属于非常古老的占卜仪式,李傕搞到的裂痕解析本身就不多,尤其是当前这种还在修复的裂痕,史书上根本就没有记载啊!
“怎么样,怎么样,这个占卜到的是什么样的未来。”郭汜、樊稠、伍习等人已经兴冲冲的探头过来了。
虽说他们看不懂,但是这并不阻碍他们看热闹,而且他们已经各自准备好了后续的台词。
比方说,如果李傕占卜到的情况是一切都好,那没什么说的,当即就开始吹他们西凉铁骑超级强,有他们哥仨,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如果李傕占卜到的情况是局势非常不妙,他们三个有生命危险什么的,那肯定是诅咒,这个时候各种物理破解诅咒的手段就可以安排上了,这一方面西凉铁骑绝对是专业的。
“这未来在弥合啊。”李傕神色复杂的解释道。
虽说李傕看不懂这个龟甲裂开的形态是什么,但他可以从事实出发,比方说龟甲在弥合,那说明未来有些事情也在弥合,甭管对不对,封建迷信的大龙头,绝对不会在这一方面服输的。
“未来在弥合?”樊稠和郭汜直接愣住了,他们准备的台词里面还真没有应对这种玩意儿的,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弥合?我们有什么需要弥合的吗?”伍习一脸蠢蠢的表情,作为一个中年老男人,这么蠢的表情,可是难为了他。
“我看看啊,这龟甲是整体,裂痕在弥合,我们好像就和汉室是个整体,也就是说我们和汉室的关系即将弥合。”李傕大脑一片空白,开始夏姬模式,反正跳大神的也就他一个,其他人也不懂。
然而怎么说呢,当大脑完全空白的时候,李傕也就无限的贴近了道法自然的状态,再加上文王八卦被奇迹重复催化,又有顺天而行的基础,所以当大脑空白的时候,口胡居然是少有的勘测未来的方式。
至少也算是某种观测或者锚定未来的方案,虽说需要的前置条件挺多,但不可否认,这玩意儿还是很强的,为所欲为的奇迹,观测个未来而已,又不是已经被截断的未来,靠着特殊前置还是能做到的。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未来?”郭汜已经懵了,他完全想不到他们和汉室有什么好弥合的,现在他们不就是汉室葱岭基地的三位边境列侯,镇守汉帝国门户,然后长安大佬对他们视而不见,只要他们不作死,就没人管他们吗?
所谓的关系弥合是什么鬼?
“我看看这裂痕,是偏西方的,也就是主杀伐。”李傕看着其他位置已经弥合的差不多,背靠着海边坐着的李傕,看着左手边还剩下尚未弥合好的裂痕,带着比较自信的表情说道。
“这又是什么?”樊稠同样懵了,今天李傕是进入了谜语人模式吗,怎么说的话他们都听不懂呢?
“虽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这个问题不大,简单来讲就是要打一架,然后我们和汉室的关系就弥合了,而且西边的这条痕迹这么深,已经影响了整个龟甲,说明这次杀伐足以影响未来。”李傕这个时候已经进入越说越自信的模式,搞得樊稠和郭汜一愣一愣的。
“这个你保准吗?”郭汜沉默了一会儿询问道。
李傕则像是看智障一样看着樊稠和郭汜,他属于封建迷信重度沉迷爱好者,可你说他信吗?那可就说不定了。
兵阴阳嗨的地方是成功忽悠别人信相信,而不是忽悠的自己也信,自己信那叫被封建迷信荼毒,而李傕只是封建迷信的重度爱好者。
有句话叫做“唯上知与下愚不移”,也就真亏这哥仨是傻子,否则这么多年这么玩封建迷信,难免都会信一些,然而这哥仨是真傻子,所以不存在被忽悠的可能,忽悠的底线在于对方要有脑子。
“麻烦了,稚然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了。”樊稠无语的看着郭汜,“好了,好了,就当听了一场戏,散了散了。”
“你可闭嘴吧,作为封建迷信的爱好者,我自己占卜出来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都不信!”李傕没好气的说道。
郭汜和樊稠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确定这次的占卜已经作废了。
李傕虽说是封建迷信爱好者,但这家伙对于自己占卜的东西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虽说时常会发生李傕就算是坚定的相信自己的占卜,也没有任何鬼用的情况,但好歹那样还有乐子看。
“将军,北方有大船来了!”王方对着已经对骂起来,开始用拳头相互招呼,很快发展成各种贴地抱摔,地面终结技的李傕三人招呼道,作为西凉铁骑的斥候,是比较惨的,比方说现在,在王方跑回来通知船到了的时候,李傕三人回头也能看到船了。
“经由我深深的思虑之后,发现了一个事实。”樊稠突然面做深沉的开口说道。
“你发现了什么事实。”李傕带着嘲讽询问道。
“如果只有西凉铁骑的情况下,其实只适合平原战场。”樊稠非常认真的说道。
“你说的难道不是废话。”李傕没好气的说道。
“不,我主要的意思是表示我们其实完全不需要安排斥候。”樊稠很是认真的开口说道,然后三个头领,四个屯长皆是陷入了沉默,你说的是不是太有道理了。
“没发现老樊居然还有这么机智的时候!”郭汜作为三傻之中的智力底线担当,很是佩服的说道。
“仔细想想,我们在非洲这种大平原,也没安排过斥候,我们以前到底是用什么来侦查的。”李傕已经开始反思自己的作战思路了。
“你们是傻子吗?”华沸无可奈何的说道,“以前你们基本都是和羌骑一起作战的,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带着一点羌骑,这些羌骑为你们提供前方的情报,分为侦骑和猎鹰侦查。”
“过于稀疏平常,以至于我已经忘了我们以前的斥候是怎么安排的,只是习惯性的安排了斥候,却忘了这次只有西凉铁骑,感谢我们足够皮糙肉厚,在非洲浪了一圈,没有侦查的情况下,居然屁事没有。”郭汜这个时候已经傻了。
“感谢我们的肌肉保了我们狗命。”樊稠已经祈祷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