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温幼梨同意嫁给顾璟衍那日起,顾璟衍的好感度就到了80点,距离攻略完成只剩下最后18点。
这18点看似困难,但只要一个契机,温幼梨是有把握满分攻略下他的。
顾璟衍这人,看似薄情,实则深情的很。
温幼梨坐在喜榻上,心底默默盘算起该怎么找到攻略下顾璟衍的契机。
“咯吱——”
雕花木门推响,轻徐的脚步迈进,慢慢朝着温幼梨走过来。
“咳咳咳——”温幼梨掩唇咳嗽,喜帕盖着那娇媚的小脸,只听得软声细语从帕下传出来,“我喉咙干涩难受,劳烦嬷嬷帮我端盏茶过来。”
话落,脚步声慢条斯理挪至八仙桌旁,过了片刻又踱步回来。
一盏放冷的茶递到温幼梨面前。
挑染蔻丹的粉指小心接过,柔软的指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摩挲划过那有些粗粝的手背。
“多谢嬷嬷。”少女声娇气软,透着些许疲惫。
茶盏缓至送到唇前。
“茶冷了,含上片刻再咽下去。”
“你——”温幼梨握着茶盏的手指一紧,“怎么是你啊...”
喜帕顷刻被男人撩起,一双惊讶的美眸在烛下潋滟流转,勾人不自知。
美的何尝又只是那双眸子。
肤若桃花,唇似海棠,媚而不俗,艳艳可欺。
嫁衣下藏着扶风弱柳的媚骨,更叫人按捺不住想城池攻略的野心。
顾璟衍挑起她下颌,微抬着眉梢,问,“娘子不希望来的人是我?”
“人家...人家哪有这般说!”温幼梨娇嗔不满,睨了他一眼。
这一眼千娇百媚,万股柔情缠在他心间。
“咳、咳咳——”
顾璟衍一手拿走她手里的冷茶,一手轻轻拍着她后背,面露凝色,“我让屠羽这几日送了不少药材去温府,你怎么还咳的如此厉害?”
“我自幼体弱畏寒,这回是头一次入京,兴许是还受不了这儿冷吧。”
顾璟衍盯着她看了半晌,目光锐利如隼,像是在那张小脸上仔细搜寻着什么。
温幼梨垂下眸子,躲避开目光,“你干嘛这样瞧我...”
“洞房花烛夜,娘子身虚气咳。”顾璟衍轻捏住她下颌,逼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问,“不知,这是在躲什么?”
温幼梨用力拍开他手,眼红如兔,“我有什么好躲的?你要是怀疑我当初同意与你成婚,是为了帮徐子鹭查明徐家灭门真相,那你现在大可休了我,给我一封休书好了!”
“既嫁给你,我就不会再想他人!何况徐子鹭也娶了魏青阑,难不成我要上赶着去给他做小?我温家的姑娘出身不高,可心气高,此生绝不嫁人为妾。”
一番话本该掷地有声,可从温幼梨如此娇软的美人檀口说出,气势全无,只剩下委屈和娇气。
她脸一板,唇瓣瘪着,活脱脱成了一只刚被人欺负哭了的小幼兔。
那眼神幽幽怨怨,刺疼着顾璟衍一颗心。
他将人揽在怀里,指腹给她轻轻擦拭掉眼泪,还埋怨自己道,“是为夫错了,为夫不该疑梨梨的。”
“顾璟衍你混蛋!”温幼梨用力捶他腰,“我人都已经嫁给你了,你还怀疑我。你整日就会欺负我,我...我要休了你,休夫!”
顾璟衍被她逗笑。
温幼梨使出吃奶的劲儿掐他的腰,“你还笑!”
“不敢不敢。”顾璟衍立马把唇边的笑意压下,薄唇抿成一条缝,仔细看了,才能看到他抿紧的薄唇正微不可查颤抖着。
“打个商量,娘子日后若有不顺心的事情,大可对为夫拳打脚踢,为夫统统受得。只别往腰处打,这腰还要留着伺候好娘子。”
“你你你——”温幼梨小脸涨红,烛火下面赛桃花,美艳不可方物。
顾璟衍往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些距离。
他叹了口气,学着温幼梨刚才的模样也满脸委屈,“为夫惹娘子生气了,今夜该罚去书房休息。娘子病还未好,也不能再留下欺负娘子了。”
说罢,他一步三叹,迈步朝着门边走。
“你站住——”
温幼梨拍了下床榻站起身,繁复的衣裙约束着她步子小巧。
手指一勾,她指尖轻勾上他衣袍处的玉带。
“你是当朝首辅,要是被别人知道洞房花烛夜被新妇扫地出门,一个人去书房休息,日后如何立威啊?还有...我可不想等明日睡醒了,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我温家出了个妒妇!”
“那...娘子这是原谅为夫了?”他缓慢弯下腰,凑近她,鼻尖厮磨。
温幼梨微微缩起脖子,低声呢喃,“再说了,人家风寒已好了差不多,只是喉咙咳嗽罢了,还是...”
“还是什么?”他追问。
“还是...”
她低垂着头,纤细瓷白的玉颈展露在他眼前,脆弱的仿佛荷花细枝,不堪一折。
大掌环住她腰,两人位置蓦地调换,他欺身将她压在门上,唇息逼近。
“娘子方才想说什么...”
温幼梨被他困在怀中,双手也被他禁锢在头顶,动弹不得。
“我...我说唔——”
娇声被卷入狼腹之中。
屋内烛火通明,却不及美人冰肌玉骨。
“顾...顾璟衍,桌子是用来吃饭的...”
“椅子是...是用来坐的...”
“别碰那里呀——”
入了秋,皇后娘娘做东摆了场赏菊宴,邀请官宦女眷入宫,一同赏菊品蟹。
温幼梨小半个月都在首辅府的床榻上度过,若不是皇后娘娘有令,估计她这几天还下不了床榻呢。
赏菊宴过半,温幼梨吃了两盏酒,便跟熟络的崔娘子打了招呼,说想去湖边吹吹风,驱驱酒意。
崔氏贪吃,只交代她小心些,也没跟着一同前往。
待温幼梨离席不久,魏青阑神色阴沉,起身跟了上去。
温幼梨一人站在湖边,入秋的湖有些冷,吹在身上竟莫名觉得刺骨。
身后响起窸窣声。
“魏青阑,我等你许久了。”温幼梨笑盈盈转过身来。
“等我?”魏青阑冷声嗤笑,“等我作何?”
“你嫁给徐子鹭,我本该与你二人说声恭喜的。”
“温幼梨,你怕是嫉妒我能嫁给子鹭哥哥吧?嫉妒我日日夜夜陪伴在他左右,嫉妒我能与他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温幼梨漫不经心整着衣袖,脸上无波无澜,依旧挂着淡淡浅笑,“魏青阑,我倒是应该感谢你。谢你替我摆脱了和徐子鹭的婚约,谢你给了我一个如此疼宠我的夫婿。”
魏青阑呼吸一窒,冷冷瞪着温幼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子鹭不过是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我如何能瞧得上他?从一开始,我便想一心嫁给顾璟衍,利用顾璟衍的权势让我父亲在朝堂之中站稳脚跟,平步青云。”
温幼梨戏谑瞥了眼面色铁青的女人,“若不是你推波助澜,恐怕我还嫁不得首辅大人。再说徐子鹭,我得不到人,又岂会让你捡了便宜。”
“你说你日日夜夜陪伴在子鹭哥哥左右?怕是你与他结了婚,他连碰都不曾碰过你吧?子鹭哥哥好生可怜,日日夜夜思我成疾,望着你的那张脸时,想必心中念的是幼梨。”
“温幼梨!”魏青阑气得浑身发抖,死死咬住后牙槽,“贱人,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魏姐姐别生气呀~”温幼梨,“有一事,不知你可否知道?当年灭了徐家满门的人,正是魏姐姐的父亲魏大人。说起来,魏姐姐与子鹭哥哥确实关系匪浅,你可是子鹭哥哥的杀父仇人之女。”
魏青阑痴痴愣在原地。
半晌,她双目猩红,声音阴厉,“你胡说!你这贱人在胡说——”
被惊恐害怕冲昏头脑,失去理智的魏青阑疯了一样扑向温幼梨,她指甲狠狠掐住她脖颈,把她往湖边推去。
温幼梨不急反笑,“魏...魏青阑,你还是真是不长记性啊...”
魏青阑倏然想到了什么般,双手触电似猛地松开温幼梨脖颈。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少女娇躯往身后冰冷的湖水仰去。
“子鹭哥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