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梨被檀迟西抱回了雀云朝歌殿。
不得不说,温元夕给她下的迷情散药劲儿很大,要不是刚才拿发钗刺了一下腿,她在回来的路上肯定忍不住对檀迟西摇尾乞怜。
“唔...”温幼梨咬着唇细喘,感觉骨头好像半被无数只虫子啃食着,酥麻麻的很不好受。
檀迟西把她小心放在软榻上,见她用力咬着唇,手指霸道撬开她的唇缝,又一下下揉着她咬肿的痕迹。
“大人,太医到了。”福禄站在门外禀报。
檀迟西扫过榻上少女的伤处,蹙着眉低声道,“知道了。”
他没让太医进殿,而是自己起身去拿药箱。
趁这功夫,温幼梨在妖识里与4399化身的乌云沟通,“我要用道具南柯一梦。”
“啊?对檀迟西用?”乌云问。
“对他用了我身上的迷情散找谁缓解?”
“所以是要对温元夕用?”
温幼梨低声“嗯”了下,恰好这时候檀迟西也拿着药箱回来了。
见她面露愁容,他以为她是疼得厉害,放下药箱又仔细留神掀起她被血水打湿的裙子。
檀迟西先用湿布将那血水擦拭干净,看到大腿处深深的伤口时,他还是眉心狠狠跳了两下。
“殿下这老对自己下狠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话是讥讽的,可那低着头为她处理伤口的动作满是小心。
“疼...”她一声轻呼,他手指更抖得不像样。
“该!”檀迟西冷冷又道,“杂家是真看不懂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想握紧杂家这把刀去夺皇位么?怎么真等到杂家要挥刀的时候,殿下又以死相逼,非要杂家把人给放了?”
从龙涎殿回雀云朝歌殿的路不算长,可檀迟西却仔仔细细把这问题想了一路。
他想不明白。
刚才对温元夕的杀意是真的,只要她一声令下,他能明日就把龙椅捧过来给她。
可她在做什么?
拿金钗抵着自己的脖子威胁他。
“殿下到底想要什么?”他捏住她的下颌,望着她那双情迷意乱的眼睛。
那双眼睛湿漉氤氲,正娇滴滴地睨他。
檀迟西呼吸沉了下来,他觉得可笑至极。
明明中了迷情散的人是她,怎么现在倒像是自己难以把持。
“檀迟西...”
他被她软声唤着,心里是数不清的庆幸和窃喜。
庆幸的是她这时候还能认出他,窃喜的是他及时赶到龙涎殿,没让她这副衣衫半褪的模样被小皇帝瞧见。
“奴才在。”檀迟西给她伤处撒上药,又拿纱布轻轻包好。
榻上,少女鬓发如烟,脸颊的潮红被欲色填满,小手也不停扯动着自己胸襟处的衣裳。
“檀、檀迟西...本宫难受...”她一声比一声软糯娇气,身上的燥热得不到舒缓,巴掌大的小脸泫然欲泣。
“那殿下就告诉奴才,您到底想要什么?”
“要你...”
天黑云舒,雀云朝歌殿宫灯明媚,好不热闹。
反观龙涎殿这边儿,偌大的宫殿冷冷清清,少年阖衣躺在殿外。
“陛下...”刘喜跪在少年身侧,“是奴才没用,奴才没能拦住掌印,请陛下降罪责罚。”
“不怨你。”温元夕淡声又说,话里带着自嘲,“他都敢把绣春刀架在朕的脖子上,你又怎能拦得住他。”
刘喜张张嘴刚想说话。
“不必安慰朕...是朕没用。”温元夕闭上眼睛,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少女以命相逼,从檀迟西手里救下自己的那一幕。
“刘喜。”
“奴才在。”
“你说,她为什么要救我?”
刘喜犹豫道,“或许还是在同陛下演戏?”
演戏?
在她没拔下金钗之前,他和刘喜想的一样。只当她是在扮柔弱,求他不要碰她,一旦她被他碰了,或许檀迟西就嫌脏了,就不要她了。
他也是这样想的呐!
可她呢
她先是拔下金钗狠狠扎了自己,又在檀迟西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时,手握金钗抵住喉咙,只为...要他平安。
“你退下吧,朕想躺在这儿歇歇。”
刘喜想劝他回殿内歇着,这秋日风寒的,再给吹病了。
只是瞧着少年面色疲惫,周身涌动着逃不脱的无力感,他叹了口气,安静着退下了。
温元夕侧过身子,又慢慢将身子蜷缩起来,瑟缩成了小小一团。
“阿姐,若你不曾欺辱过元夕该有多好啊...”
他口中呢喃,眼角的湿润被这瑟瑟秋风吹干。
温元夕沉沉睡去,他做了一梦。
梦里,他的阿姐今日穿着凤冠霞帔,躺在他身下时娇羞妩媚
还欠两更老婆们,记着呢。南柯一梦会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