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杜之围解除的消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传至洛阳,整个京师瞬间沸腾起来。
街道上,古朴的青砖小巷与高耸的宫墙交相辉映,仿佛在这一刻都焕发了新的生机。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像是为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百姓们穿着朴素但整洁的衣衫,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喜悦。
街头巷尾,大家纷纷从家中拿出珍藏已久的美酒,互相敬酒庆祝,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欢快的气息,仿佛连鸟儿都在为这胜利的消息而歌唱。
天子也在宫殿中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他的龙袍上,显得格外庄重而温暖。
各位重臣纷纷上书,恳请天子借此机会解除党禁,让那些被打成党人的仕林学士恢复自由。
宫殿内外,文武百官们低声讨论,脸上带着期待的神情。
这一天,洛阳城仿佛被胜利的光辉笼罩,整个城市都充满了希望和欢愉的气氛。
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祈愿,盼望着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而就在全国热血沸腾,讨论着首战告捷的胜利之时,京师传来一则消息,让皇甫嵩震惊不已。
他缓缓抬起头,将京城快马送来的公文放于案上,陷入沉思。
“你们都看看吧!”
众将领拾起公文,轮流过目后,也都纷纷沉默。
“郎中张钧私通黄巾贼寇,这谁信呐!”曹操看过一把将公文扔出老远,气得满脸腮须直立。
“这肯定又是宫中十常侍作祟!”朱儁生性耿直,破口大骂道。
郎中张钧是破获洛阳马元义案的功臣,在他的努力下,才揪出藏在后宫的大宦官封谞和徐奉,说他私通黄巾,只怕没几个人会相信。
“眼下交趾、冀州告急,没功夫管这帮宦官,先不去想这事,张郎中的冤屈,迟早会得到昭雪!”皇甫嵩捂着胸口,努力平息自己内心的气愤。
众将纷纷叹气,武将在前线拼命护国,宫里的那帮宦官却在后方蠢蠢欲动,真叫人寒心。
“孟德,大将军差信,让你随我前往河北救应北中郎将,你可有异议?”目光一转,皇甫嵩望着沉思中的曹孟德。
曹操起身道:“为国家效力,与忠君之士并肩作战,操平生之愿也,可效犬马之劳!”
皇甫嵩点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向朱儁父子:“我们走后,南阳局势就靠公伟兄了,好在波才张曼成主力已败,龟缩于宛城,朝廷已经下令,荆州徐璆、南阳太守秦颉及所属府兵都归你统一指挥,切记,不可操之过急,择机剿灭南阳黄巾残部!”
“明白,将军!”朱儁心中喜悦,自上次与黄巾野战失败后,以为朝廷再也会让自己独立领军作战,没想到机会还是来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皇甫嵩暗中将此次长杜破围首功让与朱儁,而后才有朝廷重用的旨意。
“奉孝,文若,你们作何安排?”皇甫嵩望着两位颖川学子,由于他们都是白身,还只是学子,所以朝廷并未按功行赏,只是在京师吏曹档案中添加了风评,对日后入朝为官有所帮助罢了。
郭嘉回道:“我本欲游学河北,现在叔父又在河北游学,愿随将军顺路北上!”
“嗯,很好,有你在,我心安稳很多,那么,文若呢?”皇甫嵩望着荀彧,其实也希望他能够一起北上,有这两位参谋在,增添了不少必胜的信心。
“将军,现在京师危机解除,我想过不了多久,吏曹便会考虑我的入仕,所以,我想回颖川书院等待朝廷任命!”荀彧有些不好意思,怕众人说他贪恋官位。
诸将都是名门望族之后,谁不知道仕途对一个人的重要性,这可是大事,不可耽误。
“文若,终有一日我们还会再见,希望你官运享通,从此青云直上!”曹孟德觉得荀彧忠厚老实又不失机智,是个可以结交的人才。
“借骑都尉吉言!”荀彧朝曹操笑了笑。
“好,那就都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便班师北上!”皇甫嵩见事情已商定,拍案而起道。
五月的天气,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颖河河边,微风轻拂,带来一丝清凉。
河水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柳树的枝条随着风儿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语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草地上,嫩绿的小草随风起伏,像是无数个小精灵在欢快地舞动。
郭嘉与荀或并肩走在河边,心情格外舒畅。
郭嘉的目光时而凝视远方,时而低头沉思,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荀或则轻松地笑着,偶尔弯腰摘下一片柳叶,放在嘴边轻吹,发出悠扬的哨声。
“文若兄,你说,我叔父是否还在河北,他要是去河北,会去哪里呢?”郭嘉寻思半天,还是没想明白。
荀彧了解戏志才,以他的性格,必然不会有意避开战事,甚至会前往战事最为激烈的地方,和交战双方的人交流,更有利于他的个人研究。
他是个不信命的人,只要腰间挂着一壶酒,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你最为了解你叔父,竟然还来问我,怪事啊!”荀彧淡淡笑道。
“看来你也这么认为,他定然是去交战前线了,还是忘不了他的那本未成的地理志,山川河流,何处利于战,何处利于耕,他都要摸个清楚!”奉孝心照不宣,毕竟真正称得上了解叔父的人,除了他便是荀文若。
他们三个在颖川学院走得最近。
“还是在学院里好啊,无忧无虑,走出那个院子,世界是变大了,可始终让人心烦意乱!”奉孝想起旧事,不由感叹道。
“要不你也别去河北了,跟我回颖川读书,来年我叔父也会为你举孝廉,到时谋个一官半职,再谈桩婚事,岂不美哉!”荀彧替他畅想未来,其实这也是他自己的美好憧憬。
奉孝苦笑,眼下当官光有委任状可不行,还得交供钱,他到哪去弄这么多钱去。
他陷入了和邓志才一样的怪圈,有为朝廷效力的本事,即没有敲门金砖,那可是真金白银,不是靠才学便可挣来的。
“也是,想要做官,得交供钱,我和公达的差事都是靠全族人凑来的!”荀彧从奉孝失落的眼眶中早已读懂他的难处。
“朝廷若无清流,去做这个官又有何用,同流合污的事我不干!”奉孝望着波澜不惊的河面,坚定道。
“奉孝放心,等我做了官,一定是那股清流的中流砥柱,我荀文若对天发誓!”荀彧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