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即使是刘慈也是脑瓜嗡嗡的。
比起简单的认字写字,时务、文艺和经史实在是晦涩难懂,需要不停额揣摩和理解。
就如内功和外功,外功可以通过后天努力达成,内功则需要领悟力和理解力,更能考验人的功底。
因此,刘慈每堂课都很聚精会神的听讲。
讲师讲解书中每个注释的内容,刘慈都会进行笔记。
他这是将后世的学习方法用到古代,学以致用。
“太累了,原来读书竟然这么累”仲怀走在刘慈旁边,哀嚎道。
原本他认为读书是件愉快的事,很有成就感。
但经过讲师们这一天的教学,仲怀满脑子的浆糊。
主要是知识点密集,能记住的不多。
“仲怀,你可以学我一样,进行笔记,回家后继续温习,不要懈怠,务必把今天的所有知识点都记住”刘慈转头认真提醒道。
他们两人座位同排,一天相处下来,两个人脾气相投,尤其是刘慈感受到了余仲怀内心很善良,是个非常照顾别人心情的人。
因此刘慈对余仲怀多了一份认可。
“刘慈兄,我可是朝着你看齐,你去丙堂,我就努力去丙堂,你去乙堂,我就要努力学习争取去乙堂,总之,你去哪,我就努力去哪。”
仲怀笑嘻嘻的看着刘慈,坚定的说道,他知道自己远不如刘慈,所以这么激励自己。
“那你可得认真点,不然掉队了,可别怪我”刘慈搂着仲怀的肩膀,调侃道。
“那我得赶紧回家温习功课,不搞懂,我就不睡了”仲怀兴致高昂,积极的往前跑去。
他现在可是一寸光阴一寸金,每一刻钟都很珍贵。
很快,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
童生堂的讲学一直让丁堂的学子们痛苦并快乐着。
痛苦的是,从早到晚,他们的大脑就没有休息过,满脑子的学识点,注释文和时政讲解。
快乐的是,他们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进步,在科举考试中,又坚定的往前迈了一步。
对三位讲师的讲课风格,刘慈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喜好。
寇讲师的风趣幽默式讲学风格,让人愉快不已,学子们很期待寇讲师的上课。
钱讲师则是不苟言笑,严肃认真的寒风冷冽的讲学风格。
两个讲师风火两重天,一个天一个地。
只有陈讲师的讲课温润如玉,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不仅如此,讲师们的学堂抽查也是让人头痛不已。
某一天,温文尔雅的陈讲师突然讲到《大学》中的一个句子的注释。
立即随意点名一个不是那么认真听讲的学子,要求他例举类似注释的句子,不限于《大学》,可任意书籍。
例举越多,则往后的日子抽查的机会就会越少。
没有例举或者例举错误,则会被经常点名,戒尺会一直往双手落下。
连续几天后,双手就会感受到痛不欲生,这就是惩戒。
因此,被抽查的学子是痛苦中夹着丝许快乐。
快乐自然是因为在抽查中能查缺补漏,不过没人希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
在三个讲师中,除了刘慈,他们更愿意被寇讲师抽查,最怕被钱讲师抽查。
因为钱讲师会用冷厉着双眼紧盯着被抽查的学子,让本来被突然被抽查的学子因为瑟瑟发抖,导致有失水准。
只有刘慈,能在三个讲师中,谈笑风生,甚至还能引起钱讲师的不住点头,可见对刘慈他们是多么的满意。
不仅如此,三位讲师对刘慈还格外的优待。
如果刘慈与某个学子产生了冲突,只要讲师问起刘慈,认为谁需要被抽查的时候,一旦刘慈说出一个名字,那么这个学子一定会被抽查。
因为讲师们知道刘慈是聪慧之人。
在朝夕相处之下,刘慈更清楚丁堂谁的功课落下。
所以,刘慈在丁堂的地位很是超然,无人敢惹,连带着和他关系好的余仲怀也没有人敢惹。
“李子墨,回答下唐献公世子申生的译文。”
坐在前排的李子墨没有想到很少被点名的他会突然被钱讲师抽查。
他赶紧起身准备作答,但此文甚长,李子墨还未吃透。
因此只能将前半段回答出来“唐献公想要杀掉他的太子,然后把这个事情和他的兄弟说,兄弟就说。。。。”
“就说什么?”
钱讲师继续逼问道。
这时候的李子墨脑门上紧张的出了汗,不停的用手擦去汗液,还是无法回答上来。
“伸出手”钱讲师面无表情的沉喝道。
李子墨颤颤巍巍的将两手伸到钱讲师身前,手掌向上,眼睛紧闭,不敢去看钱讲师的戒尺落下。
“啪”、“啪”、“啪”。
重重的三下,将李子墨疼的的眼泪蹦出,可见钱讲师的这次下手之重。
“平时让你们用心学,多读,多理解,看看,半个月了,这段竟然还没有理解出来”钱讲师突然暴怒道。
“回去,给我抄五十遍,明天一早拿给我”钱讲师冷厉喝道。
李子墨擦了擦眼泪,点头应道。
都是八岁以下的孩子,即使骄纵,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尤其李子墨是排名第二,换做以前只有刘慈比他优秀,现在则多了一个仲怀。
“余仲怀,你来回答”暗暗看戏的仲怀没有想到会点名到自己,立马起身将注释全文说了出来。
“除了刘慈和余仲怀,接下来我会一个个的抽查”此话一出,有些学子们心中默哀,都低着头,不知想什么。
有些学子则是幽怨的看着抹眼泪的李子墨,怒其不争,如果他能顺利答上来,怎么会有接下来的事。
但他们忽略了一点,没有唐献忠也有李献忠等其他典史,该抽查还是会抽查,一个都逃不掉。
只有认真学习,扎实基础,才能在课堂上游刃有余,哪怕不能全部答上来,但能答上部分,讲师们心里也会有所欣慰。
这一堂课,因为钱讲师的突然严厉,除了刘慈和余仲怀,大家上的战战兢兢,直到下课了,才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