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刘慈心中,乃武器之首,万兵之王。
只可惜,身处上一世,没有机会耍刀玩剑,这一世,倒是把这个机会弥补了。
此刻,他们来到了一处插满刀的铁架上。
舞刀比起射箭,则是危险的多,在舞刀时容易伤到自己。
因此,府学里提供的都是未开刃的刀。
不过就算这样,打到自己也是很疼的。
丁院教习走到木架旁,双手抽出一把类似上一世唐横刀。
神情虐诚,郑重的将刀横在胸前,目光坚韧,可见是个爱刀之人。
他转身对着刘慈他们,郑重道,“刀,是你们的伙伴,是你们的臂膀,舞刀说起容易做起来难,接下来,看我来示范。”
“第一步,拔刀!”
说完,他就身体下沉,双腿呈弓状,快速的抽刀然后快速收刀。
刘慈他们双眼一亮,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丁院教习就完成了拔刀和收刀的动作。
不得已,丁院教习又完成了一次拔刀动作,这次是快慢结合,他们总算看清楚了。
刘慈看完后,不得不感叹道,“这动作真是帅啊,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个上万次的练习,是做不到这种下意识的动作。”
“第二步,舞刀!”
这时,丁院教习是快速的拔刀,在背后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慢速耍了舞刀的动作后,就快速收刀。
“第三步,收刀!”
还是和之前一样,丁院教习快速拔刀后,慢速收刀,只见教习的食指和中指夹在刀把上,快速的在前方,后方以及斜方耍了几把刀花后,慢速收刀。
最后,丁院教习一套动作下来,拔刀,舞刀,收刀一气呵成,让人眼花缭乱。
等丁院教习做完所有动作后,他看向刘慈他们,发现个个都睁大眼睛,嘴巴微张的看着他。
这是?
“教习,我选刀。”
“教习,我也是。”
看到教习那套一气呵成的耍刀帅气动作,哪个男人能抵挡住,纷纷表示要求学刀。
丁院教习哪能不知道他们的心中所想,笑呵呵道,“你们别急着决定,等你们自己舞刀的时候,会有选择的。”
毕竟,丁院有一半以上的人都选择了射箭,概因舞刀太讲究手腕和臂力,还有技巧了。
想要在十数内,舞出刀花,可不是简单的拔刀和收刀,而是飞速旋转才可以。
有的人把手练废了,也没有舞出刀花。
他们现在只是看到了舞刀的帅,忽视了舞刀的难。
不过对于刘慈,他是坚定的舞刀者,哪怕他对射箭已经有了经验上的基础,但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舞刀。
到了这里,今日武试的课程就此结束。
回去后,丁院教习让他们多加练习。
回到家的刘慈,就嘱咐刘父给他选一匹好马,和一把未开刃的刀,样式就如唐横刀那般,他每晚在家练习。
之后的日子里,丁院教习又分别将骑马、射箭的进一步姿势和举石需要锻炼的技巧还有挥刀的细节一一教会他们后,就让他们自己练习了。
武艺就是这样的,教习只负责教会动作,不会深入教学,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羡慕甲院的原因。
因为在那里,是真干。
就此,刘慈开始了他在府学的文试学习,武艺练习的生活。
天微亮,刘慈就开始跑步,扎马步,上午在甲院学府聆听诸葛横院长对于四书五经还有策论的讲解,比起童生堂,诸葛横院长的讲解更为深入,更为透彻,让刘慈收获满满。
晌午过后,刘慈就开始武试的三大武艺基础的练习,骑马,举石和舞刀,尤其是舞刀,他付出精力最多。
因为他每晚都在练习拔刀和收刀。
夜晚,淡淡的月光洒在府城上,犹如披上了一层银霜。
刘家庭院内。
“一,二,三。。。。。九百九十九。。。”
刘慈汗流满面站在庭院中间,四周是满是木桩和石头。
此刻他不知疲倦的一直练习着拔刀,收刀的手势,手上满是包扎虎口和碗口的细布,血液也开始慢慢的从细布中流出。
刘慈咬紧牙关,无视手上的疼痛,继续练习拔刀和收刀的姿势以及手势。
如果这点苦都吃不得,他如何通过武试,如何成为文士,接触那神秘力量。
“练,给我往死里练!”刘慈面容扭曲,青筋暴露的嘶吼道。
刘父他们看到刘慈每天流着血,心疼不已,很想劝刘慈这次州试不行,还有下次,不必急于一时。
但他们看到刘慈每次练习完后露出开心的笑容,他们那想要劝说的话又憋回肚子里了。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尊重孩子的决定。
他们能做的就是每天准备好涂伤口的草药,上好的细布,以及丰富的食物。
在家人默默的支持下,刘慈的武艺与日增长。
不仅初步掌握了拔刀和收刀势,还特意花费巨额银两,另请丁院教习私下教他一些挥刀的其他姿势,比如斜斩式,格挡式等内外刀花,背花之类的。
丁院教习也很热情的全部将他在军中所了解的有关舞刀的姿势全部教给他。
这么多天下来,他深深的知道刘慈进步有多飞快。
他最快掌握骑马的姿势,现在也能举石三钧,虽只有离地三寸,但对同年人来说,非常优秀了。
同时,他的拔刀和收刀也很顺利,虽然在还显迟钝,但相对只练习两个月的刘慈来说,已经进步飞快了。
“刘慈,这段时间下来,你已经能快速上马,下马,控制马的方向,挥刀方面也能做到闭眼拔刀和收刀,接下来,你只需专注练习两件事,一是适应马的节奏也就是马背的颠簸,二是挥刀,记住,其他可以暂停或者少做。”
丁院教习对私下教学的刘慈,认真叮嘱道。
刘慈此时面容坚毅,点点头,表示坚决按照教习的指示做。
接下来,武试丁院的学子能在校场上看到这么一幅场面。
刘慈晌午后就一直待在自己家的马背上,不下来。
马去哪,他就去哪,哪怕坐到屁股通红,发麻,大腿内侧摩擦出血,他也不下来。
晚上,他就不停的挥刀,挥刀,再挥刀,挥到他双臂没有知觉为止。
就这样,在这么虐待自身的基础上,他慢慢的适应了马背的颠簸,不再屁股生疼,大腿也不再被摩擦出血。
在舞刀上,挥刀形成了他下意识的动作,拔刀,挥刀和收刀不再凝滞,一气呵成,虽还不如丁院教习那么的浑然天成,但比起丁院其他学子来讲,突出很多。
春去秋来,半年多就过去了。
刘慈武艺上,进步飞快,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半大少年蜕变成一个面容坚毅,身躯笔直,眼神坚定的十岁少年。
此刻,他站在擂台上,在底下四百多学子的钦佩目光下,身体下沉,马步变弓步,右手握住刀把,面容坚毅,沉着的凝视着对面的对手,缓缓道。
“武试丁院刘慈,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