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把方鸿明抬到床上,发现他如今身体很轻,面容也苍老了许多,浑身是冰凉的。
这时候,书院的冯院长带着几个门卫赶了过来,见到是李雨微在屋里,他松了一口气。
这个冯先生是最早去紫薇堂求算卦的,当时他还不是院长。
他祖父托梦,是因为洪副院长为了铲除这个竞争对手,在他祖父坟堂的两侧被人埋入了三尺长的铁钉。
若不是求道李紫薇堂,全家都会死光光。
所以他对李雨微的本事十分信服,看到她就能感到心安。
他走进房间,拱手到:“李大师,您亲临,有失远迎了,实在不好意思。”
李雨微轻轻颔首,“冯院长,无需客套,我也是来得急。”
说话间,冯院长已经看清楚了方鸿明的情况,顿时吓得不轻。
“怎么变成这样了?”他说话时看向了裴刚强。
裴刚强是舍长,并且一向是很有担当的人,有啥问题自然是第一时间询问他。
裴刚强长话短说,把那天晚上发现荣老爷带着术士往文翠湖扔东西的事说起,把事情讲得清楚明白,不过隐瞒了偷溜出去游荡的事。
冯院长听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那个木雕像,越听越觉得眼前这东西诡异阴森。
听完之后,他的目光转向李雨微,担心地问:“李大师,这么说的话,这鬼怪还在屋里?要怎么做才能救方鸿明?”
李雨微的目光也锁定在木雕的身上,与隐藏在木雕里面的恶灵对视着。
她回应冯院长:“是有个女鬼,你们是出去外面等,还是也看一看,听一听?”
冯院长毅然点头,“我也想看看是什么鬼怪。”
裴刚强等人很害怕,不过院长都留在了这里,他们也不敢当缩头乌龟,且有李大师在这里,应该问题不大,于是并没有人离开。
他们是盲目信任,或者死要面子,李雨微却知道这个女鬼非常凶狠,让他们都退到门口,而她把木雕放到了窗前晒得到阳光的地方。
李雨微站在湖边,面色凝重地对着木雕轻声说道:“荣姑娘,我知道你在此处,可否现身与我一谈?”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阵阴森寒冷的笑声。
静默之间,那女鬼突然从木雕中窜出,怨气冲天地指着李雨微说:“都是因为你!坏了我的好事!今日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女鬼就张牙舞爪地向李雨微扑来,企图冒险夺取她身上的功德以求增强自己的力量。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李雨微却不慌不忙,轻轻一闪身便躲开了女鬼的猛扑。紧接着,她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迅速结印,一道金光骤然射出,直逼女鬼而去。
女鬼见状,急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被那道金光击中,惨叫一声向后退去。可她并未就此罢休,而是再度凝聚起全身的阴气,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如旋风般朝李雨微席卷而来。
李雨微冷哼一声,手中法诀变换,顿时周围狂风大作,将那团黑烟吹散开来。
随后,她身形如电,瞬间欺近女鬼身前,双掌拍出,一股强大的法力汹涌而出,直接将女鬼镇压在地动弹不得。
李雨微居高临下地看着女鬼,冷冷问道:“你究竟为何要害方鸿明?如实招来!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女鬼此时已是惊恐万分,深知自己绝非眼前之人的对手,只好颤声回答。
原来,她本是年少夭折之魂,爹爹不忍见她消散于世间,一直想方设法养育她的魂魄,并期望能够寻得机会让她复活。
后来经过一位高人指点,得知这书院中的文翠湖乃是极阴之地,若能将她的魂魄置于此处滋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谁知竟会遇到方鸿明那贪心之人,将她寄存魂魄的木雕偷了上来。
李雨微冷哼,“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文翠湖是极阴之地没错,但西北书院总体格局也是极阳之地,你们打算在湖中滋养一段时间,然后偷偷吸光书院学子的阳气,以达到助你返阳的目的吧?”
女鬼眼珠转了转说:“呃,大师,这些我不知道啊,就算有,那也是术士的主意,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还有那方鸿明,他既已偷了我的雕像,自当对我负责,待我复活了,定会以厚礼感谢大师的。”
李雨微岂能是她三言两语能哄骗的?
“哼!你还狡辩?还痴心妄想?你们这事本来就是逆天而行,就是以全书院男子牺牲阳气为代价复活你,天道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劝你还是在未酿成大错之前,自行去阴司接受惩罚吧。”
“不要啊,大师,我心愿未了,不愿离开!”
“哦?你还有什么心愿?”李雨微疑惑,如果是有什么冤情,她倒不介意帮助她化解。
女鬼闻言以为有转机,连忙如实禀来:“大师,我还有十万两银子没花完呢,还有许多珠宝首饰未曾戴出去给世人瞻仰,还有许多新衣裳不曾穿过,我舍不得呀,我不甘心啊......”
“呃,你的心愿就是钱没花完?”李雨微差点被气笑了。
“嗯嗯,大师,我们一起花,我的就是你的。”女鬼一脸期盼地盯着李雨微,希望她见钱眼开放她一条生路。
“哈哈哈,无需惦记,你走了,会有别人替你花的。我观你面相,还有弟弟妹妹,不会让银子变为无主之物的。”
“啊!不要啊,那些都是庶子庶女,怎么配用本小姐的东西?!”
女鬼顿时怨气大增,李雨微也不惯着她,一道带着纯阳之气的符纸打在她脑门上,女鬼顿时动弹不得。
李雨微再次认真凝视她,说:“两个选择,一是自行前往阴司报到,而是被我炼化成傀儡,供我驱使,到我府上负责挑大粪的活计,且没有限期。”
“呃,大师,你......你好狠心!”女鬼目露幽怨,她堂堂一个大小姐,让她去挑大粪岂不是笑话?
她既不愿意去阴司,也不愿意成为受人驱使的傀儡,傀儡是没有一丁点儿人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