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顾明月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她给李世民挑选的几套衣服，除了一套颜色有些不太衬之外，其他的都刚刚好。
    只是让陈牧他们没想到的是，李世民除了吃晚饭的时候出来了一下后，一直到接近凌晨的时候都没有从书房里面出来。
    卧室。
    顾明月趴在门口，脸上再次忍不住浮现出了担忧的神色，扭头看着陈牧：“小牧，阿耶真的不会有事吗？我怎么感觉阿耶要入魔了？！这都多长时间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她们小女生追剧时候看的虐恋剧或者甜剧，而是黑暗的血腥剧，这样的剧别说连着十几个小时不停了，就算是一个小时正常人都会有种受不了的窒息感。
    就算李世民很强，是从尸山血海里面杀出来的，可也架不住这么弄啊，毕竟倭寇当年做出来的很多事情，那特么的根本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不对，是特么的连动物都干不出来的。
    这个时候就连陈牧也有些拿捏不准了，沉吟片刻，他轻轻地拍了拍顾明月的肩膀，道：“你先休息吧，我过去那边看看，等会儿丽质如果回来了，你就给我说一声，我去次卧那边睡。”
    因为房间不够的原因，所以长乐公主在吃完晚饭后便回了大唐，毕竟能够随时回来，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其实陈牧的这套房子是一栋大三居，只不过他嫌弃原本的书房太小，所以直接将其中的一间卧室给改造成了书房……或者准确的说，是电竞房，也就是现在李世民在的房间。
    至于原来的书房则被他直接当成了杂物间，里面堆放了不少杂物，他也懒得收拾。
    原本安排李世民住次卧，不过很显然今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李世民是不可能从书房里面出来了。
    凌晨十二点二十，陈牧再次走进书房，和他猜测的差不多，此时的李世民依然没有入睡，双眼也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电脑上面的画面。
    此时上面播放的……正是当初长乐公主看到的黑太阳七三一，看着上面的画面，陈牧根据记忆翻了一下，差不多已经快结束了。
    “阿耶？”
    “老哥？！”
    陈牧缓步上前，尽可能的不去看电脑上面的画面，毕竟那些对他而言都是心理阴影，他好不容易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慢慢的让自己走出来，绝对不想再一次陷进去。
    当然，走出来不代表他就会忘掉，反而他会因此记得更清楚，更深刻！
    可让他有些无语的是，他连着喊了两声，李世民都没有太大的反应，直到他走到李世民身边的时候，才发现此时李世民的双眼是眯着的，脸上的表情也不如白天的时候那么平静，尽管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那冷漠的视线却让陈牧的心跳都止不住的慢了半拍。
    啪！
    忽然，李世民抬手在键盘上的空格键上面敲了一下，这才扭头看向了陈牧，刹那间，陈牧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瞬间从炎夏进入了寒冬，那刺骨的寒意差点儿让他转身就逃。
    杀气！
    陈牧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感受过这种气息，但和李世民身上的杀气比起来，他以前感受过的那点儿根本就没得比，不，双方甚至不在一个维度上！
    很显然，此时的李世民是动了真火的。
    足足近十分钟的时间，李世民才重重的吐了口气出去，身上的杀气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道：“你怎么过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接近子时末了，迟迟不见阿耶出来，所以便过来看看阿耶睡了没有。”
    “……”
    面对着陈牧的关心，李世民沉默了片刻，接着干脆站了起来：“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李世民的语气很平静，可陈牧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股平静下面隐藏的愤怒和滔天的杀意，因为李世民在说话的时候在颤抖。
    让一个从尸山血海里面杀出来的帝皇说话都颤抖，可见这一个晚上他的心理历程是什么样子的，但陈牧其实更愿意相信是因为眼前的这部电影。
    “有，魔都这边有二十四小时……哦，也就是十二个时辰不停业的外卖，我马上让人做好送上来，阿耶想吃什么？！”
    “你看着随便弄点儿就行，我出去休息一下！”
    说完之后，李世民也不等陈牧回应，便径直出了房间，一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去都没有开口，甚至连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出现过任何波动。
    顾明月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疑惑的看了一眼后面正在拨弄手机的陈牧，随后走到李世民的身边轻声道：“阿耶，你……没事吧？”
    “？？？”李世民微微怔神，随后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没事，我现在好的很，你怎么也没有休息？”
    顾明月何等聪慧的一个人，自然发现了李世民的不自然，不过也没有深究，只要李世民能走出来就行，至于其他的，就只能交给李世民自己了。
    “我睡不着，公司那边还有一堆事情，我也是刚刚处理完，刚好看到阿耶出来，所以就过来陪阿耶说说话，阿耶不会赶我走吧？”
    看着满是俏皮的顾明月，李世民忽的好像看到了长乐公主，心底的郁气直接散了大半，道：“不会，刚好臭小子在弄什么外卖，一起吃点儿吧。”
    说完，他又对着不远处的陈牧沉声道：“臭小子，明月丫头的别忘了！”
    陈牧：“？？？”
    一个小时后，吃过外卖的李世民再次进了书房，至于次卧……他那是连看都没看，很显然，今天的李二陛下是要挑灯夜战了。
    看到这一幕的顾明月再也没有心思收拾残局，道：“要不你今天晚上去陪着？要不然我是真的担心会出什么事儿，毕竟我没记错的话，阿耶他好像也有轻微的支气管炎吧？别到时候再出个好歹，那咱们俩可就真的成千古罪人了！”
    陈牧嘴角轻抽，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行，你等会儿收拾完便去睡觉吧，那边我看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