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斌一听,顿时羞怒交加:“我承认被蒙蔽了,那是我太过年轻,但那一百万金币我并未心疼,因为那是我对祖母的一片孝心。”
“总比你花五百枚银币买的那个破玩意强吧?”
此言一出,全场议论纷纷。
暂且不论盛峰买的是何物,光是花费五百枚银币,未免过于吝啬了吧?
“盛峰,若你够男子汉,就把你的礼物展示给大家瞧瞧,反正也是献给祖母的。如果你觉得丢脸,现在当众毁掉,我也不会反对。”
李文斌心想,反正颜面已失,索性让盛峰也陷入困境。
薛重见状,深知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惹来不快,连忙上前调解:“罢了,年轻人间的玩笑不必当真。今天是祖母的诞辰,看在叔公的面子上,这件事就此作罢,如何?”
盛峰沉默不语,而李文斌却步步紧逼:“叔公,您这话不对,刚才祖母也说了,礼物是晚辈敬老的心意,无论何物,她都会欣然接受。既然如此,何不拿出来让大家也开开眼界?”
五百枚银币能买到什么稀罕物?
不过看到盛峰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众人的好奇心也被勾起。
心想,这场寿宴真是惊喜连连,风波一个接一个。
先是百万金币购得一副假符文画,现在又有人花了五百枚银币买寿礼,真是越演越烈。
“看就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薛梦瑶天生性急,面对对方的咄咄逼人,自然也按捺不住,随即打开了自己带来的礼盒。
“祖母,听我小哥说,这份礼物在市场上极为罕见,您老人家一定会喜欢的。”薛梦瑶说道。
老太君闻言,兴致勃勃。
然而,当她看到盒中之物时,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全场其他人则爆发出一阵笑声...
\&呵呵呵呵,区区此物,也敢献之于前?还妄称珍宝乎?\&
盒中,一匹唐三彩骏马呈现,然其上流转着浓郁的现代魔法气息,形制虽非瑕疵,却难言稀世之珍。众人皆知,此等玩物,古灵市场中凡夫俗子之摊位比比皆是,价值不过五十至二百晶石之间。
薛氏家族中不识盛峰的嫡裔愤愤不平。
\&汝胆大包天,竟以如此物件辱及老祖宗,视我薛家为何物乎?\&
\&正是,何处狂徒,速将其驱逐!\&
老祖宗面色一沉,目睹此景。
初时,她本想无论何礼,接收便是,以此给这位年轻人一个台阶下,毕竟青年偶有失察,实属寻常。
然而,此青年的轻慢之举,让老祖宗的脸色立刻罩上一层阴霾。
李文斌见状,心中暗爽,随即言道:\&盛峰,我年少疏忽尚可谅解,但你敷衍老祖宗至此,此乃大不敬矣。\&
\&再者,吾劝尔慎思,此类仅值十晶石的地摊之物,你竟以五百晶石购得,实属不明智之举。\&
\&何以区区破物,竟耗五百晶石,此子看似聪颖,岂能犯此愚行?\&
老祖宗见事态升级,笑语安抚:\&善哉善哉,皆为佳儿,汝等能来庆祝祖母寿辰,已是祖母之幸,礼物无足轻重。\&
见盛峰陷入困境,薛家父女欲上前为其辩解。毕竟,盛峰是他们家的大恩人,一介杰出之士,就算如盛峰般的人物,难道能精通世间万事万物?偶尔一次失察,又有何妨?
正当此时,盛峰右手指尖聚起内息,轻轻一点,指向那唐三彩马首。
一道绚烂的三彩光华骤然绽放,令众人不自觉地闭上双眼。
再次睁开眼,众人只见那唐三彩马上的污渍,如铠甲鳞片般片片脱落,显露出其真貌。
当看清这件宝物的全貌,全场无不震惊,有人甚至目瞪口呆。
此马双耳挺立,双眸炯炯,静立于基座之上,流露静谧之态。头戴繁复络头,身披攀胸与秋带,挂杏叶饰物,背上搭着精雕细琢的马鞍,下覆雕花垫与障泥,尾部系着花结。整体施以白、绿、赭三色魔法釉彩。
\&这... ...\&
老祖宗震撼之际,人群中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勿动!\&
这突如其来的喝声令众人一惊,忙寻声望去... ...
当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披皎洁法袍,面庞稚嫩如童,银丝飘扬,右手握着一对雕饰繁复的狮头法杖,左手无名指上闪耀着翡翠扳指的长者时,众人无不瞠目结舌,本能地为他开辟出一条通路,生怕亵渎了他的威严。
即便是惯于镇定自若的老太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震慑,忙起身迎接。
“白先生?”
“白老!”
在场之人许久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他们从未料想薛家这个小家族随便举办的庆生宴,竟引来这位高人的莅临。要知道,省城内的众多贵族世家想一睹他的风采都难,而这位老者素来性情刚烈,不轻易接见任何人。
此刻他竟亲自登门,莫非薛家即将崛起?连这位白老也要向他们示好。这位不速之客正是省城古董行会的会长,白在天,也就是白老。
众人尚未从震撼中清醒,只见白在天步履轻盈地径直走向台前,双目炯炯有神地凝视着眼前的唐三彩马。
“年轻人,这唐三彩马是你的吗?”他问。
盛峰摇头回应:“我已经把它赠予老太君了。”
“如此珍贵的宝物,你怎么能轻易送人呢?”白在天惊叹不已,暗自揣测这年轻人是否心智有疾,或是根本未识得此物的真价值。
“不就是匹马嘛,有什么稀罕的。”薛杉杉撇了撇嘴。
“住口!”白在天骤然喝斥,“住口,你这瞎眼之辈是谁家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