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宇唯难以置信地惊掉了下巴,“不是族长,我还是个孩子。还不到十六周岁。”
“放肆,族长的话你也敢不听。”
物长老大喝一声道。他老早就想试试这个学武奇才的身手,随手将魔杖一个隔山打牛似的招法向宇唯打来。
宇唯一个侧身躲开,又跃到空中,踩着魔杖,想给物长老一腿,只是这时时间突然都慢了下来,就像武侠电视剧里很多讨厌的对打慢镜头一样。
宇唯并不恋战,心想还是保存实力,忍辱负重,给他点面子,便又慢悠悠地收了腿。
时间这才又正常了起来。
绝世高手可以让水倒流,他这点花拳绣腿的小伎俩又算得了什么。
在宇唯心中,芸庄也好,依纯也罢,都只是模模糊糊,暧昧不清,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而本来脚踏两条船就已经够让人千夫所指,还要硬塞给他一个绵黎,这在良心上道德上是会受谴责的。
“我已经有婚约了。”
宇唯突然又冒出这句话来。
早在听到刚刚的对话,绵黎就又羞又怒,这时又听见宇唯如此这般,心已是凉了大半。
她故作淡定情场老手般地说:“我并不要求你陪在我身边,我只要得到你。”
宇唯一听这话说得如此露骨,蛮横无理,倒反天罡,立马反问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牲口吗?”
绵黎嘟嘟小嘴,不再做声。
族长才又发话道:“你是叫宇唯?可是来自石壁上记载着的忌命界?能娶绵黎是你的福气,竟敢违抗?就算有婚约,你在这又谁知道呢?我还娶了几十个媳妇呢?可是天打雷劈了?”
“我是来自忌命界不假,但我们忌命界也有像你这样诸如此类的人,见多了也便不再相信他们了。他们本可以成为家庭的脊梁,却沦为了生殖和享乐的行尸走肉。”
“大胆!”
兽长老嗔怒道,于手指间钻出了许多的虫穴,十分骇人。
因在族长面前,他不敢使用太暴力造次的野兽。
冰檐棍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了,召唤出了六脚吞金兽蚁群帮宇唯解围。
它虽然现在一声不吭,但都时刻关注着宇唯的成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大长老接连失手,颜面尽损。植长老见状也不敢再有任何表示。
吾铭见宇唯惊为天人,讶异之余藏着三分嫉妒。
那绵黎却一个飞天,向宇唯扑来,宇唯身子后倾,双脚还停在原地,信手拈来地抓住绵黎的手,像跳交际舞一样将她揽在怀中,四目相对。
绵黎也不松手,就要去亲宇唯,宇唯避无可避,只好松手。
眼看绵黎就要摔倒在地,宇唯怜香惜玉地拽住了她,又是四目相对,于电光火石间互生情愫。
“这不挺好的吗?”
族长大人大量似的圆场道。
宇唯轻轻地放下绵黎,道:“这里可有通往忌命界的方法,我许久没回家,十分着急。就算是要结婚也要先禀告家父家母,征得他们同意才行。”
“只要你们成婚,就让你们回家。”
族长不像信口开河地说。
“只要让我回家,我就回来结婚。”
宇唯在有求于人时的扯谎能力也是很强的,他已经隐隐有那种感觉,却又对绵黎的表现并无好感。
“那恕不远送。”
族长深知宇唯的软肋道。
宇唯转过身去,踱了几步,心想该去哪呢?这人生地不熟的,只好回头,尴尬地笑道:“族长我寸步难行阿。”
“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族长哼了一声,“这样吧,只要你打得过我,我就让你走。”
宇唯知道族长肯定乃世外高人,就算自己学习了石书阵里再多的忌命术,不也一样都是在他的眼皮底下,靠他的囊中之物所学,班门弄斧了。
单是他在一旁观战时的镇定自若便不难看出,想要赢他绝非易事。
正在踌躇间吾铭走上前来,跪着道:“族长,宇唯在凡间是名门望族,身份尊贵。他今日之战早已名震黑人岛,我修行尚浅,想把灵长老之位让给他,不知可否?”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宇唯心想。
“我都想把族长之位让给他了,毕竟我的小儿已经回不来了。只是他身上留着的不是黑人的血脉,等和绵黎有了子嗣这才顺理成章。”
族长不置可否,说完身后的子孙们一阵骚动。
“出手吧。”
族长坐在石椅上,反手一拍椅榻一股气流从中涌出,宇唯闪躲不及,只好一个鲤鱼打挺,跟从飞机上掉下来时感受到的气流一个叼样,一不小心整张脸都会被撕扯得血肉模糊。
宇唯并不还手,族长举起手掌,化风成刀,一把把风中利刃,不断撞击发出叮咚的脆响,如狼似虎一般杀近宇唯。
宇唯不断后退,却不知身后的竟化水成剑,将他360度无死角的包围。
“跪斩悬!”
这是宇唯第一次使用这个忌命功,不知好不好使。
只见宇唯紧握拳头,向下一蹲,右腿侧盘,双手朝着空气打出了七拳,像极北斗七星,下一秒七星连珠,将风刀和水剑化为无形。
忌命术不是七天就是七星,宇唯真是与七这个幸运数字结下了不解之缘。
“居然还施展得不落窠臼。看我的。”
那族长似是已经下肢瘫痪,但仍能使出跪斩悬,而且能量巨大,不仅将宇唯弹开,还将他困在了勺子一样的七星阵中。
紧接着他像是在抛出纸牌一类的东西,霎时宇唯双脚被拷上了无形的金刚链,可以自由行走,却好像一想到要迈向回家的路就处处受限。
这时一名受伤的黑人从洞外惊慌地跑了进来,说:“禀族长,红人族海盗团正在大举侵略我们的小岛,并逼近岛边腹地。”
族长这才收手。
“族长,我们愿请缨出战。”
四大长老齐声道。
“把绵黎和宇唯也带去,培养培养感情。”
族长吩咐道。
“族长,就怕这小子耍滑逃跑了。”
“不会,到目前为止谁逃得了。”
植长老欲上前押宇唯,宇唯厉声道:“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这下不是党争,却是族斗了。
宇唯提不起半点兴趣,无精打采地走着。
吾铭走到旁边,低声道:“现在凭你这一身的功夫,除了族长,谁都奈何不了你,好好珍惜。我知道你有婚约,我也不同意你负了她们,但现在大势所趋,保命要紧。”
这些发自肺腑的说辞宇唯听了大为感动,心头一暖。
“好兄弟!”
宇唯比起拳头,吾铭也笑着举起拳头重重碰了一下。
绵黎见二人如此要好,只是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便道:“吾铭,我命你说我们黑人族的语言,要因地制宜。”
在他们黑人族的语言里没有入乡随俗这个翻译词语,反正就大概的意思。
吾铭只好答应着。
宇唯听到后卯足了劲地说母语,想要把绵黎气死。
绵黎不语,心里像拧着一条绳子,并非傲慢与偏见,而是被抬杠与被侮辱的。
若不是心里有她,又怎么会气她?这样想就好多了。
很快他们到了悬崖边,四大长老赶忙飞过去整顿兵马。
绵黎却慢悠悠地走上了那根纤木绳,像表演杂技一样,宇唯看得心惊胆战,一种正常男子对于危险女子的保护欲。
许是洞内气候宜人,冬暖夏凉,走出洞后受了风寒,绵黎走到一半忽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下盘一下子不稳,在绳子上面东倒西歪。
“小心。”
宇唯没想那么多就起身飞去半空抱她,绵黎挥舞着双手倒了下去,被宇唯接住。
又是四目相对,宇唯觉着那眼神沁人心脾,便问:“你的眼睛是不是有蓝魔幻影。”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就凭我救你。”
“你也可以选择不救我。”
绵黎耍着性子道。
宇唯将头不断地靠近绵黎的脸,几乎可以确定真相。
绵黎却被抱得荷尔蒙极速飙升。
就快撞树上了,宇唯踩踏蹬三步到位,疾驰地到了灵古树上。
刚刚坐木梯上古树之后一直朝岛内的方向看,虽已是奇景,但往另一个方向看去宇唯顿时心旷神怡,不由发出惊讶的赞叹。
蔚蓝的天空,五色的汪洋,海风吹拂过发梢,似远方一片飘雪的眷恋,又像近处一只海鸥衔过的羽毛。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祥和宁静,不远处有三艘巨大的海盗船正快速地向沙滩驶来,船帆上赫然画着一幅地图。
“那不是我们黑人岛的地图吗?”绵黎说,“真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岸边的黑人听着,你们黑人岛的三面都被我们包围了,要么投降,要么交出绵黎做我的压船夫人,这样我还可以饶你们不死,否则格杀勿论。”
一个腰间佩戴着圆月弯刀的海盗头狂妄地说道。
他满脸泛红,长得獐头鼠目,猥琐不堪,又好似一副无恶不作,荒淫无度的样子,总之跟好人沾不得半点边。
“看来你挺受欢迎的。他长得还不赖吗,跟你正好是天生一对。”
宇唯打趣道。
“去死吧你!”
绵黎已被伤得遍体鳞伤。
四大长老在岸边架起了大炮,朝着海盗船猛轰。
那船似乎是从万物国来的,不紧不慢地将船身变成金刚铁甲。
但那炮火实在猛烈,将那三艘海盗船打出了好几个大窟窿,看来船是难以抛锚搁浅了。
就在这时船又变身了,三艘庞大的航空母舰在荡漾的海面如履平地地停着,紧接着从母舰上冲出数十架战机,往岛上飞来。
“糟糕,大部分先撤,保护好族长,少部分在这守着。”
四大长老着急忙慌地往岛内跑。
其中有辆战机朝灵古树的树顶袭来,不偏不倚地划过茂盛的树叶,差点坠机。
刹那间吹过一股狂风,树叶落了一地。那海盗头和两名手下出现在了宇唯和绵黎面前。
“我就是杀人如麻,风流倜傥的海盗王红碍猫!”
那海盗王大言不惭道。
“巧了,我就是救人无数,英俊潇洒的人中龙牧天翔!”
宇唯信口胡诌道。绵黎在旁边听了噗嗤一笑。
“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碍猫好像使出第一个绝招——嘴遁。
“我翻山越岭轻轻松松!”
宇唯又回怼道。
“绵黎,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碍猫话锋一转。
“你个臭流氓,小心别被我爹打得满地找牙,抱头鼠窜了。”
绵黎唾弃道。
“老丈人年事已高,你想打我就直接打我好了,打是情,骂是爱吗。”
碍猫无赖道。
“打他何需你们出手。”
宇唯胸有成竹道。
“管好你的护卫吧,敢跟我斗嘴?”
碍猫代入感很强的质问。
“这是我相公。”
绵黎小鸟依人地靠在宇唯身边。
“好你个贱人,胆子不小啊。看我不弄死他。”
碍猫说完就抡起手中的弯刀向宇唯砸来,宇唯向上跳起,在半空使出羿秉耀千磊,像跳水冠军跳水时一样凌空翻转,双脚着刀面却不激起一点摩擦,犹如水花消失术。
顷刻间碍猫感觉刀面好像被千斤锤抡过似的,刚刚自己的发力全都原封不动地返还给他,一下子承受不住,十分难看地摔了个跟头,弯刀咣当一声,脱手落地。
“风流倜傥哦不,土流倜傥哦。”
绵黎嘲笑道,心想一定要以激将法逼得碍猫退无可退,让宇唯为自己出头,越是打斗得越精彩她越开心。
这女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