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架直升机飞入回魂君的领地,接骂骂咧咧的玉玺撤退,冰檐棍只是恫吓。
“该不会那飞机是匀佑的分身吧?怎么到处都有他?你怎么不追赶?”
宇唯心急地问。
冰檐棍并不答话。
“毕竟那身上也是流着同样的血。”
这一路上缺耳很少说话,其实什么场面没见过,独独这忌命册上的记载却成真了。
“我们也是来找你要回魂草的。却不是为了救龙椅。”
见玉玺落荒而逃,冰檐棍开门见山道。本来它是不想掺和进宇唯的救人行动的,只是自己身份暴露,见回魂君欠它个人情,近乡心怯,就出头道。
不然自己堂堂一个太子,击退兄弟保护回魂君不合常理。
“我知道,你们稍等片刻。”
回魂君客气道。
龙椅一开始苦口婆心,继而狼子野心一无所获,冰檐棍一登场出手得卢,人心向背可见一斑。
那些灌木丛不断地抖动,颤颤巍巍,竟都飘到空中变成了一株株回魂草。
这回魂草却长得和浣傀草一般模样,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回魂君采了两株献上道:“再次感谢棍太子,为表敬意,再多送上一株。”
“怎么?你知道我们要来?”
“天机不可泄露。”
宇唯不禁问道:“怎么使用它?”
“它不像浣傀草需要炮制,只需给死人服下或者置于遗骸之上便有效,记住,只有三日。三日过后,再无回天。”
回魂君慎重其事道。
“因事出紧急,暂且告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这是当年冰檐棍闯荡江湖所用的口头禅,它将两株回魂草丢给宇唯,便回到宇唯的胸前。
“等等,我还有一言相告……姚黄那边,此刻正兵戎相见,或是过了子夜,再去可好?”
回魂君诚恳地劝说道。
“你自己拿主意。”
冰檐棍沉甸甸地丢出这句话来。
“真的是步步该灾。”
这好像成了宇唯的口头禅。
热丹却说:“此刻老大那边已是十万火急,杰哥也冒着生命危险,如果你觉得危险,那我去。”
“巾帼不让须眉阿!”
缺耳叹道。
宇唯瞥见妖冠正诚惶诚恐地看着自己,刚听到热丹记挂着托城,内心涌起嫉妒和不甘。
“就让我这须眉浊物,陪你走一遭吧。”宇唯看似自谦却又豪迈道,说完看看橙色的土地,瞧瞧紫色的天空,大叫道:“不好,要快!必须赶在匀佑之前。”
“别急,现在的姚黄岂是一架破飞机说闯就能闯的?”
冰檐棍冷静道。
“如果要快的话,属下有一计。”
印邪终于开口道。
“你想从魏紫挖到姚黄?”
缺耳像学会了忌命猜心诀一样,一语中的。
“我们的盗墓分为时间上的盗墓,空间上的盗墓,时间与空间上的盗墓,都是追求一些老古董的东西……”印邪絮絮叨叨起来。
“啰里吧嗦的,吵死盗墓四贼里最强的了,就是利用空间上的盗墓到姚黄。”
千魔一语道破。
“我倒好奇时间上的盗墓是什么?”
就连缺耳也闻所未闻。
宇唯斟酌了一下,将其中一株回魂草交到印邪手里,指挥道:“你们且在回魂草和瓦尔登湖的交界处挖去浣傀草的地盘,我们从另外一边赶过去,看谁先到,先到先得罪人。”
热丹听到莞尔一笑。
印邪应了一声,马上带领二贼开始勘探地形,打起盗洞。
“你们其中一个带我们前去吧,我们不识路。”
宇唯刚要动身才想起这一茬。
妖冠请缨,因和自己侄女多年未见,不免想起许多事许多情,只是光华流转,很多都已时过境迁,今非昔比。
宇唯他们只听得他们一族本是宅魅大户人家,却在九几年的时候遭匪雷迫害。妖冠本名笛冠鉴,是家中二子,大哥在动荡中死去,几个弟弟都改名换姓入赘他乡。到了热丹这辈只剩她还有一个走失的弟弟,香火难承。
热丹从小失孤,却能不屈不挠,一讲起家乡话妖冠那个哭哭啼啼,宇唯也十分心疼,一路上瞧了热丹半晌没有说话。
闲言少叙,宇唯,热丹,缺耳还有妖冠正赶路,沿路的美景随着烈日当空照而变得影影绰绰。
在到了他们原先出发的地方时缺耳突然说:“可以召唤鲲鹏了。”
因为他正感到前方有股妖气腾腾的杀意。
宇唯站稳脚跟,定在原地,忽然跺起小碎步,向另一个世界发出忌命语,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召唤出了小鲲鹏。
“怎么会这样?”
宇唯极为不解。
“可能你动情了小子,还不够成熟。”
缺耳总结道。
那小鲲鹏像只被关在动物园玻璃窗里的小乌龟。
热丹少女心爆棚,很想领养这只小可爱。
“你让朱雀把你甩到半空再试试。”
缺耳建议道。
宇唯如实照做,却召唤出了滕龟。
那滕龟一到陆地就收起四肢,做起了缩头乌龟。
“不管啦,先让朱雀载我们一程吧。”
宇唯意兴阑珊道。
朱雀本来可以说是火焰之王了,不曾想刚踏进姚黄惊恐异常,将宇唯他们都抛向空中。就跟当时在黑人岛上空翼龙见到朱雀一样大同小异。
此刻姚黄是半夜,与忌命界同步。
但宇唯就像这黑夜里的王,所有厮杀不断的植物君一动,就燃烧了起来,并送了个火皇冠戴在宇唯头上。
不明所以的火种还生出了一个女火皇冠要送给热丹,被热丹一脸嫌弃地拒绝了。
这是怎么回事?宇唯问忌命册。
因为你的忌命火诀。
现在怎么办?
赶快去浣傀草那,不然照这样烧都烧完了。
可是宇唯一移动,那山头的火焰也跟着移动,占地约2,3平方公里。
“交给你们去取啦。”宇唯将回魂草塞给缺耳,一脸无辜道,又问妖冠:“还有多远?”
“就在山的另外一头,与茶君陆羽挨着。”
原子弹对姚黄的影响大吗?宇唯问忌命册。
大,核辐射吗。所以陆羽才会搬到这附近,毕竟能躲过核辐射的只有三种人,种茶的人,卖茶的人以及喝茶的人。
宇唯退出姚黄,里面的火焰渐熄。第一次不当灾难的主角真好,他轻松地叹了口气。
但一想到晕倒的人们就又担忧起来,却见缺耳还在犹豫,蹒跚踱步,就又叹了口气。
“我只答应你叔叔负责保你万全,不离你左右,可不敢冒险。”
缺耳见状忙撇清道。
热丹从缺耳手里夺过回魂草,跟着妖冠,只往姚黄奔去,因火焰刚熄,众植物君摇头晃脑,还没清醒过来,一路走得顺畅。
“要小心,热丹!”
宇唯在结界外大声疾呼道,忙命朱雀跟滕龟跟上。
宇唯又开始跟冰檐棍商量可不可以前去帮助热丹。
就在冰檐棍勉强答应,走远之际,宇唯怀里的瓮鳖罐动了一下,像小孩子踢母亲肚皮一样调皮。
宇唯想掏出来看个究竟,它自己倒先蹦了出来。
忌命物!
对哦,千植市是万物国的纵横空间,按理说它也会说话!
它一定有千言万语!
“瓮鳖罐先生,您好!”
宇唯套起近乎道。
但它却闷不吭声,好像说话对于它来说是稀松平常一样。
它该不会太久没说话傻了吧?宇唯忍不住想。
瓮鳖罐朝姚黄看了看,又跳过来杵在地上,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样子。
远在千米之外的瞎子奴兽君正快马加鞭地赶过来,只是每越过一个植物君的领地,就有一场决斗。
“我明白了,是奴兽树,它长在瓮鳖罐里,你一踏进姚黄,奴兽君就感应到了,妙啊!”
缺耳大彻大悟道。
宇唯虽觉着有道理,但正生缺耳不拼命救人的闷气,并不答应。
缺耳说完就往姚黄接应奴兽君,奴兽君闯过几道防线之后,已筋疲力竭,累倒在地。
想彻底逃出姚黄谈何容易。
就连最近的曼陀罗君身为世间十大毒君之一,刚被宇唯的火诀灼烧,现在又投入了生死疲劳的厄运,像极了人间熬夜上班的打工狗。
缺耳背起奴兽君,却骤然双腿发软,被曼陀罗君下了蒙汗药。
宇唯不惜得罪曼陀罗君,抱起瓮鳖罐再次闯入姚黄,顿时又烈焰滔天。
“奴兽树还你。”
瓮鳖罐终于开口,那声音听起来娇滴滴,却好似立地成佛道。
奴兽树自幼长于瓮鳖罐内,虽是姚黄的种,却有人间的情,此刻从罐中攀援而出,就地取材,像搬家一样,生长在了曼陀罗君的领地上。
此刻忌命火诀对于它并没有效果,曼陀罗君却快要被烧死。
这口阴凉并不能给奴兽君带来舒爽,也中了火诀,但他很快就与奴兽树心意相通,猜到忌命之子担心的是刚从它身边擦肩而过的女子,大叫一声:“瞎子算命,一抓一个准!笛热丹,芳年18,为天上王母娘娘的一颗腾,今日命数已尽,特来取她性命。若要化解,还请忌命之子移步。”说完就闭眼了。
宇唯听他说得真切,并不像随口扯谎,心下狐疑,关心则乱,将缺耳推出姚黄,瓮鳖罐也一直跟着缺耳。
宇唯来不及细想,急忙往前面赶去。
那受灾的地方正在一寸一寸地移动,宇唯时而飘在半空,时而略过地面。
少顷,便看到朱雀,滕龟铩羽而归。
情急之下宇唯竟能与滕龟对话,滕龟摆动着身躯发出类似于地震的颤音,宇唯听进去了。
大意是说热丹安全赶到浣傀草的领地后,成功复活浣傀君,取得浣傀草。
只是火焰渐熄,领地周围的罂粟君和茶君他们又与浣傀君展开角逐,慌乱中热丹和妖冠不知还守没守得住浣傀草。
与此同时盗墓二贼也通到了浣傀君领地,将昏迷的热丹和妖冠救进地洞,往千植市入口那打洞过去了。
“看来还是盗墓二贼说的对,快回去。”
宇唯正欲爬上朱雀背上,朱雀却感到恐怖的热能一般,喷薄出火焰却又立马消失在了咫尺间。
此刻整片幽暗的天空都被染红了,像晚霞一样夺目。
宇唯做了无用功,又开始担心热丹怎么样,火速返回。
却说二贼这边又孜孜不倦地往入口赶。
茶君刚用高浓度的茶香熏晕热丹和妖冠,因妖冠挡在前面,所以中的毒会深些,热丹却渐渐清醒过来。
成功挖到到入口处,他们只看见晕着的缺耳。
热丹发现姚黄边界不远处正挺拔着一棵树,与曼陀罗君的地盘格格不入,想都没想就踏脚进去,二贼刚收拾好工具,阻拦不及。
那曼陀罗君是个变态,设计的领地风格就令人动心,便给热丹下了催情药,正欲得手,又被宇唯的火诀覆盖住,不由得骂娘。
热丹踉踉跄跄地走向奴兽树,正好扑到宇唯怀里。宇唯见她没事,只是样子妩媚怪异,便关心道:“热丹,你怎么了?”
话毕宇唯也感觉自己一阵迷糊。
“我好热,好需要……”
热丹紧紧抱住宇唯,香汗淋漓,干柴烈火,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