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宇唯只需承认与热丹的事情,一切就顺理成章,让“姐弟恋有情人”终成眷属。
托城确实眼光不错,盏璇要胸有胸,要臀有臀,凹凸有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我都说了,我们没有!你真的想好了,就为了一个陌生女人,你就要编个借口来抛弃我?”
热丹的眼泪已经流干,可心在滴血。
“她不是陌生女人,是我一眼就能看到这一生的恋人。”
托城本来冷酷少话,没想到一说起情话来却一套一套,连理激听了都在那偷笑。
“热丹,他们不走我们走,眼不见为净。”宇唯用纸巾擦干热丹的婆娑泪眼,从客厅里拿了两双禹魏平日玩的墨镜给彼此戴上,“刚好日出,别错过好时候。”
“我就说,你和宇唯果然有一腿。”
托城已越陷越深,伤人于只言片语间。
“我跟他还认识不到一天……”
热丹又欲反驳。
“我们认识也没一天呀……”
托城颇有自知之明道。
“好了,不解释不解释。你傻呀,还跟负心郎较劲?他说再多,无非就是要和骚娘们在一起。”
宇唯穿针引线道。
“臭宇唯,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将你生殖器挖出来挂避雷针上。”盏璇河东狮吼道,“要不是情报有误,你早没命了。我们走!”
说完托城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只跟韵萍打了声招呼,便跨过遁裴刚筑好的墙壁,踏着几片瓦砾,消失在了一片晨光中。
热丹刚还很配合宇唯,这会万念俱灰,扔掉墨镜,躲开旁人,一个人缩在天井角落里哭到没朋友,没有眼泪,却伤心绝望。
宇唯心疼地看着,不知如何安慰。但他沾沾自喜地掏出手机去充电,刚一开机就发现手机被打爆了,都是些陌生号码。
“既然没什么事,老大我也先走了。”
韵萍瞧了热丹一眼道,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别急,老大,喝杯早茶,吃个点心。”
宇唯学起爷爷早晨时的待客之道,却才发现家里连水费都没交。
刚刚还一片阴暗的客厅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明亮起来,韵萍打量了一番道:“早就梦想着能踏入万迁君庐参观参观,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七人帮还缺个根据地呀!”
宇唯忽然想起韵萍有猜心诀脸色顿时阴郁了下来。
既想跟她好,又不想被她了解底细,还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对了,这是你的酬劳。”
韵萍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些钞票。
宇唯一看到钱就两眼放光,但还是假装有钱客气道:“不用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每个人都有的,就托城没有,这是对他的惩罚。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韵萍又猜到他在想什么,先发制人道。
“我的怎么那么少呀?”
理激激动地拆开信封后失望道。
“都一样都一样。”宇唯将信封揣进怀里,也不急着看,但感觉沉甸甸的,“老四也帮了大忙,束渊瓶就是他提供的。”
“老四就是太懒,不然老大都是他的。”
韵萍假意试探道。
“老大永远是我们老大。”
宇唯拍马屁道。
“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理激开玩笑道,被韵萍敲了敲脑门。
宇唯也是困得不行,直打哈欠,但韵萍这个人精还在,万迁君庐里那么多秘密可不能被窥探到,必须小心应付着。韵萍也隐约感觉得到,便废话少说:“好了,我得去地下钱庄收租了。你们休息吧。”说完去拉哭得昏天暗地的热丹。
“地下钱庄?那不是活门管辖的赌场吗?我陪你同去。”
宇唯绅士道。
“不用,不是有特署兵哥哥吗?”
“吃完早餐再走。让热丹留在这吧,让她一个人静静。”
“也好。”
韵萍与宇唯互存了手机号码。
然后宇唯从君庐的冰箱里拿出几瓶八宝粥,还没过期,但因为没电了得赶快吃掉,真是勤俭持家。他又想着得打电话叫下外卖,让韵萍吃几口热粥,韵萍像知道他意图一样夺过手机道:“不用不用。”
“我去煎几个荷包蛋。”宇唯又从冰箱里拿出几个保鲜鸡蛋。
遁裴听闻立即迎了上来道:“少主我来。”他刚筑完围墙,因为停水,所以用庭院里老式摇井的井水洗得双手冰凉。
好在荷包蛋只需要加点油不用纯净水,不然就算巧妇也难为无水之炊。
“没什么事我先撤了,回家吃不香吗?”
理激伸了伸懒腰道,无意间刺痛宇唯。
理激刚走,就听得门口有人走了进来,被便衣拦住。
“宇唯,我是随叔,你回来了。昨天去哪了?就单单看到遁裴被挡在门外。”
走进来的原随热心道。
宇唯走出天井道:“没事,我在缺耳大叔家。”
“那就好,瞧我这,昨天早上带了许多好吃的,今天啥也没带,得了,我去麒北圩买点。”
“不用麻烦叔,谢谢了,我们正吃着呢。你要不要?”
宇唯说完吞了一口八宝粥,沁人心脾的凉快。
“渊叔你也来啦?”
韵萍刚准备走手就被原随旁边的立渊一把抓住,只好大叫一声让宇唯知道。
那几个特署兵见势头不对想来押下立渊,但显然小瞧了立渊,来自各种真实格斗的散打棋逢敌手,对抗忌命功与忌命武融合的术诀。
立渊将他们打得七零八落,但也没占多少上风,由于昨天与分身打得用力过度,很快就体力不支。
“玩一下就可以哦,别在这打,毁坏了这里的东西你们可赔不起。”
宇唯困意上来,说得虚空无力。
“他昨夜忙活了一夜,先让他休息一下。”
韵萍脱身便走。
这时遁裴将几个荷包蛋呈了上来。
“不来一个……”
宇唯假装挽留,韵萍和特署兵已走远。
“我还要去种田呢。”原随置身事外道,“立渊你有什么事跟宇唯讲,别让我白带路。”
宇唯已打不起精神来,困得眼皮狂打架,跟在初中学校上课时一模一样。
“宇唯,我爹已近年迈,不能亲自来护你周全,他说今天无论如何要我来看看你。欢迎你去我们的栩日馆一坐。”
“好的,看也看了……”
宇唯无精打采地说。其实他不能睡,因为还放不下深情的热丹。
“让他休息。”原随是个早睡晚起之人,深知破坏生物钟之不好,“宇唯他熬夜了。那两个黑眼圈大的。”
“不是熬夜,是通宵。”
立渊笑道。
“为什么?这有什么区别?”
原随迟钝道。
“就像宵夜跟夜宵一样不同。”
缺耳补充道。
“通宵是很爽,熬夜是真他妈操蛋。昨晚在工厂里加班到吐。”
立渊回答道。
宇唯昨夜是很爽,他转身回到天井,不再理会两个叔叔的交心之谈,而他们也并不在意,这种感觉真是稀少又美好。
“遁裴,你去将电费水费交了,顺便查下我世门名下的产业还有多少。”
宇唯掏出一沓钞票,越说越没劲,遁裴领了命去。
热丹自己从客厅拿了抽纸,用力地擦了擦鼻子,又回到天井原位。
天气并不寒冷,宇唯昏昏沉沉,躺在天井冰凉的大理石上陪着热丹,两人就这样坠入了梦乡。
“小心!”
宇唯忽然看见眼前迷雾一般,热丹那瘦美高挑的身影却一闪而过。
“你怎么在这?”
热丹用红红的眼睛瞪着宇唯,尖尖的鼻子用力的呼吸着。
宇唯警觉地去摸狭刀,狭刀不见了!
两根凌隆锤围着他们紧张地颤动起来。
“小时候听奶奶说人是不能坐在天井角落的,会受到诅咒,甚至看见鬼魂。”
宇唯只想故意吓吓热丹,好让他醉卧美人膝。
热丹却一脸淡定道:“我知道,我有阴阳眼,我看得见他们。”
“是谁在那里勾引宇唯?”
迷雾中宇唯听见芸庄的声音由远及近,不禁惊惧。
我们这是在哪?宇唯在梦里还可以问忌命册。
你们三人的意识在梦里交错了。以前两个的时候是交换。
什么鬼?
就是鬼。
就在这时宇唯身上的手机响了,手机不是在充电吗?宇唯也分不清是梦里梦外,很烦躁地将它挂断了。
宇唯和热丹背靠背,不安地看着四周,迷雾越来越浓,可见范围不断变小。
宇唯的手情不自禁地要与热丹十指紧扣,热丹大叫一声:“耍流氓啊你。”躲开宇唯。
唉,昨晚还绕指情柔,现在就铁面无私了,宇唯心想。可这样我就越喜欢你。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可热丹这一躲就彻底不见了踪影。
宇唯记得上次是两个物极必反的梦,一个是美梦,一个是噩梦,所有人物都出现。上上次做梦好像是在芸庄的回忆里,所有动物大都出现。
我知道你们在哪了?忌命册不问自答。在动物园的荒岛上。
那现在怎么办?应该梦醒了就没事吧。宇唯东张西望,找不到热丹,很是着急。
如果不能斩断彼此的情劫,走出自己的心魔,你们就很难走出每天晚上如轮回般的梦境了。
只要找到热丹,什么都好说。但为什么是这?出现在这?
因你的忌命兽诀。这里虽说也是属于你的忌命兽领地,但都是动物园病恹恹的动物,不像原始森林里的难以驯服。
那现在我能做什么?
在芸庄和热丹中间选择一个。有一个终有一天会被困在这里。
我知道我是渣男,我已无可救药,但我也百毒不侵。我都要!
宇唯原地召唤出朱雀,越来越信手拈来,连缺耳也羡慕这雷霆手法。 他想骑上这朱雀一览这迷雾的背后,到底是谁在作祟?
忽然一个既像猫叫又叫虎叫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热丹一声锐利的尖叫划破迷雾。
“学着我点。”
缺耳口吐出了一种嗡嗡的忌命语。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学?”
宇唯轻蔑道,说完便手持双锤一阵加速踩过朱雀,只是好像迷雾之外还是迷雾,周围变得一片安静。
朱雀朝宇唯这边喷出火焰,霎时形成一个红黄的环绕圈。
“热丹,看到火光就叫下我。”
宇唯有些慌乱道。
“宇唯,我们现在只能在梦里见面了。”不知何时闯入火圈内的芸庄在宇唯背后轻声细语,却难掩百般凄惶,“我父亲要我和恒坚结婚,一起对付麒北,尤其是命忌门的仇敌。”
宇唯转过身一看,却见芸庄长发飘飘,淡妆浓抹,却又毫无精神,脸色惨白,像是传说中的禁婆。
芸庄中了梦季杜的阴阳催眠诀了,千万别听她的话。忌命册又率先说道。
不是,梦季杜的尸体不是在妖冠的鬼玺里吗?
因为养气藏尸,梦季杜的部分意识已经被唤醒,就藏在你们的梦里。
吾铭和臭彪的阳寿会不会折了?
到现在还有时间关心别人。他们只要好好休养,并无大碍。
怎么救芸庄?
再闯唐塞殿。又或者,待她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