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都冲孙书点了点头,不用介绍,她们都知道他叫孙书。
原来孙书走后,赛霜雪就时常在她们面前念着她的孙书。
说他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简直是一个可以使人立地成佛的好男人。
赛霜雪以为孙书不过玩玩而已,无聊的时候她就把与他相处的四个日子添油加醋地摆给姐妹们听。
她这样只是想告诉别人她曾经也有过一点幸福。
而对于这种幸福能够持续多久、或者还能不能再次光临她却毫无把握。
“新年好,新年好!”孙书笑咪咪地双手合在一起冲三个女人道:
“拜年,拜年……”
兰兰和秀秀的脸都笑烂了,站起来,嘻嘻笑道:
“我们该给孙排长拜年,祝孙排长官运亨通,年年都能交上桃花运。”
“切,看你瞎说些什么!”赛霜雪喜滋滋地笑着,拉过一把木椅放在孙书的屁股后面,踮着脚尖把他双肩一按:
“书哥你坐下,走得也累了!”
看到这副郎情妾意的画面,秀秀言不由衷地赞道:“雪姐,你福气真好。”
赛霜雪站在孙书背后,微笑着答道:
“秀秀的福气也不错嘛,游国文一表人才,精明能干,又对你百依百顺……”
她说到这句话时骤然感到脸上有些发烫,游国文游国登的“车轮战术”那一幕又呈现在了眼前。
而秀秀和兰兰脸更红了,游国文游国登两兄弟骗她们送柴,伧促间也就马马虎虎地开了一个小张。
第二天自己就被粗蛮的李二哥杀了个人仰马翻……
她二人赶忙站起身来告辞,说出来了大半天也应该回去了。
三个女人呱唧呱唧地讲,只有汤若水低着头一声不语,百无聊赖的玩着麻将。
见秀秀和兰兰起身告辞,她也站起来要向外走。
赛霜雪知道留不住秀秀和兰兰,就一把抓住了汤若水的手:
“妹妹无论如何得留下吃午饭。”
汤若水推辞不过,就留了下来,“好吧,那让我给孙连长沏壶茶。”
她的声音和风细雨,听起来十分舒服。
“不用,不用,我去,看你挺着一个大肚子,那个要你去受累。”
赛霜雪连连摆手,这时孙书才发现汤若水典着个大肚子,不用说肚里怀着李二哥的崽。
汤若水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赛霜雪,表情十二分的奇怪。
好像不认识她一般,她始终想不通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婆,三清寨连任两届的压寨夫人,今天怎么全变了。
温柔而又体贴,简直就是一个十分有度的大家闺秀。
看她脸上荡漾着的红晕,想了一会儿汤若水也就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爱情在作怪。
赛霜雪沏好了茶,把它放在牌桌上,将椅子移到孙连长身旁坐了,伸手就在他的衣袋里掏。
“要烟是不是?”孙排长侧过脸,亲切地问。
“明知故问,”赛霜雪娇声娇气地说:“只要红炮台,不是就不要。”
孙连长将那金灿灿的烟盒摸出来,母指一按,“啪”的一下就弹出一支。
待赛霜雪取了叼在樱桃小嘴上,他又一按,又弹出一支,递到汤若水面前:“汤妹妹也来一支。”
声音十分有磁性。
汤若水脸一红,慌忙地摆着手:“谢谢孙连长,我可不会抽。”
孙连长把烟叼在自己的嘴上,先给赛霜雪点上火,然后再点上自己的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缕青丝。
见汤若水不说话,于是打趣她:“刚才汤妹妹要走,是看不惯我这个当兵的?”
汤若水听到“汤妹妹”这三个字时,脸蛋不由更红了,她讪讪地道:
“孙连长说笑了,你与雪姐有些日子没有说话了,我是怕打扰你们……。”
“呵呵,有趣有趣!”赛霜雪咯咯地笑道:
“说话又不是睡觉,你在这里我们三人不是一样可以说么?”
“如果真要是天黑了睡觉,你在这里我们三人还真不知该如何睡!”
一席话说得汤若水那原本粉嫩的瓜子脸灿如桃花,她不好意思地瞧了瞧赛霜雪。
想张嘴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好低着头,时而不时地用余光瞟瞟孙连长。
孙连长此刻也抓紧时间把汤若水仔细打量了一番,心头不由暗道:
李二哥真他妈好福气,这赛霜雪像野玫瑰,这汤若水像……
对,像山百合,那白嫩得让春光也羡慕的山百合,李二哥这短暂的一生也够意思了!
赛霜雪见孙书那惊诧的模样,趁机俯在他耳朵旁小声道:“不如把汤若水也带走吧,让她与我共同伺候你如何?”
赛霜雪的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让汤若水听到了,她小嘴一嘟:
“姐姐又在孙排长面前嘀咕我的什么坏话了。”
说完就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孙连长。
孙连长听了赛霜雪的话愣住了,这种情况,人吃醋都来不及,她却有如此的想法,真是奇怪。
三人说笑着,到了十一点,赛霜雪站起来去三碗倒酒楼弄菜,她冲汤若水诡笑一下,然后对孙书道:
“书哥,我去三碗倒弄酒菜,就趁这个机会……你同若水妹妹好好联络联络一下感情。”
“雪姐……”汤若水这次真的要哭了。
“好,好,不说了,你还是大姑娘,是黄花闺女。”
“好好陪着书哥,别像他们说的林黛玉似的,一天到晚只晓得哭,当心别人想要你又怕要你。”
赛霜雪一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赛霜雪一走,孙连长就安慰已流出眼泪的汤若水:
“妹妹还不晓得她那副德性么?不要放在心上,她是说着开心的。”
汤若水听后点了点头,孙连长就同她摆家常,问她为什么不找个人过活,她只摇头。
孙连长又把话题扯到了他同赛霜雪的婚礼上,他告诉她三月初六就要同赛霜雪举行婚礼。
赛霜雪一走,她今后就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寂寞了。
“不如跟你姐赛霜雪一起搬到城里和我们一起住吧,彼此也有一个照应。”孙书讲到最后,大着胆子道。
汤若水的粉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她拼命的摇着头:
“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孙连长你说笑。”
“这怎么不行,你和赛霜雪本来就是亲姐妹嘛,你们以前,不是好好的么?”
“以前不一样的,以前和现在怎么一样呢?”
“为啥不一样?”孙排长的眼光咄咄逼人:
“看来你小看了我,也不理解你姐姐赛霜雪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