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行事低调的贾仁慈突然变得昂首挺胸起来,那气势好似把整个太平镇都踩在了脚下。
他在街上行走的时候,双手背在后面,挺着高高的胸膛,满脸红光,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他之所以如此春风得意,是因为他完成了一个伟大的试验,这个试验,足以影响他的整个人生,让他变得十分自信。
完成这个伟大的试验后,贾仁慈联想到了打仗,联想到了打仗时候那些人使用的武器。
枪。
枪有长枪,短枪,还有大炮和袖珍枪,不管是什么枪,只要能打死敌人,那就是好枪。
贾仁慈之所以能够昂首挺胸,是他从那次试验后,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将军,因为只有将军的武器才是短小精干而且具有杀伤力。
他精悍的小弟弟给他的人生蒙上了一层阴影,很多年来,他一直活在自卑之中。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生理变化,随着年龄的增长,经过无数次的跑马,贾仁慈在生理上突然有了一丝冲动。
他居然异想天开的想睡女人,说他异想天开,是他自己这么认为的,他一直不看好他的小弟弟,他觉得他的小弟可能没有睡女人这个功能。
越是否定自己的小弟弟,贾仁慈越想证明这件事。
所以在他无数次的臆淫了食堂漂亮而又温顺的副管江志英后,终于有一天晚上,他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对他的人生进行了第一次大胆的实验。
结果证明,他的实验十分成功。
他由此想到自己的小弟弟之所以这么小,那是因为自己是将军,只有将军的武器,才有如此精巧。
汪秀民把冲锋排的小食堂设在禹王宫的戏楼右侧的三间阁楼下的偏房里。
三间偏房拆了干墙作三十几个人的食堂宽敞得很。
小食堂的优越性是显而易见的,除了上面拨的粮食外,他们还齐心协力挖野菜,比几百号人的大食堂坐地等花开自然好得多。
柴禾也是自给自给,用那时的流行话来说,叫众人拾柴火焰高,排长汪秀民刻意吩咐下去,让乡民收工时,每人必须带一把柴禾交到食堂。
如此一来,小食堂比大食堂吃得饱成了不争的事实,但是也犯了一些“原则”性的错误,有拉小班子的嫌疑。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就看上面的人的情情。
如果放在以往,与他格格不入的营长贾新河肯定会生出一些幺蛾子,用上面的文件和方针来打压。
但奇怪的是,这次营长贾仁慈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汪秀民的做法完全置之不理。
营长贾新河始终是一个敏锐的人。
他不计前仇,十分果断地将贾仁慈从大食堂强行调到小食堂做管理员,理由很简单,他说贾仁慈有管理食堂的经验。
“汪排长,你们的小食堂我可以不管,但是我觉得十分需要一个有水平的管理人员。”
那天早晨,贾新河开门见山的对汪秀民道。
“营长这是要给我们小食堂派管理人员?”汪秀民不动声色的问道。
“是的!”贾新河道:“你是一个聪明人,我贾新河就直说了,我觉得贾新书的儿子贾仁慈十分合适,年轻有干劲,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拨得一手好算盘。”
贾新书的儿子贾仁慈?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开口就撇开了自己和贾仁慈的父子关系,给人一种伪君子真小人的感觉。
一时间,让汪秀民倒胃不已!
他即刻想到了贾仁慈在大营山食堂的所做的为,此刻他太阳穴旁的青筋爆裂。
“汪排长,你是瞧不上贾仁慈吧!”贾新河洞穿了汪秀民的心思,冷笑一声:“如果他不进入小食堂,你们的冲锋排小食堂绝对搞不成。”
汪秀民知道贾新河的无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小食堂原本就不合规矩,虽然有公社领导的默许,但是一旦消息传了出去,必将引来麻烦。
虽然有些不悦,但看在太平镇副书记兼武装部长贾仁义的面子上,也不好悖贾新河的面子,只好勉强答应。
贾仁慈的实验场地是汪秀民冲锋排小食堂的保管室。
由于大食堂人多,管理十分混乱,以至于身为食堂副管的江志英同志居然一日三餐也不能吃饱。
她肚子清汤寡水的,简直没有一点油水。
于是贾仁慈就对她说,看在大家在公共食堂共同革命了两年的份上,他可以带她去比较富余的小食堂找些吃的。
解决饥饱是首要问题,年轻的江志英同志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就在某个半夜随同贾仁慈偷偷的潜进了冲锋排小食堂的保管室。
贾仁慈给了她一个油饼,趁她吞咽油饼的时刻,粗暴的把手伸向她的下面……
那一次,让贾仁慈异常兴奋,自己居然成功了。
其实早在大食堂的时候,至少两年前,贾仁慈就开始勾引江志英。
其实不用勾引,江志英就一定会对贾仁慈产生好感。
第一她看上了贾仁慈的出身,祖上八代贫农,身份红得发紫。
第二她看上了贾仁慈的身份,他是营长贾新河的儿子,放在太平镇,好歹也算一个“高干子弟”。
第三她看上了贾仁慈的养父贾新书和养母罗美美,毕竟是镇上唯一一家豆花、豆腐干冷酒店。
于是在贾仁慈用手枪冲锋陷阵的时候,她并未出动兵力阻挡,相反,而是默默的引导。第一次,她无所谓快感,也无所谓痛苦。
贾仁慈同样很兴奋,他兴奋,他的实验成功了,最终自己还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贾仁慈紧紧的抱住流下眼泪的江志英,嘴里说:“志英妹妹,我会对你负责,我明天就让媒人去你们家下聘礼提亲!”
江志英羞涩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更加灿烂了。
两人结婚的程序十分简洁,他们到公社登记后买了几斤糖果和几包香烟给贺喜的人们,就大功告成。
虽然小两口早就偷了食堂不少的食物,但并不敢明目张胆的铺张,只是在夜晚没人的时候起来煮了偷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