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笑和王之乎走回房间的时候，谢甲已经恢复状态了。
    “你说的对，我现在还不想死。我还没有替我父亲去镇北军营作战过，我还没有看到王者也娶到谢月姐，我还没有看到我大哥所描述的盛世，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谢甲认真地说着。
    王之乎看了一眼韩笑，努努嘴，像是在说：看吧，根本不用劝。韩笑也是点点头。这几年她都没和谢甲待在一起，现在还是王之乎更了解谢甲。
    看到韩笑还有些呆滞，谢甲也说完了，两人都不知道后面该做什么，于是王之乎上前一把搂过谢甲的脖子，说道：“老甲，够义气。我知道你肯定会帮我追月儿姐姐的。”直接化解了这沉重的气氛。当然，王之乎想搂谢甲的脖子很久了，但每次他和谢甲一有肢体接触，谢鍪就会用要杀人的目光看着他，所以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搂过了。
    谢甲也是哭笑不得，一个王爷家的子弟，居然因为一个普通女子变成这样。当然他也为好兄弟高兴，至少这样不会变成纨绔，不会得花柳病。
    “所以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吗?”王之乎很自然地切换了话题。
    “我想出皇城，看一看各处百姓，还有去一趟镇北军，参战感受一下。还要帮你追谢月姐姐，到时候，我们两对一起大婚。”谢甲说得很清晰，就像遗愿清单一样。
    三人一拍即合，决定第二天就出发，不过在此之前，王之乎摊牌了自己皇子的身份。如果之前韩笑还会质疑他是要利用谢甲，但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听谢甲说过了这几年她不在谢家的时候王之乎与他发生的事，她已经放下了对王之乎的警惕。
    三人将谢甲的母亲托付给谢月，这样既能确保她的安全，还可以以此为由保持书信往来，让王之乎和谢月交流感情。然后王之乎又通报了老皇帝一声，打了个监视谢甲的幌子，自然也是得到了同意，甚至还给了他两个空间很大的空间戒指。还有管够的传音石。不过这玩意也只支持同城池内传音，那么远就不顶用了。
    三人打算不借助传送阵，一路骑马向北，顺路赏景和顺带看看百姓的生活。这是空间系异能者大量出现之前（其实也不算多，全帝国只有大约只有上百人，但是已经足够构成一张空间传送网络了。所有空间异能者都是一觉醒就登记在册的，防止有人投敌叛国甚至背叛人族。），也就是两百多年前人们的主要出行方式。
    从前的车马很慢，一位帝皇一生都不一定能走遍全国，一位贵族一生都不一定能走遍他的封地，一位将士一生都不一定能走遍帝国各大战区。所以帝皇注重每一次巡察，领主关爱每一位领民，将士把每一条战线，城墙上每岗位都当做故乡。现在官员们、将士们都被当做棋类游戏里随意摆弄的棋子一样，被随意地调动，长官和士兵，战线和敌人，官爷和百姓，每天都在换，美其名其曰防止官员与地方势力勾结。
    没有人能习惯，也没有人能产生默契，甚至人们的很多习惯都消失了。比如带一些类似于旱烟、酒之类的违禁品上战场，这种事都是需要战友们帮忙打掩护的，但是每天站你旁边的都不知道是谁，没人敢这样干。
    有人会说：“这样大家都自觉了，军纪严明，不好吗？”但是大家彼此之间没有信任和默契，没有任何凝聚力。
    比如后勤兵少拿几箱箭矢，或是几袋土豆，甚至直接贪墨了，反正明天就走了也不怕你举报；
    比如布置防御工事，少挖一铲土，少敲一根榫，随手多放一个东西，反正明天我不在这里打仗，我也不知道谁在这打仗，也不是我认识的人，我干嘛这么卖力呢，这么冷的天我早点回去烤土豆不好吗？
    比如战线，我们今天守住了，这些百姓我们今天护住了，明天可能就被转给其他军团了，我们的功绩和牺牲，百姓的夸奖，都给了其他人，就算没有，今天我们守住了，明天可能也直接被放弃了，满城百姓被送给魔物当饲料、送给敌国当奴隶。
    而官员的受贿，也严重了。原先官员都是相对固定的，有没有晋升空间，到底有几斤几两，和当地世家和商贾这些行贿的巨头都是知根知底的，官员受贿次数可能会多一些，但大多只是给官老爷一个面子，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而官员频繁变动后，不仅世家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高升，他们自己也迷糊。所以不仅受贿变多了，每到一个地方还要薅百姓的羊毛，毕竟马上就要调走了，肯定要留点特产当做纪念嘛，所以百姓的生活只会更糟。
    而且百姓们的生活也难以得到稳定，无法习惯。长官是严厉还是无为而治，偏袒贵族还是清正廉洁，是整日之乎者也甲乙丙丁开中药铺的腐儒还是大刀阔斧的改革家（当然改革家基本不可能，大多数改革都是聪明人带头的，也就是人间清醒带着热血上头的。所以改革家大多会混到高层再开始施为，或是上头有人，可以在几个固定的改革派控制的城池中来回调，那几乎等于不调换，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旅行还没开始，就交通问题，三人就分析出了很多弊端，王之乎则是想着回皇城后就把这些上报给大哥。现在父皇已经有些昏庸了，也要早些为以后做打算，他又不喜欢当皇帝，所以当然是支持大哥。但其实他这样深入分析体恤百姓的行为，已经是一个明君的胚子了。
    不过虽然聊的东西有些沉重，但三人出发的时候还是很愉快的。因为三人在皇城都有很压抑的回忆，出城门的一瞬间就像得到了释放，步伐都轻快了起来。
    （今天的读者数量又减少了，有点难受啊，而且追读的只有九个。呜呜呜，虽然不反对养书，但是太久不看怕你们下次找不到啊。还有作者很需要反馈，哪怕是吐槽都可以，不想打单机啊。昨天我看了一个人，也是个新人作家，但是他就写了四章，就有五个催更，好羡慕。不过我还是会保持全勤的，全勤第11天，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