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蚩良平此时有些失望,觉得王之乎已经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了,要利用他的时候和他说话就会用恭维的语气,利用完了就会恢复高高在上的样子。
倒是孟安灵让他觉得很有趣。虽然她穿着古怪,还总是对着他翻白眼,但他总忍不住打量她。他觉得自己说不定可以和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成为朋友。
而且他知道虽然这小姑娘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但被王之乎带来和他会面,就说明她至少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至于谢月,他是不敢看的。因为他发现王之乎总是下意识瞟向谢月,所以要不就是谢月是他的长辈,要不就是王之乎心悦于谢月,所以不管怎样,谢月都是他看不得的人。虽然他并不想当城主,也不在乎与王之乎的合作成不成功,但是他知道王之乎他惹不起,虽然他还是觉得王之乎不是这样的人,但谁说得清楚呢,人总是会变的吗。
所以他就和孟安灵大眼瞪小眼,被孟安灵不停地甩白眼,他都怀疑这小姑娘会不会翻白眼翻得晕过去。最后孟安灵直接撇过头去不看他,他才重新开始听王之乎的话。
最后他也是很敷衍地应了几句,其实并没有听清楚王之乎在说什么,反正是一些关于普通人和魔人和谐共处的展望,他和其他皇子交谈的时候他们也没少画这样的饼,他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所以他也是很官方的回答等王之乎的城池治理好了以后他亲自去看一下,到时候再给他回复。反正你要这么说话那我也这么说,谁还不是个二十岁的老狐狸了。虽然平时他最讨厌这一套,但他知道看人下菜,加上他有这么长时间的装纨绔恶心人的经验,自然也知道怎样不会让人难受。
聊到这,突然没话说了,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蚩良平只好没话找话道:“孟姑娘 ,不知你为何要戴面具与我会面,我虽然是个纨绔,但还不至于看到一位女子就走不动路了吧。”
“我只是毁容了,怕吓到你。”孟安灵用了一个很拙劣的理由,想搪塞过去,毕竟她不能和人家说我是为了唬住你让你手下的魔人不要欺负我手下的人吧。而要她装神秘也很难,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她就憋不住了。
蚩良平自然知道她在忽悠,毕竟以王之乎的势力,想找一个能恢复毁容的人还是很好找的但他也不戳破。他起身说道:“那我就不奉陪了,三位慢走,我还要喝酒呢。”
但其实他并不只是喝酒,他有些想去见见他的姐姐和挚友了。
王之乎叫上谢月准备离开,然而孟安灵却说她还要和蚩良平谈谈,晚点回去。王之乎看出了蚩良平的敷衍,以为是别的皇子说过类似的话,所以他听腻了,也很是无奈,死马当活马医地同意了让孟安灵和他谈。
“你不是那样的人吧。”孟安灵叫住了刚准备出去的蚩良平。
“你在说什么啊。不要装作和我很熟悉的样子啊。”蚩良平愣了一下后耸耸肩膀说道。
“我的能力能看到你的灵魂,它纯净而又脆弱。”孟安灵收起可可爱爱的样子,一脸正色地说道。
“可能是你的天赋出了问题吧,我就是一个烂人啊。”蚩良平现在就想马上把她打发走。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他走了几步,发现孟安灵还跟着他,有些不悦。
“毕竟以后是盟友,我要对我的手下们负责,所以我要多了解你一些,你应该不会拒绝吧。”孟安灵这次没有迟疑,直接说出了早就想好的借口。但她也知道如果换一个人早就要把她赶走了,她这确实是唐突了,盟友并没有窥探彼此隐私的权力。
“随便你。”蚩良平开口淡淡地说道,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也懒得再去管她要不要跟着自己了,毕竟他是去扫墓又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知道他姐姐和挚友的碑在哪里的人也不在少数。
孟安灵跟着蚩良平到了一块荒地,那里大大小小地立着几百块碑,在最角落的地方立着一块碑,旁边还有一束枯萎了的花,和一个碗。
蚩良平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酒,给碗里倒了一碗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然后他又把枯萎的花收了起来,取出一束新鲜的花,放在了碑前。
平时他肯定还要对着墓碑说说话,但是今天有人跟着他就觉得自言自语不太好,顿时觉得孟安灵有些碍事。不过他也没有因此要赶她走,毕竟是他自己说随便的,出尔反尔也不太好,只是情绪有些压抑。
现在他回想刚才和王之乎的会面,顿时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其实应该听王之乎把话说完的,毕竟王之乎是不一样的,至少小时候是这样。而且王之乎是第一个絮絮叨叨地把整个计划和他说的人。他的挚友、姐姐、父母都总是把事情安排地明明白白的,不让他察觉到哪怕一点等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才会和他说,导致他只能被动地接受,什么忙都帮不上。
不然他姐姐也不会心灰意冷地死在战场上,他的挚友也不会独自离开。虽然他只把姐姐当姐姐,他也没什么办法改变魔人城,但他很讨厌那种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而且他其实是一个比较容易接受感情的人。如果姐姐向他表明心意,说不定他会同意并且坚定地站在她那边。如果他的挚友向他提出问题,他也会很认真地帮忙想对策,而不是两个人大吵一架绝交以后,他发现这场吵架是对方设计的。
而且他也知道马上就要新皇上位了,而且魔物、邪教、革命军也不安分。所以他们魔人城肯定是要站队的。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他自然选择王之乎。现在想来虽然王之乎的话有些空泛,过于理想化还有官腔,但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和自己描述对未来的安排,并没有把自己当做一颗棋子,而是平等的交流。
他觉得他有必要和王之乎道歉,但突然道歉怎样都有些奇怪。
看到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孟安灵走了出来,也取出一瓶酒,和蚩良平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被辣到了,咳嗽了几声,脸被呛得有些红,她是灵魂大师,精神力极高,但气血和肉体强度都不行,所以脸上的红不仅没消下去,反而在她又喝了两口后变得更红了。
她打了一个酒嗝,有些微醺,看着蚩良平说道:“有什么烦心事吗?方便和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