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来使有些无语,但是也不敢表达自己的不满,毕竟一想到孟安灵那颇具的压迫感的眼神,他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他当真是这么要求的?”谢鍪和革命军的其他高层听到了谢甲提出的要求,有些诧异,对方居然没有要求知道谢鍪的死的真相。
毕竟当初的谢甲可是不顾皇室的威胁不管不顾地追查了这件事好几年,甚至谢家被灭都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不过其实谢家并没有真的全部被灭,而是大部分都被接到了革命军,只有一些自愿留下的长老或是皇家的死忠被留下了。
不过谢家的基业被毁,这让谢鍪还是有些愧对谢家。毕竟他弟弟出的问题也是他计划的漏洞,而且他的计划本身就有不小的问题。
只是当时他天真的觉得皇室会顾忌流言和民心,也会顾忌其他世家的看法,不会对谢家赶尽杀绝,但显然在生存都存在问题的 时候几乎没有百姓会关心皇家和一个世家的恩怨以及皇家的龌龊手段。
而世家们之间只有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根本不存在对唇亡齿寒的担忧,或是对皇室的敬畏。实际上世家联盟、邪教、革命军,能让一个家族名存实亡的势力有太多,皇室并不算最大的威胁。而且他们都会有侥幸心理,认为是谢家太过正直或是太得民心,又或是没有依靠世家同盟。
但实际这样的思想注定了他们 会一直被世家同盟控制,也无法做大做强,只会如同曾经的燕家和韩家一样走向衰弱。
而且皇家之所以不动它们的原因也是它们还有利用价值,而不是忌惮世家联盟的实力。因为世家联盟虽然打着同盟的旗号,扯虎皮拉大旗,但其实既不团结也不护短,甚至会为了利益果断卖了自己的盟友。
虽然惊讶,但是谢鍪还是很欣慰的,认为自己的弟弟长大了。
不过虽然确实是长大了,却是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
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因为他并 不像韩伯文,想完全设计好自己弟弟的人生。
他还是很尊重弟弟的选择的,不然也不会放任他自己发展,而是会在带走谢家人的时候把谢甲也带入革命军中。
至于那两个条件,关于王之乎的一票否决权,谢鍪和革命军经过会议决定还是给了,因为现在是革命军更迫切需要合作,而且谢鍪给王之乎的人品做了保证。
于是革命军众人一起起草了一封书信,表示愿意合作,并且暗示对方可以过问关于谢鍪的死的真相。虽然没有明示,但以谢甲几人的理解能力显然能看出来,如果谢甲有心过问,就可以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
不过他们能说的消息其实谢甲在梦境之塔中已经知道了。
所以看到了信,也是没管对方的暗示,只是回答了可以合作并约了个时间,让革命军把移民带到了孟安灵的各个据点然后分批运进城,同时还向革命军要了一名空间系异能者。
毕竟虽然空间系世家成员一般不会参政并且会服从所在城池城主的命令,但他也可能不配合将来的闭关锁城的政策,虽然革命军的空间系异能者一样不能完全信任,但至少人家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
他们这边的合作达成了,黑寡妇知道了消息也是再去找了一次蝗虫,并被蚱蜢留下教她做了四五道菜才离开。她不知道的是因为蝗虫夸了这几道菜好吃,就以为他是特别喜欢吃这几样菜,于是一连做了一个月,而且因为没有黑寡妇盯着,做的也不尽人意,只能算凑合能吃。
对此蝗虫想说做得不错,下次别做了。不过他觉得蚱蜢每天处理那么多政务还要做饭给她吃,确实很用心也很辛苦,于是他打算自己学着快速处理政务的方法,同时还和蚱蜢说准备了一个惊喜给她,导致蚱蜢浮想联翩,包括戒指、手镯、衣裙等等,又联想到他是不是对自己也有意思,顿时美得冒泡,做梦都能笑醒。
然而这个惊喜只是在蚱蜢生辰当天蝗虫亲自下厨给蚱蜢做了一桌生辰宴,虽然当时蚱蜢挺感动的,但吃了蝗虫做的饭后顿时有些自闭。
虽然蝗虫并没做过很久的饭,但他的虫触角对温度很敏感,一碰锅外壁就能知道火候,加上他是一个资深吃货,也算是一个云厨师,所以他做得很好吃,虽然比不上黑寡妇做的,但和蚱蜢这个做了快一个月还是毫无进步的菜鸟比还是碾压的。
结果蚱蜢问他这是第几次做,他还很自豪的说是第四次还是第五次,直接让蚱蜢有些自闭了。结果蝗虫就很不解,他做了这么好吃的一桌生辰宴,怎么蚱蜢不仅不高兴反而还有些闷闷不乐呢?
但是蝗虫带的人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出现帮应王,不然就会传出应王勾结虫巢组织的消息。
就算是让革命军发现也不行,毕竟要是革命军在这上面做文章,说什么:“你宁可邪教组织合作也不和我们合作吗?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那就不好了。
这也让黑寡妇很是后悔,要是当初自己加入的是革命军就好了。
但实际上革命军当初的选拔比虫巢组织严苛得多,对于作风问题有时候看得比是否真的作恶还重要,而每天又有大量的人想加入,所以当时在帝都和皇家魔法团风评很差的黑寡妇大概率是不可能被选中的。
所以他们最后假扮成革命军的装扮出现帮助应王移民。
革命军的人大部分都知道这批人不是真的革命军,但是他们不会点破,因为显然他们是来帮忙的。而且他们也已经清楚了虫巢的作风,不会现在对应王动手。
而应王自然也不会点明,不然就等于是终止和革命军的合作。但是这显然是加深了革命军和应王的联系,所以这是阳谋。
实际上应王同意与谢甲合作而不是自己找其他办法的时候,就已经没法和革命军撇清关系了,加不加入革命军只是一句话的事,而且已经不由他说了算了。
“可恶啊,为什么出力的是我们但得到应王的感谢的是革命军啊。”蝗虫的一个小弟有些不满的说道。虽然他们都是乐子人,并不是很在乎好名声或是应王的感谢,但他们也不喜欢白打工。
“这是上面的意思。而且这只用我们兄弟出一次任务,都没有什么其他消耗。上头批的支持黑寡妇的资源都是我们的的,你到时候都给兄弟们分了吧。”蝗虫为了安抚手下也是把上头批的本来想自己独吞的资源分给手下。
顿时本来颇有怨言的手下们马上就安静了,有几个虽然本来没有怨言但等得有些困了的手下,也立马不困了,都目光炯炯地看着蝗虫:“蝗虫大人,什么都别说了,我等愿意为您赴汤蹈火。”
他们的人手其实没有革命军多,这也是为什么能明目张胆地扮革命军的原因。如果人数太多,就连光顾着逃命的百姓们也会起疑。
谢甲几人则是并不知道来的人不是革命军,还很是热情地和对方交涉,因为王之乎说不可失礼。之前给了对方下马威,这次就应该态度好一点。
就算是见过黑寡妇的谢甲也认不出虫巢组织的人。因为他只是知道黑寡妇是另外一个组织被派到应王身边的奸细,但是应王当时很自信的和他说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她策反,收入麾下。
但是这次黑寡妇没有来,而且谢甲也不知道现实中应王对黑寡妇的策反进行到了哪一步,所以他不认为黑寡妇会为了应王调集原先的同僚或是手下帮忙。
而黑寡妇这边和蝗虫说完之后就远程监视了,毕竟她不能表现出来是她帮了这个忙。
不过应王对她的信任又增进了几分。开始打算考验黑寡妇的立场。他现在觉得已经可以给黑寡妇一定 的信任了。
因为他知道了与其说是给黑寡妇一些信任,不如说是他们本来就是顺了虫巢的意。可能只有老皇帝明白自己想要的是稳定的权利和地位,只有虫巢明白他们是要搞乱天下,而无论是他、革命军还是邪教,都自诩是为了人族,但具体是为了什么,其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正所谓,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不管他们的出发点是多么高尚,都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了。如果他是真的为了人族,或许应该好好思考一下,究竟是拥护一个王让天下一统,还是顺应虫族,让人族的弱肉强食出现在阳光之下。
当他要开始给自己一个理由走出高高在上的故步自封,开始思考新的道路而不是选择割据并创造出一个乌托邦,逃避现实的时候,黑寡妇自然算是一个好的理由。
他也开始审视革命军的行为,他们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干净。他们也有迂腐,也有不干不净地给别人扣帽子,他们也和其他势力一样,需要成长。
只是其他组织的成长,可能是想着怎么在造反成功之前活下去,而革命军则想的是怎样在造反成功之后继续活着。
但真的能活下去的从来只有高层,因为底层之人自从成为高层控制的刀刃的时候,就已经失去自我了。或者是他们是因为失去自我才被操控的。他虽贵为应王,兵权和实力双全,但如果失去了自我,也不过是高级一些的棋子罢了。
他想,革命军可以,或许他也可以。
他突然就明白了,要拥兵自重,本身就是一种豪赌,那不妨再赌一把,赌他可以和黑寡妇合作愉快。他有一种预感,黑寡妇的卧底行为或许不完全是因为组织的安排,不然在他点破黑寡妇的身份的时候她应该直接撤退或是自裁。
而谢甲这边则是打算再次攻略一座城池,因为要接纳新的人还要学习应王的城池布局,表面上只有一座本该最繁华的但却很破败的城池有传送阵,实际上是发达的城池都没有显露出来。
谢月已经组建好了几支小队,都是技能搭配全面的小队。可能他们的配合还不是很完美,但他们的拼命战斗的意志是不容怀疑的,因为以前是奴隶,如果不拼命,就只有死路一条。
开荒者在荒野中开辟城池最多只能开辟两座,这是防止出现太多割据的势力。但实际上就算明面上只有两座城池如果勾结上其他城池,那也能产生不小的势力。
而且这是有限制的,那就是开辟城池的人不能是贵族或是大富商,不然各大世家全都动辄几十座城池了。
除掉这些人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散户。而大部分开荒小队没有选择开辟城池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资源起步,也没有足够的人手管理城池,而且就算是一起打生打死过的兄弟,也可能因为利益分道扬镳,所以没有多少人选择开辟城池。
而革命军和邪教之所以不开辟城池而是选择控制各个城主,则是因为明目张胆的有一个根据地被查到的概率远大于控制一个傀儡,而且就算被查出来也可以把傀儡推出去顶罪。
因为新城池是做表象,不会太繁华,所以谢甲打算找个容易攻克的。这是可以通过试炼之塔看出来的,这还是孟安灵告诉谢甲的。试炼之塔的层数和亮着的灯的数量分别代表难度和持续时间。
而试炼之塔的试炼难度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试炼者等级变化而变化,这更加印证了谢甲先前的猜想,即成百上千年前的人族不是靠实力来驱散魔物的,而是有别的不同的东西。
不过一般的试炼者想不到这么多,他们只知道他们需要有越级作战的能力才能完成试炼。
而应王这边也选择好了,放弃了一座城池。结果老皇帝收到了一座空城,这也是让他很恼怒,但也没有办法。他已经有些想放弃了,因为他这个最小的弟弟虽然兵权在握,实力也不俗,但好像确实没有不臣之心。或许以后他去世了还要自己这个弟弟对自己的儿子照拂一番。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之前他这个弟弟确实没有不臣之心,现在开始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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